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人者的重生

【阅前说明

1.前期剧情,涉及社~会~巨变,以及杀杀杀,所以主角主要在阿米莉卡,阿米莉卡是America的音译,其实直接写美国也没问题,但就怕像“鬼”一样,写着写着突然就不能写这个字,统统变“诡”,那改起来就太痛苦了,所以直接用音译代指。

同样的,东大=……

布莱克人=黑人,外特人=白人

知晓意思就好。

2.大脑寄存处】

……

“周瑞,行刑前,阿珺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你愿意见吗?”

清江市牢狱副狱长孙广寿看着眼前身姿挺拔健硕的青年,语气里忍不住饱含感叹和惋惜。

虽然已经被判了死刑,但周瑞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颓废恐惧之意,桀骜英俊的脸上只有深邃的平静。

沉默片刻,周瑞开口,声音平稳淡定:“我想见我妹最后一面。”

顿了一下,他又真诚的说:“孙叔,谢谢您。”

孙广寿是周瑞父亲的同学,亦是好友。

身为死囚,自周瑞进入牢狱后,孙广寿可以说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庇护了他免遭皮肉之苦。

毕竟,他杀了清江市首富一家五口。

首富全家身死,各方金钱利益纠葛。

再坏的人也有几个亲朋好友,有人对在狱中的周瑞下黑手是在情理之中。

但孙广寿在他权限范围内,让周瑞有尊严的平安的等到了审判。

但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周瑞犯的事太大,性质太恶劣,被判死刑也是法律的公正严明。

……

会面室。

周珺见到哥哥的瞬间,眼泪就喷涌而出。

“哥……”

她扑到两人相隔的防爆玻璃上,手指死死抠在厚厚的防爆玻璃上,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周瑞眼神温柔,双手隔着防爆玻璃贴在周珺的手上脸上,静静的等待妹妹情绪稳定下来。

几分钟后,周珺抽泣着冷静几分,眼睛通红的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再触碰到的亲哥,心如刀绞。

“哥,都怨我……”

“阿珺!”

周瑞低喝一声:“你没有任何错!不管从哪方面说,你没有一点错!是李家人该死!”

他声音变得低沉:“国有国法,我死刑也是理所应当。但我不后悔!”

“阿珺,从小到大你都是聪明的孩子,哥从小到大都以你为傲。我相信你能想透彻,对吧?”

“阿珺,接下来好好的活,而且要活的精彩,带着哥哥这一份。”

“阿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我在底下还是放心不下啊。”

周珺呜呜哭着摇摇头,又慢慢的点点头。

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下,她用力的眨眼,挤掉眼中的泪水,看向哥哥的眼神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他的样子镌刻在脑海深处。

周瑞欣慰的笑了,他知道妹妹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

七天后。

周瑞躺在不算宽阔的床上,身体四肢都紧紧的系上束缚带。

时代在进步,如今都是注射死刑。

没有古代演义里最后一秒钟钦差赶到刀下留人的戏码。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三剂注射液依次推入了周瑞的静脉中。

第一剂硫喷妥钠便使周瑞陷入了昏迷。

第二剂维库溴铵放松他的肌肉。

第三剂氯化钾让周瑞的心脏永久的停止了跳动。

但在第一剂和第二剂之间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奇异的彩色光线。

刚开始只是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一丝两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彩色光线一丝丝增加显现,从屋顶穿透下来,又扎进深深的地下。

理论上,光线不具穿透性,会被实体遮挡。

但这诡异出现的彩色光线却可以穿透任何物质,不知从何起,也不知会到何处止。

行刑官鹿仁和监督管庞冠一直紧张的盯着周瑞,一直到三支注射剂都完成使命,周瑞的身体彻底的沉寂,心电图变成一根直线,他们才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心电图显示器突然波动几下,彻底黑屏。

与此同时,墙壁上的监视器也闪烁几下变成黑屏,屋顶的灯同一时间也闪烁几下失去光亮。

行刑室是在地下,采光全靠电灯。

此时屋内所有的电子设备尽数熄灭,理论上屋子里应该陷入了黑暗。

但彩色的光线替代了光源。

“这……这是什么光?”

鹿仁惊骇的看着快速增加的彩色光线,此时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庞冠也惊疑不定。

刚才鹿仁严格按照步骤注射,精神集中。

当时周瑞身上好像就出现了几丝彩色光线,只是鹿仁只顾着按照步骤行刑,并没有多想,以为是灯光折射。

但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不正常。

此时已有大量的彩色光线从顶上照下来,充斥了整个空间,穿透他们和周瑞,又进入地面。

两人惊骇对视,身体在光线中竟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反应。

不过这样的情形,本身就不正常啊!

鹿仁伸手去抓,什么都抓不到,一切动作都对这些彩色光线没有任何影响。

抬手看着密集但又无形的彩色光线穿透自己的身体,鹿仁和庞冠惊骇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地下负二层啊!”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诡异到令人恐惧的彩色光线是怎么来的。

庞冠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是关机,鹿仁的同样如此。

不,不是关机,是变砖了。

鹿仁怎么摁开机键也没有反应。

他想起什么,连忙掏出警用对讲机。

对讲机竟然也不能用!

此时鹿仁和庞冠仿佛身处地下孤岛,只有一具尸体陪伴。

尸体。。。

两人不由看了周瑞的尸体一眼,日常面对尸体压根没有任何恐惧感的他们,此时不禁毛骨悚然。

“老鹿,我们得赶紧出去!”

他们惊慌失措的向外面跑去,穿透彩色光线,彩色光线似乎和他们并不在一个维度,人与光线互不影响,但又切实的互相重叠,感觉既诡异又恐怖。

……

十分钟前。

周珺坚强的站在牢狱的会客室中,单薄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双拳握的紧紧的,面色惨白如雪。

“小珺,”孙广寿背着手站在她几米的地方,叹息一声:“你其实不用等在这里,徒增伤悲。”

周珺目光涣散,声音轻的近乎呓语:“我要陪我哥最后一程,他……,他……,他不能一个人,这么孤单的走。”

孙广寿不再说话,心里重重的叹息。

两兄妹真是命苦的,父母早亡,兄妹相依为命互相支撑着长大,为了保护妹妹,周瑞犯下重案,如今伏法,周珺一个刚满22的小姑娘,今后该怎么活。

脑中再次闪过周瑞的案子,孙广寿心中愤恨,李家人嚣张跋扈,真是该死啊。

只是国法森严,周瑞匹夫一怒血溅十步,李家灭门,周瑞也赔了进去。

漫长的沉默。

沉默着沉默着,孙广寿感觉似乎是眼花了,眼前怎么出现了莫名的彩色?

人真是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使了。

他揉揉眼睛,却发现彩色更加清晰,原来是彩色光线。

一开始只是极个别几丝,但很快越来越多。

孙广寿发出了类似鹿仁一样的疑问:

他可是在室内,这奇怪的彩色光线是哪里来的?

失神状态的周珺都发现了异常,她精神振奋了一些,睁大了眼睛看着光线。

彩色光线越来越多,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周珺下意识的躲,却发现身遭空间正被彩色光线填满,放眼看过去,视线里满是彩色光线,似乎这种彩色光线要充盈所有的空间。

但是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这种彩色光线遍布空间,穿透一切实体,但神奇竟然没有影响视线。

“小珺,先别动!”

孙广寿不知道这莫名的彩色光线来源,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什么武器攻击造成的。

面对未知,最重要的是冷静。

他掏出手机,惊愕发现手机坏了。

什么情况?

屋外开始有喧哗声出现。

“孙叔,我的手机也坏了。”周珺也掏出她的手机,发现同样不能用了。

“没事,小珺,你别乱动,叔问问怎么回事?”孙广寿下定决心,迎着光线向外走。

周珺却没有听孙广寿的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这种突然出现的彩色光线是怎么回事,对人体有没有危害。

“哥哥。”

周珺嘴里轻声呼喊,天降异常,哥哥的死刑是不是可以中断,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少女心中升起强烈希望,内心不再有顾虑恐惧,迎着彩色光线朝前跑。

……

六分钟前。

周瑞意识陷入昏迷的瞬间,即将闭上的眼睛又努力的撑起,他看到了丝丝彩光出现在行刑室。

“原来人在死之前,会看到彩色的光?”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在药效的作用下,意识如潮水般退去。

无所谓了,弥留之际爱看到啥看到啥。

妹妹周珺的脸占据了他最后的意识。

他的嘴角微微弯出弧度。

阿珺啊,哥没什么大本事,能做到最大的庇护只有这些了。

……

似乎只是一瞬间,似乎又是度过了永恒。

周瑞消散的意识突然又出现,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无尽的虚无中极速飞行。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虚无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颜色,甚至没有时间空间,就是纯粹的虚无。

周瑞无法描述,但就是知道在虚无之中。

不等他有其他想法,一片虚无中,突然有一点白光出现。

白光刚开始只是一个夸克,但瞬间倾覆虚无。

“啊!”

周瑞猛的坐起,大口急促呼吸,冷汗潮水般布满身躯。

我,我没死?

周瑞感觉身体上传来处处不适的疼痛。

这,这是注射死刑的后遗症吗?

“唔!”

一阵剧痛猛然在脑海爆发,周瑞痛苦的抱住脑袋。

这阵剧烈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周瑞慢慢的放下胳膊,脸上不再有痛苦,只有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抬起手端详,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手臂,苍白而瘦弱。

“这算什么,借尸还魂?”

“借的……竟然还是阿米莉卡一个华裔的尸……”

周瑞脑中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这个男人也叫周瑞,刚满18岁,跟父母在新约克生活,家里开着小餐馆。

本来也算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但几个月前父母被零元购的布莱克人打死了。

区区两个黄种人,打死也就白打死了。

歪特人警察来了勘察了现场,也就再没有了下文。

抓捕罪犯,不存在的。

父母双亡后,他父亲的同乡把兄弟一家来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他们在唐人街混的也不咋地,就此留在了“周瑞”家中。

父母突然双亡,“周瑞”过于伤心,看到家中的摆设就触景生情,最终玉玉。

为了恢复健康,刚刚进入社区大学的“周瑞”没有在家里住也没住校,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

他的情况在慢慢变好,但这天,他走在路上莫名的被一群街头混混暴打了一顿。

没钱去医院,“周瑞”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租的公寓。

一觉睡下,再也没有醒来。

等再次睁开眼,“周瑞”已经变成了周瑞。

身体没变,但内核变了一个人。

“真是……废物啊。父母被打死了,竟然不去血亲复仇,独自活着有什么意思!”

吸收完原主的记忆,周瑞长叹一声,虽然在嘲讽原主废物,不过他的脸色冷冽,布满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