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切皆如梦

倒在地上的身躯并没有留存太久，染红的发丝也一点点在消融于地面。

这具没多久之前还压制得霍雨浩和王秋儿没有一点招架还手的冰神躯体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融在这座自己所修筑的金红色宫殿里。

王秋儿并未说什么，只是和霍雨浩对视一眼，又紧紧握住少年还有些湿滑的右手。

那湿滑并非是汗水，而是红色的血水。在融化的冰刃之水混合下才变得湿滑。

她也不需要问什么，这一切发生了什么，等到一切结束。

霍雨浩自然会将经过全盘托出，而现在的霍雨浩并没有放下警惕，就连那枚竖眼也未曾合上，仍旧望着上方，像是在找寻什么。

王秋儿其实也尝试过用自己的第三只眼观察上方，可根本看不真切，就像是有一层厚厚的云在阻挡她的视线。

在她的竖眼里，天空中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泡影，而不是所谓的境中世界那么清晰。

这自然是王秋儿还不曾拥有霍雨浩能够掌控的东西，那就是宿命之力。

虽说两人都有着共同修炼得来的宿命之力，可拥有并不等于能够使用。

不能够理解宿命为何的人就算拥有也是如同空守宝山而不知有何用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霍雨浩仍旧死死的盯着上空。

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个宫殿中的霍雨浩仍旧还在和并没有倒下的冰神对峙。

只是，和这一边不同，双方都不再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至少在霍雨浩眼中的确如此。

刚刚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冰神被斯卡蒂一剑击杀。当然，冰神在地面上，而斯卡蒂在天空中的宫殿中。

而霍雨浩在那个瞬间，成功将意识投射进了那个本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世界。听见了斯卡蒂的声音。

意识来到新的躯体，他的视线中，一旁的王秋儿虽然看起来动作伶俐。

在他看来，和刚刚在地面上真正的王冬儿并没有任何区别，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和王秋儿一模一样的人只能算作傀儡。

他从这幅躯壳中感受不到王秋儿的意识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真实存在的一种感觉。

霍雨浩习惯将其称之为灵魂深处的悸动。

“你终于来了，雨浩。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一定能够战胜过去的我，或者说是没有你的时空中的我。”

斯卡蒂的第一句话就让霍雨浩一下子眉头紧皱。

“什么叫做过去的冰神，没有我的时空中的冰神。”霍雨浩下意识问出这句自己都觉得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说的不对，冰神是冰神，我是我，我就只是斯卡蒂而已。”

斯卡蒂似乎并没有打算给霍雨浩继续发问的机会，就算她已经看见霍雨浩的嘴唇微张。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了龙神的决定是正确的。而我的使命自然也是即将结束。

不过话又说回来，龙神大人的思想不愧是难以揣摩的，就是如此艰难的条件，仍旧是让他找到机会给达成了。

我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奇迹。

我只希望你能利用好这份奇迹之中诞生能力。这是被你称之为宿命之力的超越神迹的存在。

好了，此战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也该追随龙神大人的脚步。

往后不用再来寻我，我已将一切安排妥当，等你离开此地之后，自会得到我承诺的一切。

我将在终点再次与你相遇。”

说斯蒂很是淡定的伸出右手，凭空从虚无之中抽出一柄看起来有些细小磨损的冰剑。

在霍雨浩的视野中，那便是地面上的冰神手中的冰剑突然消失。

而后，从她胸口处闪出的一剑猛然穿过胸膛，冰神兀自倒地不起。

此时霍雨浩主意识再次飞升高空，见到了刚刚和地上的冰神一个姿势的又一个冰神……哦不，是斯卡蒂。

这一刻的霍雨浩才幡然醒悟，发觉到冰神和斯卡蒂之间真正的不同。那便是斯卡蒂并没有神装。

倒在天空中的像是为自己准备的陵墓的斯卡蒂并未像冰帝一样消失，而是身体逐渐变成透明，飘然起身。

“雨浩，当你见到我这个模样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这冰神三考，你们已经全数通关。

也代表着名为斯卡蒂的存在即将消散在天地之间，再无任何记载。

就连风和月，水和星都无法再留下关于我的印记。

用另一种你或许能明白的解释便是，轮回之中皆无我之真名。我的存在在这一刻就将会被无情抹去。”

而后，就像是在印证这句话，斯卡蒂的身躯开始化为潺潺流水，汇入天地之间。

就在霍雨浩准备离开这个天上世界，将意识重新投回地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

天旋地转，眼前黑白二气环绕己身。

再一睁眼，王秋儿不见了，冰神的宫殿不见了，甚至连自己额头上的竖眼也不见了。

眼前只有一面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霍雨浩环顾四周，“公爵府！”

可没等他看个清晰明白，眼前又是一阵眩晕，黑白二色又充斥眼前。

这一次，竖眼出现了，可那股来之不易的神识却又消失了。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昊天宗的万载寒冰玉髓床上。

但也是匆匆一瞥，而后眼前又再次一片模糊。

第三次，自己竟然在一个山洞，而自己的身体告诉他，自己已经是九十九级极限斗罗。

身边粉蓝色长发，长相酷似王冬儿的少女却并没有让他感到亲近。

这是和唐舞桐在山洞里凝聚三魂核的时候。

当然，仍旧免不了意识陷入昏迷，而后有黑白二气出现。

这次霍雨浩发现自己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身旁是金色长发的少女正带着笑容望着自己。

不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失去意识，黑白二气如约而至。

就这样，霍雨浩不知以多少种姿态出现在多少个曾经经历过的地方之后，听到了从精神之海深处传来的少女急切的呼唤。

“雨浩！雨浩！雨浩！快醒醒！这里不是现实！”

双眼终于是睁开，霍雨浩感受着自己的头似乎枕在某个温软的东西上。

铺满眼前的是长长的金发，少女的脸庞正带着一丝焦急，而那双眸和竖眼一样，瞳孔是晶莹的红色。

“秋……秋儿。我这是昏睡了多久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霍雨浩已然明白自己应该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这不知多少次的梦境真是让霍雨浩感觉恍如隔世。

“秋儿，你还记得斯卡蒂吗？”

霍雨浩突然意识到有个事情还需要验证。

“斯卡蒂？这是谁的名字？难道是冰神的本名？”

王秋儿脸上的疑惑已经告诉了霍雨浩答案。

还真是一切如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