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拿起麦克,说:“1号人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3001就坐在3003的旁边,立即拉了一下3003的袖子,示意:不要问个人情感的问题。
大屏幕上没有画面,只有一片杂乱的雪花。
3003一直深爱着王桂欣,可是这个“王桂欣”对他态度很冷淡,3003非常关心“王桂欣”心中是不是还有自己。
大屏幕上的雪花,表示“王桂欣”已经完全忘记了3003。3003心情激动:“欣欣,我叫陈国华,我们都在上海一家医院上班,那天我在病房查房,你推着小车给病人送药……”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行大字:我不认识陈国华。
3003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一下子哭了出来。
3001:“3003,你别激动,让我来问一下。”3001拿起麦克,“1号人员,你对王桂欣有印象吗?”
张晓斐长得极像王桂欣,因此,3001猜测她两个人一定存在某种联系,所以他提出这个疑问。
3003一愣:1号人员不就是王桂欣吗?怎么说会对自己有印象?
大屏幕突然出现画面了!
冬天,雪花飞舞。远处还有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到一个小院子的门前,她边拍打院门边喊:“妈!我回来了!”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系着围裙的家庭妇女打开了门,“斐斐,下雪了也不带伞,看你这一身的雪。”
妇女帮着女学生扫掉身上的雪,女学生:“妈,我都上初中了,这点雪没事儿!对了,妈,明天放年假了,你别再叫我起床上学了。”
妈妈:“妈知道了。斐斐,你猜家里谁回来了?”
少年张晓斐:“妈,谁来了?”
妈妈:“你不是总盼着小姨回来吗?小姨从上海回来过年了。”
少年张晓斐高兴地抛下书包,向屋里跑去。刚进屋里,就看到一个穿白色防寒服的姑娘,她留着瀑布一样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青春的光芒。
3003一眼就认出,大屏幕上的姑娘,才是真正的王桂欣。
王桂欣抱着少年张晓斐转了两圈,“斐斐长大了,我都抱不动了。”
王桂欣放下张晓斐,从旅行包里拿出一袋上海大白兔奶糖,递给张晓斐,张晓斐高兴地接过来。
妈妈王桂香:“桂欣,别总给孩子买糖,吃多了牙就坏了。你一个人在上海也不容易,别买这么贵的糖。”
王桂欣:“这不是过年了吗?孩子上次跟我说过,我上次忘记了,这次补上。”说着话,王桂欣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条红围巾,说:“斐斐,戴上围巾试试,今年上海的小姑娘都流行这个。”
张晓斐拿过来围巾,跑到镜子前,戴上围巾,摆着不同的姿势。
王桂香:“你别给孩子买时尚的东西,她长大了一定会臭美的。”
王桂欣:“姐,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啊?”
王桂香:“桂欣,别光惦记着斐斐,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得考虑啊,你都26了,在上海谈对象了吗?”
王桂欣有些不好意思:“姐,你怎么总问这个?”
王桂香:“斐斐,你去外面玩去吧,我跟小姨说点事。”
张晓斐抓了几块糖放到口袋里,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一下围巾,高兴地出去玩了。
大屏幕的图像消失了。
3003望着屏幕,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3001:“3003,桂欣同志为了国家牺牲了,她永远是国家和人民的英雄,我也理解你难过的心情。
现在1号人员,就是张晓斐同志,她是桂欣女士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让她快乐幸福是桂欣女士的遗愿,她和你我都不认识,科研中心又是这样隐蔽,如果没有桂欣女士在天之灵的指引,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怎么可能找到我和你呢?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帮助桂欣女士的外甥女张晓斐,是我们做长辈的不能推辞的义务。”
3003擦去眼泪:“3001,您说的对。帮助张晓斐,就是在完成欣欣的遗愿。”
3001拿起麦克,发出指令:“1号,2号控制台,同时连接显示屏。”
3001:“1号人员,你寻找2号人员,把你的记忆传输给2号人员。1号人员,你是否明白?”
张晓斐:“我明白。”
大屏幕突然又出现画面了。
火车站广场,人们的服装还是十几年的款式,也是张晓斐和贾小玲第一次见面的年代。
广场上人流如织,无数的人肩背手提着行李,纷纷向售票大厅走去。张晓斐拿着一张放大的照片,站在人流中,向旅客们询问:“你见过她吗?这是我姐。”旅客们摇摇头,一步不停地走进大厅。
3002:“报告3001,现在贾小玲的大脑是空白的,发不出任何脑电波信号,所以张晓斐找不到她的脑电波,无法进行记忆传输。”
张晓斐还在问每一个旅客,每个人都摇头说没看见。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机械地询问着。
3002:“报告3001,可不可以电击2号人员的大脑,强制2号人员发出脑电波?”
3001:“那样很危险,我们再等等。”
大屏幕突然出现了一个民警,他在旅客丛中穿行,挤到张晓斐面前,“小姑娘,我看你半天了,这里不能乞讨。你是不是遇上为难的事了?”
张晓斐委屈得哭了起来。民警:“小姑娘你别哭啊,有事找民警啊。”
张晓斐边哭边说:“民警叔叔,我姐姐走丢了……上午我买东西……回来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半天了,还是找不到。”
民警:“这么大的火车站,迷路很正常。小姑娘别哭了,我看看照片。”民警看了看照片,“哎,这个胖姑娘有些眼熟啊,好像在我们派出所见过。要不,你跟我到火车站派出所看一下,是不是你姐姐。”
民警和张晓斐来到了派出所,民警向值班民警问道:“老张,中午那个找不到家的胖姑娘呢?”
值班民警:“还在休息室呢。”
民警打开一个铁门,进入派出所内部走廊,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打开了门:“小姑娘,你进来看看是不是你姐姐?”
张晓斐走进房间,只见一个胖姑娘面对着墙壁坐着,张晓斐走近一看,果然是贾小玲!
张晓斐:“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咱们一起回家,一起健康快乐地过日子。”
胖胖的、年轻的贾小玲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我也不认识你。”
张晓斐:“姐,我是张晓斐,你是贾小玲,我们是全世界最好的好朋友。”
贾小玲:“我是贾小玲?贾小玲是谁?我的家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张晓斐:“贾小玲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善良,最勇敢的姑娘,她还是非常优秀的大明星,大导演。”
贾小玲:“她不是最漂亮吗?”
张晓斐:“姐,说实话你有点贪心了。你只能是第二漂亮,因为第一漂亮是我啊。哈哈哈,这个笑话,好笑吧?”
贾小玲没有笑,她极幼稚、极单纯的说:“你是我的好朋友,那么,你认识我的家吗?”
张晓斐知道她的智力和幼儿差不多,耐心地说:“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当然认识了。咱们一起走吧。”
贾小玲却不走,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张晓斐像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说:“姐,你得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我们一起做个游戏,打败奇怪的疾病,找回自己的记忆,好不好啊?”
贾小玲迷茫地问:“打败疾病?找回自己?”
张晓斐:“是啊,我们要做自己的大英雄!”
大屏幕的画面突然消失了,出现了一大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