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林场一个星期后,才对林场慢慢的熟悉起来。
县国营林场属于县林业局管,五个正式工人。杜场长叫杜国兴,踏实肯干,人缘好,职工们愿意听他的,他来林场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杜场长不仅是林场的场长,他还兼着林场的党总支书记和工会主席。
其余的几个正式工人,我只认识两位。另外两位到现在都没有上班。
杜场长称作''来红哥''的老汉,叫于振国,林场的大人小孩,都叫他''老来红''。
他总是笑呵呵的答应,从不生气。人幽默风趣,特别的好处。
另一个老汉叫杭永贤,总是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家二百担黑豆似的,不算太好处。
不过我的关系很硬,舅爷是县交通局一把手。因此,我平时也不怎么尿杭永贤。杭永贤也不敢在我面前摆老资格。
素芳,树苗,二尖尖都是林场的临时工,她们干一天活,挣一天的钱。
现在还不是林场最忙的时候,因此只来了她们三个女孩,暂时干些林场的零活。
我好像听杜场长说过,林场最忙的时候,要雇十几个女孩子,来帮助林场肓树苗!这些女孩都是来自一个叫于树屯的小林村。
林场方圆百里,就于树屯这么个小林村,和林场紧靠的,相距不到五里。
一条崎岖的林间小路,把林场和于树屯紧紧连在了一起。小路两旁都是高大杨树或枫树。树下面开满各种颜色的鲜花,春夏秋这三个季节,风景特别秀丽。
就这样,多少年过去啦,林场和于树屯就像一对夫妻一样,通过这条风景迷人的林间小道,紧紧的在一起攥着手,再也没有分开过。
于树屯的村民都姓于。二尖尖叫于树青,素芳叫于素芳,树苗叫于树苗。
她们应该是一辈,同宗姐妹的关系!
于树屯是个不到五十户的小林村,就杭永贤一家姓杭。不过于树屯的村民纯朴厚道,从不欺负外姓人。
杭永贤一家在于树屯,生活得很滋润。
我来林场上班后,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于树屯人的牙齿都很黄。
树苗和二尖尖的牙黄,但人家年轻,牙很整洁,看上去不太影响美观。
老来红和杭永贤的黄牙就不美观了,被劣质烟渡了一层黑色,前凸后翘,七高八低,又难看又恶心。
刚来林场一个星期,我还没来的及去于树屯玩,但我敢断定,于树屯的水质不好,缺一种含佛的矿物质,因此于树屯的人都长了一口黄牙。
很快我就被自已的推侧打了脸。于素芳也是于树屯的女孩子,为什么于素芳的牙齿不黄呢!
素芳长的一口很精致的牙齿,白洁而细腻。尤其是笑的时候,左面会多出个小虎牙来,更平添了几份俏丽妩媚。
没人的时候,我悄悄的问过素芳:别人的牙齿那么的黄,你的牙齿不但白洁,而且还好看,难道你们不是喝一口井的水吗?
素芳怼的我很悄皮,又很有哲理性:''你喜欢白牙呢?还是黄牙呢?同样的人,都在吃同样的饭,怎么有美的,还有丑的!这都是上帝给按排的''
素芳的话让我无语了,在我内心的深处,已经悄悄的喜欢上了这个文静,漂亮,端庄大方的林区小女孩啦!
杜场长的老伴也姓于,是素芳的亲二姑,负责给林场的职工做饭,还给林场喂的几口猪。
林场育苗最忙的时候,素芳的二姑也去林场帮帮忙。
素芳和她二姑性格一样,平时不和职工们闲言碎语乱说,每说一句话都很经典,大方得体。不损人也不抬高自己,让人听了特别的舒服。
素芳和她二姑很亲热,娘儿俩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二姑身体不是太好,素芳忙完林场的话,就去帮着她二姑做饭,喂猪,打扫林场的卫生。
看来素芳的那句话是说对了。都是于树屯的女孩子,吃的同样的饭,喝得同一口井的水,她比二尖尖和树苗干的活都多。
但她比二尖尖,树苗都漂亮,看来这就是上帝按排的!
我刚来的前三天,是和老来红,杭永贤住的一间屋,后排最西面靠近杨树林的一间房。
环竟还不错,就是这两位大叔太能折腾人了。晚上睡觉后,一个人打呼噜,一个人咬牙。晚上就光听他俩二重唱了。
再说了,这两位大叔也太不讲卫生啦,我来三天了,就没见他俩洗过脚,满屋都散发着一股臭脚丫子味道。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林场有好几间闲置的空房!
靠近三个女孩子住的那间房就不错,我留意观察了一下,墙壁是挂了白灰的,很干净,地面还是水泥地面,里面还放着一个单人床!
晚上收工回来,我正准备去找杜场长,让他给我调一下房间。没想到杜场长拿着几张纸找我来了!
杜场长没有和我客套,开门见山的和我说:
''小陆啊,你是咱们林场唯一的高中生,你把林场的会计也兼上吧,林场的会计很简单,税务局的人也不来这里查帐,就做个流水帐,不会的地方,我再教你。''
我本想拒绝,看着杜场长期待的眼神,挠了挠说:
''场长,行是行,我爷爷就是我们厂的会计,简单的帐我会做。我答应你,可你的给我换个住的房间!
杜场长早就看出我的心思来了,豪爽的对我说:
''行,陆明我也答应你。你一会儿就搬到东面靠近他们三个女孩子住的那间屋吧!我刚才让素芳给你打扫干净了,现在就搬吧就在我想着该怎么谢杜场长的时候,二尖尖已经在外面喊上啦:
''供应户,我们过来给你搬行礼来''
二尖尖的话音刚落,树苗,素芳,二尖尖都从外面挤了进来。
杭永贤见三个女孩又是给我整理行礼,又是整理洗漱用具。又是整理我乱扔的书。他露出了羡慕的神色,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这是在林场上演三女争婿呀?可别打起架来啊!
二尖尖也不是善茬儿,他知道杭永贤是在饥笑她们姐妹三个,便啧啧的回敬道:
''杭大叔,瞧您说的,我们就是给供应户过来搬搬东西,这就成了三女争婿了。那咱们于树屯,亲姐妹俩争一个老公,姐夫睡小姨子,那又是唱着那出戏呢?
杭永贤被二尖尖说得脸红一陈,白一陈。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也不知道二尖尖怎么就抛出一句''姐夫睡小姨子''的典故来。把老奸巨猾的杭永贤拿捏的死死的。
后来,我从素芳的嘴里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来。原来杭永贤年轻的时候,凭借他有一手稼接果树的手艺,入赘在于树屯。后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的小姨子又好上了。让她老婆捂在了炕上。从那以后,于树屯就多出来个杭永贤睡小姨子的典故来。
杭永贤刚被二尖尖怼回去,老来红又冒了出来。他边往烟锅子里装着烟丝,边嬉皮笑脸的对素芳说:
''素芳大侄女儿,你昨晚不是回屯里了吗?听说你爹也从坝上回来了。晚上看没看见你爹钻你娘的被窝!''
于素芳也不是吃素的,这下该老来红倒霉了,素芳边给我码着桌子的书,边心平气和的说:
''来红叔,我爹钻我娘的被窝就对了,难道让我爹钻你娘的被窝吗?那就乱辈份了!''
这下老来红被素芳怼的更惨,惹的全屋子的人都笑了。老来红没生气,裸露着两颗大黄牙,傻呵呵的也在笑。
等搬到新宿舍后,杜场长又让二尖尖和树苗给我抬过来一张学生用的课桌来。
课桌虽然做工很粗糙,但是用好木抖做的,沉甸甸的。
于树苗拍着桌子说:''非农业,杜场长真够照顾你的,又是给你调成单人宿舍,又是给你整的新桌子新床,你都快成新郎官了!
''我听了于树苗的话哭笑不得,
古怪精灵的于树苗又多给我起了个绰号叫''非农业''。联想到于素芳叫我''商品粮'',二尖尘叫我''供应户''。
我来林场还没一个星期,让于树屯的女孩子给我起了三个绰号,还人手一个。各叫各的,好像她们是商量好似的。
''非农业,商品粮,供应户''是我读高中时最爱眩耀资本。曾经迷住我们班上的好几位女生,
现在让这三个林区的乡下女孩子。扔上在地上随便踩,我得找个时间,捉弄一下这三个不知天高厚的农村丫头片子。
杜场长见三个女孩子把我住的房间都整理好了。满意的四周看了看!
然后就坐下来,和我聊起了林场目前的生产经营情况。杜场长说:
''咱们县国营林场是县林业局下属的集体所有制企业,现有正式职工六人。经营管理着近二万余亩的林区。
二万亩的林区,基本上都是原始自然生长的林区。只有近一千余亩林区,是咱们林场自己经营的林区,主要搞些育苗和品种杨,松树的栽接''。
说到这儿,杜场长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后,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接着又说道:
''林场还有一片二十亩大的果园,每年的秋节也摘不少果子。林场的开销和职工的工资,就靠出售杨树苗,松树苗,成品杨,以及这个果园来维持。
自然林区的树木不能动,更不能卖,那是国家的财产。我们林场的职工,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这些林区。防盗,防火。不过国家也给我们林场拨点费用,我们林场也吃不了亏''!
我知道杜场长把林场生产经营情况,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从现在开始,我己经是县国营林场的会计啦!
我把杜场长放在桌子上的生产经营报表拿起来,筒单的看了一下。
觉得林场的帐不算太难做,便轻轻的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