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肯定不行……”
类似的话,几乎将项夏打入万丈深渊,她还没有开始,就被老妈一脚踢出了局。
推开窗,项夏走进了阳台,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稀寥的几颗星星,风迎面吹来,侵扰了她的心。蓦然的,她的脑海里产生一个念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她加注在老妈身上的耻辱会不会都随风而去?
“项夏……”
夏秀珍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项夏惊得打了一个激灵,脚下站立不稳,竟一个倒栽葱倒向了阳台外。
项夏发誓,她只是想想,真的没想过自杀,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世界阳光那么美好,花香那么浓烈,她怎么愿意去昏暗冰冷的阴曹地府?
摔下去一刹那,项夏想到了很多没完成的事,首先她还没写遗书,其次欺负她的人还没报复,最重要的是储钱罐里还有好几千块没舍得花……
项夏家住的是六楼,掉下去生还的几率是零。
“项夏!”老妈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小区的宁静。
“项夏自杀了,哎呀呀……”
“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呼啦啦,小区里睡梦中的人都好像犯了梦游症,一个个穿着睡衣站在了楼底下,而项夏呢,倒挂在阳台边,上不去也下不来,平时被嫌弃土气的校服救了她一命。
项夏大头朝下眼巴巴地看着下面的人,有张大妈,李大爷,牛二叔,还有……人群最后面站着的是谁?她连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那不是棒球帽吗?
楼下,棒球帽少年衣装整齐,一看便是刚从外面回来,他正抬头看着她,皱着眉头。
这种情况下,项夏无暇思索为什么棒球帽会出现在这个小区里,更不想知道他此时的心思,她只想赶快逃离这该死的阳台。
小区里,所有人都在担心项夏的安危,只有棒球帽拿着手机冷静地打电话,没出十分钟,消防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巡逻的警察驱散了人群,下面放好了一个大大的充气垫子。
项夏很想哭,平时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这样被小区里的人关注还是第一次。
半个小时后,项夏被消防队员从阳台外拉了回来,她虽毫发无损,却吓得脸色苍白,警察找老妈谈了话,让她多多关心孩子,青春期很关键。
大家都散去后,夏秀珍抱着项夏已然哭成了泪人,哭够了,她擦了擦眼泪。
“饿了吧,妈去热热菜。”
和老妈之间的战争总是这样,前一秒还狂轰滥炸,下一秒就便风平浪静了,出现“跳楼”事件后,老妈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沾火就着了。
吃过饭后,项夏回了房间,打开红色的笔记本,落笔良久,只写出了三个字“好迷茫”。
*
真的好迷茫,项夏觉得自己已经输掉了青春,也许是从父母离婚那天开始,也许是从无法足球开始……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还是会来,太阳照样升起,热辣辣地笼罩着大地。
夏秀珍早早去了银行,看着账户里日益减少的数字,无奈地叹了口气,曾经是外企的部门经理时,夏秀珍年轻有魄力,在技术岗位上很受重用,随着年龄增加,精力不再充沛,领导将她调去做了管理闲职,薪资减半,生活也不再如意了。
项夏心痛老妈,也痛恨棒球帽的贪婪,然而,她和棒球帽好像注定要针尖对麦芒,躲也躲不开了。
一早,陈阅雯推门进了教室,身后跟着两个男生,看清其中一个男生的脸后,项夏浑身的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顶,这算不算冤家路窄,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