“主子,这姑娘的警戒心很强。”
有拔剑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
来人一步一步的,似是踩在人的心弦上,不紧不慢。
“别动!”
“你说,我们两个,谁更快?”
一支玉簪抵在来人脖颈处,而对方的长剑悬停在了半空中。
男人眯了眯眼,瞧着脸上满是干裂的泥土,以及抵在自己脖颈处的玉簪。
“姑娘,可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救了你一命,你这样,未免太不识好人心了吧?”
杜庚不动声色的回着话,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剑。
一旁候着的四季默默收回了出鞘的刀。
尹青蚨收回玉簪,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对方倒是坦然,“既然姑娘醒了,那么还望姑娘自行打理一下,在下就不打扰了。”
杜庚就这样走出房门,一旁的四季也跟着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当房门再次被打开时,尹青蚨已然焕然一新。
是真的焕然一新,连容貌都不一样了。
床榻边放的是件黑色衣服,很简练。
四季守在门口,拦住尹青蚨,“主子让你在屋里等着。”
尹青蚨回了屋,而杜庚也随后出现了。
而此时的尹青蚨想到很多,四季与杜庚的反常,以及将醒时听到的谈话声。
有些不同。
她的未婚夫杜庚是在和尹青蚨说话吗?和自己?
“姑娘,你的簪子来自何处?”
这是杜庚出现后问的第一句话。
尹青蚨抬眼看着他,她知道,杜庚是认得这簪子的,那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
“家母所赠。”
尹青蚨回答的轻飘飘的,可她却感觉到了痛。
身痛吗?摔倒的疼痛吗?还是,心痛?说不上来的心痛?
“姑娘的簪子倒是与我娘子的簪子一般无二。”
杜庚的嘴角微微勾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在下待会儿也好与娘子交代。”
“金蝉。”
……
“金蝉。小姐,我叫金蝉。是您救了我,您不记得了吗?”
……
“幼时街头,我孤苦无依,是小姐救了我。”
“没曾想到,此番晕厥于路旁,又承蒙小姐相救,金蝉感激不尽。”
“我的名字,是由小姐取的,公子不防问问小姐,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她在赌。
赌她是她,赌杜庚口中的青蚨是自己。
赌现在她所处的地方,与她原先所处的地方不一样,而又一样。
世有阴阳,阴阳相生。
杜庚的行为不对劲,他此时应该在琢磨上位的问题,况且她与杜庚尚未完婚,外人面前他怎称的娘子二字。
她醒来时所居厢房,以及现在所处的厢房,红色家具居多,路上走来,红色的东西只多不少。
她是厌恶红色的,幼时看到便会头痛呕吐,现在虽然不至于此,但她讨厌,房屋里便不会出现红色。
厢房的位置,以及院中陈设,她是认得的,联想到劫持她出狱的人,将她带往了郊外。
这里,是郊外的一处宅子,是杜庚送与她的一处宅子。
她记得那副画,画宅子的画师很认真。
疑点很多,多到现在的尹青蚨只能解释道,她误入了另一个世间,被自己给救了。
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无法想象,但目前的她,只能找到这种最能解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