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荒林,迷雾浓稠得如同被搅浑的米汤,在林间肆意翻涌弥漫,将慕容逸三人的身影紧紧裹缠,密不透蜂。神秘黑袍人遁入林中后,那阴森的号角声若有若无,恰似地府恶鬼悠悠吹奏的招魂曲,丝丝缕缕钻进耳中,挠得人心头直发慌,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慕容逸仿若一尊怒目金刚,双手紧攥长剑,那剑柄都被他捏得微微作响,剑身轻颤,寒芒闪烁,恰似暗夜划过的流星,狠狠撕开周遭死寂的幕布。白衣男子斜倚着一棵歪扭且布满青苔的老树,身形晃悠,一手用力压着胸口,嘴角溢血,殷红的血滴落在腐朽的落叶上,洇出一朵朵“妖花”,每喘一口气,都像破旧风箱发出的艰难嘶鸣,可那骨子里的倔强与坚韧,支撑着他硬是没让身躯倒下,手中佩剑狠狠拄地,似要扎进大地深处,借此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妙龄女子俏脸紧绷,玉手轻抚玉笛,此刻那温润的玉笛却似凝上了一层寒霜,透着彻骨凉意,她秀眉紧蹙,灵动双眸警惕地环视四周,耳朵如同灵敏的猎犬,捕捉着每一丝细微异动,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汗水混着雾水蜿蜒滑落,狼狈中满是不甘示弱的坚毅。
“那狗贼溜得倒快,可别想逃出咱们手掌心!”慕容逸啐了一口,牙缝里挤出狠话,那声音仿若洪钟炸响,震得周遭雾气都似受惊的兔子,慌乱地颤了几颤。“哼,援兵还没到,咱先寻他老巢去,绝不能坐以待毙,任他算计!”白衣男子强撑着精神,抹了把嘴角血渍,那血迹在他苍白的脸面上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而后挺直腰杆,目光灼灼如炬,虽说话语裹挟着伤后的虚弱无力,可那股子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儿,恰似熊熊烈火,在这阴森荒林里也烧得炽热。妙龄女子轻咬嘴唇,重重点头应和:“这林子里邪门得厉害,线索指定藏在暗处,咱步步都得小心,别中了他们圈套。”三人稍作整顿,好似即将踏入龙潭虎穴的勇士,顺着黑袍人逃窜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脚下枯枝腐叶“嘎吱嘎吱”作响,每一声都像林中冤魂不甘的低语,每一步都似踩在生死边缘,踏入未知且满布险境的深渊。
行不多时,前方雾气竟诡谲地散开,一座颓败古祠仿若从地府冒出来般突兀现身。古祠朱漆剥落殆尽,仿若血痂层层掉渣,大门半掩,门缝中透出幽冷蓝光,恰似鬼眼在暗处窥视,门环锈迹斑斑,仿若干涸多年的血渍,雕纹模糊难辨,隐隐约约是些张牙舞爪的扭曲兽面,似要择人而噬,周身散发着腐朽刺鼻与神秘莫测的气息。慕容逸瞬间警觉,抬手示意同伴噤声,仿若一只敏捷的狸猫,侧身悄无声无声地贴近门扉,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细听,内里传来呢喃咒语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像恶魔在阴暗角落的私密低语,透着能冻彻骨髓的刺骨寒意。“怕是黑袍人巢穴,进去瞧瞧,小心有诈。”慕容逸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鹰,朝同伴递了个暗示的眼色,三人拔剑、持笛,仿若即将捕猎的猎手,小心翼翼推开大门。
门轴“吱呀”一声,恰似古祠发出的痛苦惨叫,惊起祠内一群黑鸦,“扑扑”乱飞,黑色羽毛飘落,像不祥的纸钱肆意飘洒。祠内阴森死寂,蛛网横七竖八地耷拉着,仿若破旧不堪的帘幕,墙壁满是水渍,仿若历经沧桑之人的哭泣泪痕,地上石板破碎,缝隙中幽光闪烁,恰似地府幽幽鬼火,时明时灭。正中央一座石台,台上堆满古籍、符纸,四周立着石柱,刻满符文,符文仿若有了生命,流动着诡异光芒,像一条条灵动的蛇蜿蜒游走,中央那本古籍,封面古朴陈旧,书名烫金却黯淡无光,《灵祟秘史》四字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若隐若现,透着无尽神秘,引得慕容逸心尖猛地一颤,直觉告诉他,这古籍与诸般灵异案件定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慕容逸上前翻看古籍,纸张脆黄,翻动时“沙沙”作响,仿若亡魂无奈的轻叹。其上记载一古老诅咒,源于水乡望族为争权夺利,竟丧心病狂地邀邪修设下恶咒,在月黑风高之夜,于隐秘祭坛以生灵献祭,鲜血漫地、惨叫回荡,只为换取家族昌盛,却没料到邪咒失控,恰似打开潘多拉魔盒,邪祟如洪水猛兽,肆虐水乡世代,百姓苦不堪言。“莫非现下祸事,皆由此而起?”慕容逸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脑海仿若汹涌澎湃的大海,过往零碎线索似拼图碎片,在惊涛骇浪中开始迅速拼凑、组合。白衣男子紧盯着石柱符文,眼睛越瞪越大,发现与之前宫殿所见竟如出一辙,皆是封印、召唤邪祟之法,“瞧这,定是黑袍人操纵邪祟的根源所在,这帮天杀的!”他声音沙哑粗粝,透着震惊与愤怒。妙龄女子吹奏玉笛,以音波探路,笛声婉转悠扬,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祠内穿梭回荡,引得墙角暗格“咔咔”开启,内有书信,详述黑袍人背后势力“暗冥阁”的惊天谋划,欲借诅咒集齐四物(铜镜、血玉、竹简、神秘古印),重启封印,释放邪力,妄图掌控水乡,将其变成人间炼狱,信末署名“暗冥阁”,字迹歪扭却透着阴森寒意,仿若蛰伏暗处、随时准备夺命的毒蝎。
正惊愕间,祠内温度仿若掉进冰窖般骤降,灯火像受惊孩童般狂闪,地面浮起黑色雾气,雾气中黑袍人身影重现,身旁簇拥着一群黑袍喽啰,个个面容隐匿在黑袍之下,只露幽寒目光,仿若暗夜游荡的幽灵,无声却致命。黑袍人首领仰头狂笑,声震屋梁,“你们还真寻来,可惜,进了这门,便是死路一条,今天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言罢,手一挥,喽啰们仿若饿狼扑食,蜂拥而上,利刃出鞘,寒光霍霍,似要将三人剁成肉酱。慕容逸三人迅速背靠背,结成防御三角,剑招、笛音齐发,慕容逸仿若剑神附体,长剑如龙出海,迅猛穿梭敌群,剑尖挑破黑袍前冲者咽喉,血溅三尺,恰似红梅绽于雾下;侧身一闪,剑柄猛击旁侧敌人太阳穴,借力旋身,剑刃削断第三人脚踝,动作行云流水、凌厉致命。白衣男子剑风凌厉,专攻要害,每一剑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恰似闪电劈落,必有敌人惨叫倒地,捂着伤口打滚。妙龄女子笛声悠扬却暗藏杀机,音波化刃,似无形飞刀,割破黑袍,扰敌心智,使其脚步踉跄,仿若醉酒大汉,东倒西歪。
激战正酣,慕容逸余光瞥见石台古籍光芒大盛,映出天花板神秘图案,是水乡地图,标注几处神秘之地,其中一处眼熟,正是初起命案现场。他心下顿悟,仿若一道光瞬间穿透层层迷雾,原来那起命案是“暗冥阁”蓄意谋划,以古老符咒、诡异脚印引他入局,借调查之便集齐四物,顺势解开诅咒封印,好实施他们的罪恶计划。“哼,你们阴谋休想得逞!”慕容逸怒吼,仿若雷公震怒,长剑挑飞身前敌人,冲向石台,欲夺古籍,那身姿快若鬼魅。黑袍人见状,舍了白衣男子、妙龄女子,全力阻拦,妄图切断慕容逸的路,二人趁机从侧翼攻敌,剑招刁钻、笛音扰神,减轻慕容逸压力。
慕容逸跃上石台,伸手触古籍瞬间,光芒爆射,似烈日当空耀目,将众人笼罩其中。光芒中,往昔场景如走马灯般闪现:百年前,水乡街头,望族身着华服,却满脸贪婪狰狞,与邪修在阴暗角落密谈,双手比划,神色诡异;深夜祭坛,生灵惨叫响彻云霄,鲜血漫地,如红色河流,咒印在血光中缓缓成型,邪祟自此滋生,张牙舞爪肆虐街巷,百姓哭天喊地、四处逃窜;而后岁月,“暗冥阁”暗中传承,守护四物,蛰伏等待时机,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蜘蛛,精心操纵历代灵异事端,近期诸事,皆为重启封印布局,各环节丝丝入扣,看得慕容逸睚眦欲裂,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仿若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光芒褪去,慕容逸已洞悉全部真相,知晓破解诅咒、击败“暗冥阁”之法,需以四物之力,逆转封印,净化邪祟,还水乡清平。
“白衣兄,姑娘,用四物镇邪!”慕容逸高呼,声透笃定,仿若洪钟鸣响。三人聚于石台,慕容逸取出铜镜,置于古籍上方,铜镜瞬间映出光芒,化作光幕,光幕坚如城墙,困住黑袍人;白衣男子嵌入血玉,血玉红光流动,仿若燃烧的岩浆融入光幕,光幕加固,邪祟喽啰触之惨叫,身躯仿若被烈火灼烧,瞬间化为青烟消散;妙龄女子放上竹简,竹简文字飘出,似灵动蝴蝶编织符文,修补破碎封印,那符文闪烁微光,透着神秘古老的力量;最后慕容逸拿出此前在神秘宫殿寻得、未明用途的神秘古印,按在石台中心,古印闪耀,激发强大吸力,仿若黑洞现世,将黑袍人首领体内邪力抽离,首领面容扭曲,仿若恶鬼狰狞,痛苦挣扎,“不,不可能,我们谋划百年,怎会败于你们之手!”吼声凄厉,响彻古祠,却无法挣脱这股吸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邪力被抽干。
随着邪力抽尽,黑袍人瘫倒,喽啰消散,古祠震动,石柱符文逆转,封印缓缓修复,水乡各地邪祟气息渐淡,清风仿若温柔的手穿林而过,吹散迷雾,暖阳穿透窗棂,洒在三人身上,暖了身躯,更暖了心,似是胜利的曙光温柔轻抚。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祠外传了进来,声音飘忽,仿若被风揉碎,又在各个角落拼凑起来,似鬼哭狼嚎。“哼,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你们不过破了这小小一局,真正的棋局,才刚摆好呢!”慕容逸闻言,脸色一沉,仿若乌云密布,提剑冲出门外,只见一个身着灰袍的瘦高身影立在不远处,脸上遮着半块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宛如寒夜中饥饿难耐、伺机而动的饿狼,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你又是何人?‘暗冥阁’的余孽?”慕容逸怒目而视,大声喝问,声若雷霆,手中长剑紧握,剑尖直指灰袍人咽喉,仿若下一秒就要洞穿他的脖颈。灰袍人却只是冷笑,那笑声仿若冰碴摩擦,并不作答,抬手轻轻一挥,刹那间,四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仿若末世风暴来袭,原本宁静下来的东郊荒林再度陷入一片混沌,能见度急剧下降,眼前只剩黄沙漫天,慕容逸几人瞬间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只能凭借感觉挥舞着武器,像无头苍蝇般警惕防范,每一次挥剑、每一声笛响,都带着几分慌乱与决然。
“在这儿呢!”妙龄女子突然喊道,笛声也随之而起,音波仿若实质化的利箭朝着一个方向急速而去。慕容逸和白衣男子闻声,立刻像被点燃的火箭,朝着那方向冲去,只见灰袍人正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手中拿着一支奇异的骨笛,与妙龄女子的笛声对抗着,骨笛周身散发着幽黑的光芒,每一次吹动,都有黑色的烟雾缭绕而出,似要吞噬周围的一切,那烟雾仿若狰狞鬼脸,张牙舞爪。
“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灰袍人叫嚷着,骨笛吹奏得越发急促,那黑色烟雾幻化成各种狰狞鬼脸,张牙舞爪地朝着慕容逸三人扑来,有的仿若长着獠牙的野猪,有的似血盆大口的恶狼。慕容逸见状,赶忙举起铜镜,铜镜光芒一闪,化作一道金色护盾,那些鬼脸狠狠撞在护盾上,发出“滋滋”声响,仿若烙铁烫肉,震得慕容逸手臂发麻,差点拿捏不住铜镜。白衣男子趁着这个间隙,飞身跃起,仿若大鹏展翅,挥剑刺向灰袍人,灰袍人却身形一闪,仿若鬼魅飘忽,轻松避开,还顺势一脚踢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躲避不及,被踢中胸口,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回数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白衣兄!”慕容逸大喊一声,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过去查看,却被那不断涌来的黑色烟雾困住,脱身不得,只能干着急,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试图劈开一条生路。妙龄女子此时也陷入困境,笛声渐渐被骨笛压制,她小脸憋得通红,额头满是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打湿衣衫,却仍倔强地吹奏着,试图扭转局势,那玉笛在她手中都似要被捏碎。
慕容逸心急如焚,眼睛死死盯着灰袍人,突然灵机一动,仿若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想起古籍中提到的关于邪祟之物相生相克的记载,这骨笛既属邪物,或许能用古祠中的某样东西克制它。他一边抵挡着黑色烟雾,一边大声喊道:“姑娘,撑住!我去寻克制之物!”说罢,他拼尽全力,用长剑斩开一条路,仿若劈开荆棘的勇士,朝着古祠奔去。
此刻的古祠,因外界邪祟之力激荡,已然陷入一片混乱,石柱摇晃,似要倾倒,刻满符文的柱身光芒狂闪,符纸似受惊的蝴蝶漫天乱飞。慕容逸冲进古祠,目光急切地在这动荡环境里于石台、石柱间搜寻,突然,他看到石柱底部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与骨笛上的一个印记竟有几分相似。慕容逸不及多想,伸手拔下那块石头,就在这时,石头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仿若被唤醒的神秘力量,那金光开始闪烁、膨胀,眨眼间化作一条金色巨蟒,蟒身鳞片闪耀,吐着信子,威风凛凛。
慕容逸拿着石头冲出门外,此时妙龄女子已经快支撑不住,笛声断断续续,灰袍人的笑声愈发张狂,仿若胜券在握。慕容逸大喊一声:“尝尝这个!”用力将石头朝着灰袍人掷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弧线,那金色巨蟒仿若离弦之箭,瞬间冲向骨笛,一口咬碎骨笛,不仅如此,蟒身鳞片激射出金色光刃,如雨点般切碎周边邪祟余孽,所到之处,邪力被净化,黑烟消散,空气中弥漫的腐朽阴森气息也淡去几分。灰袍人脸色大变,慌乱地想要收起骨笛,却为时已晚,慕容逸趁机飞身而上,长剑直指灰袍人咽喉,“说,你们把村民藏到哪儿去了?”慕容逸满脸怒容,仿若杀神降临,剑尖微微颤抖,似在强忍怒火。
灰袍人眼神闪烁,还想狡辩,慕容逸将剑往前一送,划破了他的脖颈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仿若一条红色蚯蚓蜿蜒而下。“再不说,下一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慕容逸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灰袍人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好,我告诉你,他们在……在村外那片荒废的古墓里,不过你们别想救他们,那儿机关重重,等着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逸收起剑,转头看向白衣男子和妙龄女子,“走,去古墓!”三人押着灰袍人,仿若押着待宰羔羊,朝着村外那片荒废的古墓快步走去,一路上,慕容逸心中忐忑,脑海中不断浮现古墓可能出现的凶险机关模样,或暗箭齐发、或陷阱深埋,又暗自担忧能否顺利救出村民,终结这“暗冥阁”的罪恶阴谋。而此时,远处古墓方向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诡异声响,似风声呜咽,又似有人低声啜泣,神秘气息仿若实质化的绳索,牵引着他们加快脚步。待临近古墓,只见入口处有神秘血光闪烁,仿若恶魔眼眸窥视外界,还不时传出类似村民绝望求救声,影影绰绰间,似能瞧见墓内有巨型机关傀儡在活动,身形庞大、动作僵硬,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