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的奇花异草一年四季盛开不败。那些飘扬在风中的歌声和沙滩岸边靓丽的身影,构成了夏威夷式的天堂。这里还有各式各样的海滩,形状,大小,浪潮,和沙子的颜色都各不相同。
小如是属鱼的,到了海里,便是如鱼得水,畅快淋漓。
她坐在沙滩上补擦防晒霜,自己擦完了,还要给江森擦。江森拒绝了几次无果,便任她摆布。
沙滩上最美妙的事,除了大海,还有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女郎。
江森看着Tony在不远处跑来跑去追女生,摆出各种逗人的姿势,不禁大笑。小如发表总结说:“同样是黄种人,一看特别丑的或者脸特别端正的,是韩国人——就是整形没整形的差别;一看脸特别平庸,大饼脸的,是日本人;而一看像我们这样的俊男美女,就知道是中国人。”
江森吹了声口哨,目光扫过她A-Cup的胸围,笑道:“你怎么不说,一看模特儿身材的就是中国人呢?”
“是啊,我们两都很高。”小如给他肩上擦防晒霜,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还颇得意。
“是啊,胸还很平。”话一说完,江森跳起来就逃跑,小如果然暴走了,手里的防晒霜一扔,马上来追他。
嗯,胸围,是小如的致命伤!
其实黄种人身材好到让人吹口哨的确实不多,而随便看个高鼻梁的白人或黑人或近似白人和黑人的女人,几乎都是前凸后翘,而且人家不穿内衣胸部还特别挺拔……
小如琢磨,她在美利坚这鬼地方能买到适合她尺寸的内衣不?
她一掌拍在沙地上,还就不信了,白人就没有平胸的?!
于是小如像个怨妇一样趴在沙滩上找平胸的白人,等江森冲浪回来,她幽怨地说:“森妹,你说为什么大家都是人类,会差了那么多呢?”
江森宽慰她,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女人说:“其实你这样的很不错了,像她那样才完蛋了。”
江森指的那个中年妇女,胸很大,屁股也很大,可是腰围更大,坐在沙滩上就像层层叠叠地堆起来的硕大的肥肉——美国人的肥胖问题那是相当严峻啊!
“你这是在安慰我呢,还是故意贬我呢?”小如坐起来,凝了凝眉,“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细白的沙子沾了她一身,阳光下还泛着点点金光,有那么一点儿……性感的味道。
江森将目光移开,敲着手里的冲浪板,问:“你不去玩水?”
“去。”小如站起来,挺了挺胸。她本来是想穿连体泳衣来的,结果被江森嘲笑了一番后就作罢了,遂买了套可爱的在边口镶有鹅黄色小雏菊碎花的比基尼。江森说,哪怕你身材不好,穿着比基尼,别人也不会多看你两眼,而如果你穿了连体泳衣跑沙滩来,那得当稀有动物给人参观。
夏威夷流行性感,不流行可爱。
不过,美国人的这一套泳装性感理论只适用于女性身上,男人出来玩水大多都是大短裤,只有真正要游泳的人在游泳池里才会穿三角式的泳裤以减少水的阻力。否则,据江森说,穿着紧身三角,那是同性恋的标志!哪怕是平时,男人穿裤子也不能穿紧身的,不然都可能被认为是同性恋。有些东西没有什么理由,就是约定成俗。
小如大步向大海走去,举起左手摆了个姿势,回首给江森抛了个媚眼,高声道:“且看潘小美人鱼出海——”
江森跟在她身后,嗤笑,“你最多就是一泥鳅!”
小如猛地调转身子蹲下,抓起沙子就往他身上扔,江森边跑边反击。那个,老师不是说了么,下水前一定要做热身运动……
茂宜岛是个有名的冲浪的地方,因为这里一直有着强劲的风,特别适合冲浪运动。冲浪讲究一个身体的平衡感,小如平衡感是还好,就是耐心不够,玩了半个小时,喝了半个小时的海水,尚未掌握冲浪技巧,气得直拿海水拍江森。
恰好这时Tony怀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过来叫他们吃饭。
看起来Tony也没白闹这一上午,战果可观。
该美人名叫Amy,身材火辣,胸部在那偏小一号的比基尼里呼之欲出。很多时候,小如都怀疑,这些波霸是不是都故意买小一号的比基尼,以显示她们的丰满?
吃饭的时候小如猛盯着人家穿着比基尼的胸部看,差点没流口水,被江森掐了好几次!
小如她那鹅黄色小雏菊泳衣,虽然也是比基尼款,但是特为亚洲人设计,有带胸垫的,能把胸部形状包裹得很好,但她发现那些老外穿的比基尼,都是没有垫子的那种啊……不但呼之欲出,还有那什么的形状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阿弥陀佛有伤风化啊——
果然受苦受难的美利坚人民缺少社会主义的春风沐浴。
饭后拿水果的时候,小如悄悄在江森耳边说:“你说那细细的一根带子支撑得住Amy的那么大的……那啥吗?我怎么觉得快要断了……”
江森笑,压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这话真是酸得我牙疼!”
小如张嘴做了个要咬他的动作,江森端着水果赶紧闪开。
吃过饭,Tony带队,租了辆车,前往一个叫做哈纳的小镇。
连Tony这样丝毫不懂含蓄的人都说出了一句非常感性的话:“Ruby,你来过这里,就一生都不会忘记它。”
不会忘记的,除了茂宜秀丽的风景,还有这一段通往哈纳的路。
通往小镇哈纳有一条公路,路就架在崎岖的山间,途径很多惊险的单车道窄桥,还有接连不断的急弯,所谓无限美景在险峰,是有其道理的。哈纳公路穿越过浓密广袤的雨林,能看到很多小动物在其中穿梭,还有许多或大或小的瀑布。这一有了水,山便愈发灵气。当然还少不了绵延广博的海景。
人们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经常是因为遇到了更辽阔的对比。比如这海,这天,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据说小镇哈纳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它最本色的淳朴风貌,美国对旅游地环境的保护比中国强许多,中国很多古镇,因为旅游业的发展复原了很多当地的古建筑,这本身是好事,可是过犹不及,复原的过程中还会添加些别的东西进去,画虎不成反类犬,甚是奇怪。
到了镇上,大伙找了家旅店住下,时间尚早,就又跑去哈纳海滩公园游泳,小如和江森在浅海区闹腾,Tony和Amy则躺在一起做日光浴。小如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发现岸上的那两家伙形迹可疑起来。
小如很流氓地吹了声口哨,把潜在水下的江森叫起来,用眼神示意他往沙滩上看。
那是多么面红耳赤,少儿不宜的一幕啊!
江森伸手遮住小如的眼睛,说:“别多管闲事,不要打扰他们。”
美国人在性方面真的比较注重自我享受,只要感觉来了,滚个床单根本不存在道德问题——当然,已婚的还是有约束的。
这个时间,沙滩上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朝着夕阳的方向张望。
小如特别喜欢夕阳西沉时的大海,红得好像能将整个世界点燃。
她贼贼地问江森:“你有过跟女朋友野外那什么的经验吗?”
“什么那什么?”江森白了她一眼。
小如在水里踢了他一脚,“别装傻,你在美国都四年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咱又不是外人了是吧,自家姐妹别不好意思。”
夕阳染红了江森不算太白的脸,他搪塞道:“那是隐私!你懂什么叫隐私么?”
小如奇道:“隐私?你是指你十五岁第一次偷尝禁果的事?”
江森一愣,猛回头,“谁告诉你的?”
小如面对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很是无辜,眨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说:“你妈。”
“……”短短几秒时间,江森那小脸从不同角度扭曲了几下,忽然猛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小如哈哈大笑起来:“别害羞啊,森妹,我不嘲笑你,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证!”
江森从十米开外的水面上冒出头来,无限愤慨,怨道:“你们真是无聊!”
距离哈纳大约九,十英里外,有个叫哈雷阿卡拉的火山国家公园,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四人就一起出发去了那里。
那么早去干吗?看日出。
在美国能被称为国家公园的地方,都一定有自己的特色,绝对让人不枉此行。哈雷阿卡拉国家公园在哈雷阿卡拉火山口,乃世界上最大的休眠火山,这里有很多稀有植物,但最著名的还是日落和日出。
Tony和Amy两人,昨天晚上动静折腾得很大,早上起床两人都顶着黑眼圈,小如想笑不敢笑,被江森拖去检查包包。
在檀香山的时候,江森就带着小如去买了登山装备,像夹克和登山鞋之类。其实来夏威夷,什么衣服都不用带,有OUTLET在,就怕买太多带不走……
大家准备了很多食物,把汽车的油也加满了,准备出发。美国的国家公园那就一自生自灭的野生之地,不像国内景区里那样有小卖铺,虽然一碗小馄饨能卖到血淋淋的三十块,但到底算有吃的,饿不死。
哈雷阿卡拉火山是整个茂宜岛上的海拔最高的地方,在岛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看见。Tony说,哈雷阿卡拉在夏威夷语里有“太阳的家”之意。茂宜岛的“茂宜”,是个人名,他是传说中的这个岛屿的保护神,一直庇佑着岛上的居民。而这个茂宜神呢,有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瞎寻思,抬头看看太阳,就觉得日照太短了,太阳那么快落山,人们怎么能充分地享受生活呢?于是他在哈雷阿卡拉的巅峰用绳索套住了太阳,让太阳延长日照的时间。
瞧瞧,这样的傻事一般都是传说中的神们才能干出来的。
且不说传说如何,在这个晴朗的早晨,当小如看到朝阳自哈雷阿卡拉的最高峰一跃而起的瞬间,当真被那份壮阔震撼到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不紧不慢地回溯过万年来沧海桑田的变迁,穿梭过大大小小的时光缝隙最后凝聚在了这里。而此后的一日一月一年,千千万万年,都这般睡去,醒来,再睡去,再醒来,无论是春秋的辗转,还是冬夏的交替。
Tony告诉她,能与之媲美的,唯有哈雷阿卡拉的金色日落和繁星闪耀的星夜。
小如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很没情调的话:“总算不辜负我那么早起床!”
江森的视线移到小如朝气的脸上,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其实对他而言,再美丽的壮景都不及她一分的笑容。
小如显然还出于激动状态,而这种激动需要有人分享。扭头看去,见跟他俩一块儿来的那一对,正拥吻在一起,那种如胶似漆啊,真是看得小如都替他们脸红。
他们观察日出的地点是在哈雷阿卡拉的访客中心,在这里也可以瞭望整个国家公园的全貌。公园很大,接下来可以去哈雷阿卡拉火山口的顶端走一走,也可以进入沙漠地带,或者怪石嶙峋的荒地。公园会一直延伸到海岸线上,那里还有瀑布和溪流。
Tony问小如想去哪里,小如想也没想,就说要去看瀑布。
小如属鱼,二十年如一日喜欢有水的地方。
公园内无数步道,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多都有如画风光。四人下车步行,倒也情趣颇多。
小如一路上拿着相机拍照“卡擦”声未停,可走时间长了,就发觉这两天玩下来身体积累的疲惫已经到一定程度了,这才半天,就明显有体力透支的感觉。
同时她还发现,Tony和Amy这两人虽然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却比她要强壮很多。
这美帝国主义的人民在体能上高出中国人民许多,不只是因为他们吃牛肉喝牛奶,还因为他们喜欢运动。在中国很少看到有年轻人穿着运动服沿马路跑步,是那种纯为了跑步而跑步,但在美国这样的场面早见怪不怪了,并且他们还喜欢做徒步。
徒步,按字面意思解,两条腿走路。就是把车开到一个风景秀丽的想要走走的地点,然后下车走路,走个一天,走够了,再折回来开车回去。对这运动小如一直都提不起劲来,直到两年后回国,她也没搞明白美国人为什么对此乐此不疲,情有独钟。
但从侧面可以看出美国人对于大自然的向往,和对于一个强壮身体的钦慕。以至于那两人在一夜奋战下来的第二天还能做这么强体能的徒步。
小如虽然没吭声,但江森看出来她已经走不动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前行。
七圣池是哈雷阿卡拉的经典景观之一,以七条瀑布在此汇集而得名。他们沿着一条步行小道,攀上了一座约有四百英尺高的瀑布。那瀑布的名字很奇怪,Tony说了好几遍小如还是没能记住。事实上,夏威夷的地名大多都是夏威夷语,很难琢磨。
大家在瀑布边吃了些东西,拍了些照。休息完要走,小如磨磨蹭蹭才站起来。本来Tony说还要去什么地方逛逛,小如就一脸苦相,江森看了她一眼后对Tony说:“这里不好玩,我们走吧,开车去别的地方看看。”然后他折回来悄悄问小如:“要我背你吗?”
其实小如很想点头的,但考虑到人家森妹也很辛苦,才做壮士断臂状,毅然向前迈步。在江森的半拉半拖下回到车上,小如完全摊倒了,Tony也没少笑她,但她累得就跟条狗似的,自然没有吵架的欲望。
看吧,爬山这种事真不适合她做。
后来Tony和Amy又要去红沙滩步行,小如打死不去,宁可赖在车上睡觉,江森想了想,决定陪她留下。
小如推了他一把,说:“你去吧!我保证不乱跑!”
江森两手一摊,“大爷我也走不动了。”
“真的?”小如不太信。这家伙高中的时候篮球赛就是打全场的,打完还能跟人踢足球,强壮得跟超人似的……
“真的。”江森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
Tony对他们笑得很暧昧,还给了小如一个飞吻,才跟着Amy走了。
小如坐在车里,有点惭愧地问江森:“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江森笑笑,“没事的,你想多了。”
“森妹~~~”小如感动地抹了把鼻涕,就要扑上去。
江森立即就一盆凉水泼过去,“你拖累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惯了。”
“……”
Tony和Amy回来的时候,小如一觉刚睡醒。
Amy给她看了她拍的DV,那片沙滩,果然是红色的!
Tony还拿口香糖的盒子给她装了一小盒沙子回来,说:“因为这沙子里有某些矿物质成份,所以看起来会是这样奇妙的红色,如果在太阳下山的时候看去,整片沙滩就像一片火海。”
小如看着照片,极度懊恼自己的体力,直拿江森可怜的大腿当桌子锤。
回去旅馆整理好东西后,四人就离开了哈纳,去维基基海滩。由于天黑了不能下海,大家饱餐了一顿后,跑去享受夜生活。
夏威夷的夜晚,总有太多的东西让人毕生难忘。中西方文明在这里碰撞,融合了世界各地的气质。在这里能看到歌剧,交响乐,芭蕾,还有歌手乐队,揉和进了岛屿特有的轻快和温馨,独具风情。
天堂的滋味,总是不能只有一种。
Tony带队去了吧,他一进场,就随Amy跑去舞池中间,和着舞曲摆动起了身躯。美国人都很爱显摆,尽管小如打心底觉得他跳得实在不怎么样。
小如想喝酒,江森不让。
她纠缠了半天,哀怨道:“我是成年人了!都二十二周岁了生孩子都可以了……森妹你不能比法律还苛刻!你看哪个跟我这样年纪的还喝果汁啊!”
美国法律规定了二十一周岁以下不能喝酒,买酒都要出示证件,无论在饭店超市还是商场。
江森想了想,说:“只能喝一杯。”
小如猛点头。
结果江森给她叫了杯水果酒,实在让她心生怨念。
小如是个一喝就醉的人,而且一醉就粘人。可她又非常喜欢喝,所以秦然在的时候,经常会放任她喝,被她粘着撒娇,他其实也挺开心的。
可江森不敢啊,他这颗小心肝哪里经得起她的折腾!
Tony和Amy跳贴面舞跳得正热闹,小如看得津津有味,这时江森的电话震动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看了小如一眼,转身出去接。
是秦然的电话,秦然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小如的情况。小如这姑娘做得很绝,完全不接他的任何电话,甚至不肯听江森说关于秦然的任何事情,一提就翻脸。
等江森把这电话接完回来,小如还很乖地坐在位置上等他,可是她面前的水果酒是满的,他的酒杯却空了。
那可是伏特加调的酒啊……
江森坐下,眼睛斜觑她,很严肃地叫了一声:“小如。”
“嗯?”小如扭头,脸色绯红,眼神略带迷离。
江森看她这表情,估摸他教训再多,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最后叹了口气,“算了,下不为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这孩子的爹了。
小如“咯咯”笑起来,拉住他的胳膊,“森妹,我们也去跳舞吧!”
舞池灯光很暗,音乐逐渐柔和,Tony和Amy走过来,江森却鬼使神差地被小如拉下了舞池。
小如本来就不太会跳舞,好在大家也都随便扭扭,没人在意她的胡乱蹦跶。
她笑得很开心,典型醉鬼的表现。江森无奈,任她胡闹。
也或许是她太兴奋,蹦跶得太厉害了,脚一软,身体一下子向后仰去,江森见了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但一只手比他更早地搂住了她的腰!
小如只觉得头一晕,眼前晃过迪厅天花板上那绚丽的彩灯,后仰的身体给人拦腰截住,慢慢才缓过神来,视线最后凝在了一张英俊无比的脸上。
碧蓝如天空的双眼,与夏威夷的阳光一般灿烂。
“William。”她轻轻一笑。
“又见面了。”William扶正小如,那双眼睛啊,对她猛放电。
江森把东倒西歪的小如从William手里抢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谢谢。”
William挑了挑眉,没在意江森恶劣的态度,只轻笑道:“你女朋友很可爱。”
江森微一皱眉,应付着点了点头。
“我不是他女朋友……”小如话才出口,胳膊就被江森拧了一把。
William一下子笑得很欢,视线从江森愠怒的脸上挪到小如绯红的脸上,“那么,亲爱的Ruby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不行!”
“当然可以。”
显然前面那句是江森说的,后面那句是小如说的。
小如很懵懂地望着江森,“为什么不可以?”
William也笑了,“是啊,为什么不可以?”
江森双眼含怒,瞪着她:“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江森很少有这样霸道的时候,看起来,今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怎么了?”小如伸手触碰他的眉心,担心地问。
江森拉下她的手,轻轻摇头,却露出了那么一丝疲惫。
小如顺手抱住他的腰,回头对William说:“抱歉,我男朋友不喜欢你,恐怕我不能跟你跳舞了。”
“男朋友?”William又挑了挑眉。
小如点头,“是的,男朋友。”
William耸耸肩,笑得很灿烂,“好吧,可爱的小姐,希望下次见面,你男朋友会喜欢我。”
William走后,江森揽着小如的肩回到座位上,小如笑得很暧昧,调侃道:“我刚才很想跟那个William说,恐怕我男朋友以后都不会喜欢你了。”
江森瞪她一眼,“以后别跟陌生人搭话,那些洋鬼子都是坏人!”
这丫的仗着人家听不懂中文说话这么嚣张,这话他敢拿英语大声说么?
“这世上哪里坏人不多?森妹你说话越来越幼稚了!”小如对他做了个鬼脸,咯咯直笑,捧起她的水果酒喝起来。
Tony虽听不得两人的话,但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看了眼江森,似张口想说什么,又看了眼小如,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江森的四年本科怎么过来的,Tony很清楚。江森大学的时候做过业余模特,这圈子说起来也比较灯红酒绿,他身边自然是不会缺少女人了,但他从来没有跟哪个女人谈过恋爱,一切追求者都被他淡定委婉地拒绝了,害得眼馋手痒的Tony心里那个怨啊~
后来渐渐的,就有传说江森是同性恋,所以才不会交女朋友,而江森倒也沉得住气,并不辩解什么。这四年过去了,时间给他做了最好的证明,他身边虽然没有女朋友,倒也没男朋友——唔,尽管确实有男人追求着他。
江森是个不咸不淡的人,虽然Tony不能说完全了解江森吧,但倒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有对Ruby这样,嗯,怎么说,宠着?江森对女生一贯就是发扬着绅士风度,礼貌待人,却也保持着距离。别说吵架了,就是他对小如那吼来吼去的样子,也是绝无仅有的。
Tony叹了口气,人家隐私,他总不能多问不是?虽然吧,人类与生俱来都有那八卦之心啊……
后来的日子里,小如过得像神仙一般逍遥快活。
他们在海滩打沙滩排球,做日光浴,又去碧蓝的海水中,在布满了珊瑚和热带鱼的地方潜游,流连忘返。再之后,又花了几天时间住在高尔夫度假村内,夏威夷的高尔夫球场不只是数量多,质量也是一流的,无论是环境还是设施条件在世界上都很有名。
这本来准备用一个暑假的时间做的环美之游,结果只在夏威夷就呆了有一个多月,等小如用完了三大瓶防晒霜,把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才想到该离开了,而那时候已经到八月中旬……
另外要提一下的是,这后来的这一个月时间内,小如总共“偶遇”了William四次。
因为江森对他的排斥,她都没怎么搭理他,但还是不禁感叹一下,缘分这东西,实在妙不可言啊。当然让她更感叹的事情,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