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玉走到最近的一家,抬手叩门。雨声太大,裴温玉叩了七八下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温和而慈祥的妇人。...
“掌柜的可在家?
“在的!你们这是……”
裴温玉拱手行礼:“大娘,路过此地,路遇大雨,想在此借宿,不知大娘家可有空房?”
“有的,有的!就是房间还有条件有限,不知你们有几个人?”妇人看着裴温玉问道。
“我们一对小夫妻,两个弟弟,一个马夫。”裴温玉还没说话,李容安抱着知会下了马车搭话道。
裴温玉赶忙上前来接过知会,老夫人看着眼前这对儿恩爱小夫妻笑着:“你们小夫妻是刚刚好,就是这马夫……”
乔叔摆摆手:“我在马车厢对付一宿就可。”
裴温玉听着小夫妻三个字,脸颊微红,飞快的看了李容安一眼,李容安也没在意:“给主家添麻烦了。”
“出门在外,这不算事儿,请跟我来。”
老夫人在走廊上引着路,随手一指左边的东厢房:“这间东厢房刚刚好容你们小夫妻住,西厢房是我和儿媳居住,老汉和儿子在外寻活,这几日回不来。家中条件简单,还望客人不要嫌弃。”
几人随着老夫人来到东箱房,房间很大,有一张很大的床,一张桌子四张凳子还有一套组合衣柜,所有的一切简单实用。
妇人瞧着李容安在打量,怕李容安挑剔对着裴温玉赶紧道:“小郎君和夫人放心,这被褥床单都是天气好的时候清洗干净的,太阳底下晒了一天,小郎君要是和夫人不信,这会儿还有太阳晒过的=味儿。”
“看屋子里的整洁就知道主家是能干的,你看就这屋地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和夫郎很是满意,就是不知主家要收多少贯钱?”李容安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问着。
妇人被里容安几句话哄的很是开心“小郎君和小娘子眼光是极好,都是普通人家,诚心做买卖,十文钱一天一夜,这价儿我敢保证绝对公道,绝对没多说一文钱。”
李容安穿越至今,哪里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看向裴温玉。裴温玉抱着知会坐下来:“大娘,我和我夫人出门在外很少,您一看就是好人家,也不会欺负我们见识少,这样,你再收拾一间房出来,让马夫也有个房间,给个折中价十五文钱如何?”
裴温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一路感觉李容安没有把乔叔当外人或者仆役,一路吃喝用度都是一样的。
妇人只是感觉有点意外,也不多过问:“家里还有一间放置杂物的屋子,就是小了一点,现在是夏天也不怕冷,收拾一下也能安然入住,这样可好?”
裴温玉见李容安点点头:“可!我们还需要借大娘家的灶火一用,另算八文钱。”
夫人眼前一亮:“这都没问题,只是这吃的……”
“我看咱自家院子里有两块菜地,长势也很好,我们自带干粮,算十文钱可好?”
这可是赚钱了,妇人语气轻快:“中!我这就去菜地李青菜摘些回来给你们用,有什么活儿也可以让我儿媳搭把手。”
“劳烦大娘了!”
“你们啊,一看就是一对儿恩爱小夫妻,小娘子好福气,郎君也是好福气。”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院外走去。
李容安满脸笑意:“你看,我给你的这个身份是不是很好用,还让那妇人夸了你。”
裴温玉看着面带得意的李容安,心口跳的厉害,开心,复杂,各种情绪相互交缠。
外面依然下着雨,李容安撑开雨伞:“我去马车上拿东西。”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去拿。”
“男主外,女主内,那就让知初和我一起去,出门在外我们要装的比夫妻还要夫妻些,这样也免得一些怀疑。”
极有道理,李容安也就不再客气:“把一些贵重的都拿进来,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来来回来拿了两三趟才把贵重物品还有细软拿进来,裴温玉没想到,这马车箱竟然能装下这么多东西,下面还有暗格。
李容安看着裴温玉,给她递上一干净的手帕:“马车和车服乔叔是我姨家,我爹和娘走了以后,姨帮了我跟过。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比亲姐妹还亲。我娘亲也经常和我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多种花,少种刺。”
“那你昨日在城门口帮我是不是也受了你姨的影响?”
“当然,出门在外,帮助他人就是帮自己,昨日下午你也帮了我。”李容安说完,看看知初:“你看着小弟,我去做饭。”
找这个时候老妇人送过来了一壶刚做好的开水,还有刚摘完的新鲜蔬菜。李容安看着跟自己那个世界的菠菜,黄瓜,生菜没什么区别。妇人放下菜道:“我看着你们小夫妻也不是会做粗活的人,就顺带把菜给你们洗干净了,炉灶的干柴都是现成的,净水在旁边大翁缸里。家里还有昨日几只自己养的老母鸡下的鸡蛋,小郎君和小娘子若是不嫌弃都给你们拿来,算五文钱好了。”
“大娘真会打算盘,冲大娘这实诚劲儿,我们买了。”李容安边往灶房走边说,裴温玉后面跟着:“大娘,火房这里就我跟娘子就可以了,有事再找您。”
老妇人看着小夫妻恩爱的模样,抬手掩笑:“好,好,我呀是真羡慕你们小夫妻这恩爱,那行,老婆子我就去前面忙了,这大雨也不知下的什么时候,有事就招呼老婆子或者我儿媳一声。”
李容安来到灶房,拿着火折子,站在炉灶旁,轻轻摩擦了一下火折子,火花飞溅出来,点燃柴火,又随手添加了几根柴火,使得火焰更加明亮而稳定。
接下来李容安开始准备食材,取出老妇人送来的青菜还有几个鸡蛋,先把刀具和案板清洗干净,然后把鸡蛋打进碗里搅散,接着开始切青菜。
裴温玉看着李容安:“我能做点什么?”
“陪我说说话吧,我心里其实是有点慌的,你慌不慌?”
裴温玉摇摇头,他算了算日子,离京已两月有余,自娘亲故去后,那个家也早已不是家,让自己心灰意冷。
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整个灶房,给人一种舒适温暖感觉。裴温玉看不清楚李容安的神情,好似自己呢喃轻语,又不愿让他人看见自己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