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疼爱的孩子

“青蓉。”

青蓉会意直接隔着车帘掐断了车夫的脖子,将整个马车截停了下来。

车外七八个黑衣人将整个马车团团围住,青蓉正准备下车将人全部解决时,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你们是何人,天子脚下居然如此放肆!”

听见动静,沈眷烟挑起车帘看向那屹立于马车前的男人,目光中划过几分讥否。

来人并不是旁人,而是林家最小的一位公子,林承鹿。

本以为是三皇弟或是林家那边派来截杀的,如今瞧来......林家还没有放弃对她这位长公主的谋划。

英雄救美,她倒要看看这林小公子能救出什么样子。

指尖从腰际划过,屈指往外一弹。

正冠冕堂皇对着刺客讲个不停的林承鹿,忽然惨叫一声直接朝地上躺去。

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对面刺客一懵,不是让他们来演一出戏的吗,怎么他们还没开始表演,这人就晕了。

纷纷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继续演下去。

只是青蓉可不会给他们考虑的机会,提着剑就冲了上去,两三下便收割了两条人命,刺客们迫不得已只能开始反击。

纵使对面人多,可面对迎来的刀剑青蓉根本就不躲,拎着被昏过去的林承鹿就挡在了身前。

左右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门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离谱的操作弄的对面刺客根本收不住刀,生生将人从昏迷中直接砍醒了。

“啊!!!”

可看着身上的喷涌的鲜血,林承鹿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无用的模样看着青蓉一阵嫌弃,用起手来更是毫不客气了。

对面刺客又不敢真的伤了林承鹿打的畏首畏尾,很快便被青蓉一一解决掉了。

“殿下,这人怎么办。”青蓉嫌弃的晃了晃手里血糊糊的人。

“派人送去咸阳宫。”

咸阳宫乃是娴妃林卿言的寝宫,林家的人这般想着她念着她,她自然是要回馈一个小礼物了。

.........

此时太安宫中

一把年纪的林家老侯爷在皇帝面前哭的撕心裂肺,活像是死了全家般。

“陛下,你可一定为臣做主啊,朝阳公主嚣张跋扈,新婚之夜居然打断了夫婿双腿,生生废了臣的孙儿啊!!!”

“害的臣....臣的妻子至今还昏迷在榻上不曾醒来,孙儿的娘更是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悲怆的模样,任谁瞧了都能共情三分。

“怎么老侯爷也想试试双腿被废的滋味?”

只见沈眷烟握着腰间长剑缓缓步入大殿,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林老侯爷的腿上跃跃欲试。

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态度,气的林老侯爷险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枯树皮般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道:

“陛下!你...你听朝阳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大殿之上她都想对臣动作,可见臣的孙儿昨夜是受了何等的苦楚啊!!!”

对此景贤帝只是不轻不重呵斥了声,便转而看向沈眷烟温蔼问道:“朝阳,老侯爷状告你新婚当夜废了林家长子,你可是对这婚事有所不满?”

亦如记忆中温蔼的话,听的沈眷烟一阵恍惚。

从她记事起父皇对她便是如此,委以重任却从来舍不得凶她一句。

她曾经以为父皇会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亲人,永远不会害她,伤她。

直到前世她被囚禁在林家地牢中整整八年才明白,皇室之中哪里来的真情,所有人都能是那至高位上那人手里的玩意。

想允谁生,谁便生,想让谁死,谁便死。

哪怕那人曾经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思至此,沈眷烟垂下眸子双手置于身前缓声道:“儿臣的确对此婚事不满,那林承泽就是个不要脸的玩意,新婚之夜将儿臣迷晕,与儿臣的侍女还有其庶妹在新房厮混,丝毫不将儿臣放在眼中。”

话音未落,林老侯爷便早早大呼起了冤枉,“陛下冤枉啊,臣的孙儿一向恪守礼节从来不在外乱来,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做出这般混账之事。”

“那忠勇侯的意思,便是说朝阳冤枉你家孙儿了?”景贤帝目光一冷,不善的盯着林老侯爷。

林老侯爷被看的浑身一僵萌生了退意,但一想到家中孙儿那凄惨的模样,又咬牙坚持了下来,“臣不敢,只是如今忠勇侯府的谣言满天飞,臣只想求陛下查明其中误会,还忠勇侯府和臣孙儿一个真相。”

沈眷烟冷哼一声,直言道:

“想要真相那还不简单,昨夜之事整个忠勇侯府的人都在现场,直接派人去找昨夜在场的侍女侍卫问个清楚,儿臣相信重金之下就算是备受威胁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愿意开口。”

闻言林老侯爷却慌了,偏偏这时景贤帝还出声询问他意下如何。

他哪里知道该意下如何,昨夜他与老妻并未在侯府歇息,今早回来见到孙儿如今凄惨的模样,根本就没有细听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听儿子说是朝阳公主弄的便着急忙慌的进宫告状。

如今看来怕是要坑爹的儿子害惨了。

脸上露出几分灰白之色,林老侯爷双手交叠与额头上深深叩拜下去,“那便依朝阳公主殿下所言。”

景贤帝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唤门外伺候的苏成景进来将此事安排下去,只是还未开口,人便进来了。

“陛下,娴妃娘娘带着重伤的林小公子在殿外求见。”苏成景恭敬道。

景贤帝皱眉,不过却没有将人拒之门外,“让他们进来吧。”

林卿言一进来就拉着自家重伤的小侄子跪在地上开始哭,嗓音又尖又细听人的格外难受,“陛下,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和承鹿做主啊!”

景贤帝强忍着将人轰出去的冲动,揉了揉耳朵呵止道:“行了,有事说事,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般哭闹也不害臊。”

闻言林卿言立马止住了哭声,只是面上依旧露着些许委屈,“陛下,朝阳如今是越发跋扈了,新婚之夜大闹了侯府不说,还打了妾身一巴掌,今日更是直接把为了救她险些丧命的承鹿直接丢在了妾身寝宫,若非妾身及时找来太医,承鹿怕是,怕是.......”

末尾的话淹没在哽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