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伴随着耳鸣许满缓缓睁开双眼,脑中一片刺痛。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水雾,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我的天啊……什么情况?脑子疼的要炸了!
许满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缓缓坐起。
随着视线渐渐清晰,许满逐渐看见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冰蓝的床幔,红色实木雕花的床柱子还有不远处自香炉中升起的渺渺白烟……许满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眼便看见了窗外。随着轻风拂过苍翠浓郁的树叶,阳光也在其间跳跃,哗哗作响。洋溢着夏天的清爽气息。
嗯?夏天到了?不对呀!我寒假还没开始呢!怎么结束了?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古朴精致的木门被推开,一名身穿鸦青色古装的长发男子跨过门槛看见坐在床上的许满一愣,默默退了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
许满不解,这谁?而且,他不是要进来吗?
没等许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刚刚被关上的门又再次打开了,不过就只开了一条小缝。
“那……那个”
微弱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紧张与不知所措。
“既然……许…许满姑娘醒了的话,在下就…不帮忙喂许满姑娘喝药了。”
啥东西?
未等许满反应,那人迅速从外面探出半个身子将手中一碗黑色不知名液体放桌子上便匆匆关上门走了。
?
许满觉得现在自己头上一定满是问号。
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黑色液体。这就是那人说的药吧?中药啊…怪不得黑乎乎的
许满想着,忍着脑中的刺痛缓缓称起身来到桌边坐下。
那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但又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摸了一下那个抽风的玉佩然后……白光一闪,脑子一痛……就没有然后了……
嘶……脑中再次爆发出的强烈耳鸣伴随着疼痛,迫使许满暂时终止回忆。
许满再次看向了桌上的液体,皱了皱眉。那人如果是坏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就该对她动手了。而且以自己现在这情况就算对面真想对她动手,她也反抗不了什么。
想着,许满双手捧起起桌上的碗,闭上眼就是一顿猛灌。
好苦……
强烈的疼痛使许满无法去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喝完那碗中药后便扶着脑袋再次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许满感到似乎有人推门进来,然后用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脉搏甚至还贴心的帮她掖了下被角,做完这些后便离开了。
等许满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从床上做起,伸了伸懒腰。
真不错,脑子不痛了,也不耳鸣了。
许满感觉神清气爽,连未来都觉得充满希望。
那药还真有用啊……
想着,便坐起身从床上下来,许满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
木质结构的古屋,脚下的黑色石砖略显斑驳。月光从足有半人高的窗外照进来铺在地上结了一层霜。许满透过冰裂纹的窗棂往外看,这是一个很明亮的夜晚。溪水碾碎月光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风肆意着吹过,带起树叶的哗啦声。
哇塞!这环境……
许满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便见琼楼玉宇错落有致,池馆水榭古朴静宜。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人贩子的窝点吧?
许满走出屋子,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不见。皱了皱眉,在一番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先出去找找活人。这里看起来实在太安全,太……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许满曾经看见过的一些古风建筑的摄影作品,有一种古朴典雅,宁静而又有着芊芊愁绪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像会有坏人在的感觉。
嘶……总不能是有什么灵异事件吧?
不不不不不!不能不能!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不能迷信!
可是……我好像就是在那个邪门玉佩闪出光来之后,才到这里的吧……
所以,她是被玉佩传送到这来的?
那个破玉佩不会是哪个鬼魂的遗物,特意用来找人索命的吧?
也不能啊?那玉佩不是我奶奶送我的吗?而且我从小带到大除了上了高中之后会有些发烫,发颤……还有发光这些也没出啥事啊?
呃……好吧,那玉佩确实不太正常。
思绪百转千回,在不知不觉中穿过了座座亭台楼阁,来到了一处静谧至极的湖泊。
湖中荷叶堆叠厚重,花朵荧脂玉粉好生漂亮。许满正感叹着,突然看见湖中央一片巨大的荷叶上正坐着一个人。
嗯?人?坐在荷叶上?!
岸边,许满看了看靠近自己脚边的荷叶。怀着满心的期待,试探着,轻轻将脚缓缓踩在那看似柔弱不堪的荷叶上。荷叶在许满的压迫下弯腰后又重新撑起身子,许满再次试探的将全身重量压下。果然,脆弱的荷叶承受着许满的全部重量坚毅得挺直腰身。
哇去……
在多次尝试下,许满确定这荷叶结实的不能再结实了,便踩着层层荷叶漫步走到那人身边。
是之前送药的那个男人。
鸦色的古装实在是太有辨识度,许满几乎是在看清的一瞬间便认了出来。这人似乎睡着了,禁闭着双眼,薄唇微张,手里还撑着一根鱼竿。
所以这是在钓鱼的时候睡着了吗?
搁着两片荷叶的距离,许满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未等许满想好,突然震动的浮标带着晶莹的水花将男人惊醒。
“嗯?上鱼了?!”
惊醒后的男人慌乱了一瞬随后迅速提起鱼杆,一条一臂长的理鱼跃出水面掉在荷叶上,男人弯腰提起还在奋力甩尾巴的理鱼,嘟囔:
“红烧还是清蒸呢?”
如同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响起,空斐转身与后面的许满对上视线,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个男人,许满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在脑子当机了三秒钟后,男人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就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迅速向后退去。
“你……你你你你…诶!”
在一声惊呼过后,他一脚踏空栽进了湖里。
“……”我长的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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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湖边小亭两人相对而坐
“你叫什么名字?”
“空……空斐。”
“嗯……”
许满皱眉看向面前这个低垂着头,脸红成了个苹果,还浑身湿透的男人感到格外不解。
不对啊,怎么感觉他才像被绑架的那个?嘶……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啊?
“抱歉!我…我不太擅长与人交流。”
应是感到了许满的沉默,空斐慌张解释道。
“害!没事!”
不就是社恐嘛!我懂!但就算是社恐你也要把我为啥会出现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整理好思绪后,许满问道:“那空斐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哪?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面对许满的疑问,空斐通红的脸上显现出片刻的怔愣,还不等仔细观察,便又迅速消失,接着回到回道:
“这里…是雾阁……”
说着手伸进他那宽大的衣袖中从中拿出那枚让许满恨之入骨的玉佩,皱眉摩挲了一下后递给了许满。
“是这枚玉佩将你带到这的。”
“?,这枚玉佩?带我来的?”
“嗯。”
“……你的意思是说……是这枚玉佩在非人为的情况下,把我传送过来的?!”
“嗯。”
“……”
猜想被证实,虽然只对了一半,但还是让唯物主义战士的许满感到了世界观的崩塌。
果然是灵异事件吗?虽然我平时挺喜欢看些灵异题材的小说,并且在察觉出玉佩的异常时就幻想过出现些什么小说主角觉醒的戏码,但当真实发生时还是很让人难以接受啊……
不对!万一是面前这人胡乱编造的谎言呢?
许满再次看向空斐,想从那张通红的脸上看出一丝欺骗的痕迹。然而,并没有,他的脸上除了从见面就开始的羞涩外还是羞涩。
察觉到许满探究的目光,空斐的脸更红了,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许满。
“怎……怎么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
许满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的情景。
移山填海,御剑飞行……
瞬间,许满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被期待和激动取代。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看向空斐。
“空斐!你是不是会法术?”
“啊……会,会的。”
“那……你是不是还会御剑飞行?”
“……会的。”
“那……”许满在一番纠结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能不能带我飞一下?”
“……诶?”空斐感到有些疑惑。
御剑不是最基本的术法吗?许满姑娘的要求好奇怪。……可能是她的家族还未教她术法吧……
迎着许满,直白而又饱含期待和崇拜的目光,空斐感到一阵紧张。耳垂似是滴血,脸上的红色渐渐蔓延到脖子,整个人犹如煮熟的大闸蟹。
真的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空斐懊恼的想着,扬手一挥,一旁便出现了一把刻有雕花的雪白长剑,周身还围绕着深蓝色的流光。
许满那装满星星特效的目光瞬间被一旁的长剑吸引。
哇塞!这剑一看就不简单啊!
察觉到许满视线的离开,空斐默默松了口气,在一旁调整了一下状态又思考了下措辞道:
“御剑,是修道者的基本技能之一,在用作赶路的同时还可以锻炼对灵力的掌控。……许满姑娘,你可以尝试将身体里的灵力注入剑身,然后控制灵力将以托起,这是御剑的原理。”
正打量长剑的许满一愣,错愕的看向空斐。
“啊?”
见她回头,空斐也是一愣,下意识想回避视线,却又生生忍住了。硬着头皮迎上许满的视线,面颊再次向着绯红发展。
“怎,怎么了?”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一个合格的老师是不会露怯的!
许满见他不似玩笑,疑惑更甚,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道:
“有没有种可能……我只是个普通人呢,没有灵力。”
“啊?”
这下轮到空斐懵圈了,再次看向许满死死盯着,仿佛都要忘了自己社恐不敢和人对视的设定了一样,眼神里的疑惑呼之欲出。
就在许满被他看的发毛,就在她忍无可忍想出声提醒他这样不礼貌时,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眼神恢复清明,慌忙避开视线弯腰道起歉来。
“抱歉!是在下误会了,许满姑娘不要担心,在下真的没有恶意也不是坏人,真的抱歉!”
。
“没事的啦,那你能带我飞吗?”
“当然可以!”
空斐急忙答应,但却在皱了下眉头后收起了那把灵剑。
“诶?”
许满不解,说好的带我飞呢?
空斐默默转身避开了许满哀怨的目光,转身不知从哪拿出了一片羽毛,扔在了地上。
羽毛迅速变大,差不多能躺下两三个人。空斐转身看向许满却又在眼神接触的瞬间垂下眼眸,温柔一笑道:
“许满姑娘没有灵力,御剑对许满姑娘来说有些危险,所以还是换个别的工具吧。”
“啊?好吧……”
虽然有些沮丧,但空斐说的也没错。许满可不觉得自己能稳稳站在那狭窄的剑身上,但如果不是御剑的话就少了那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