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圣

不知香妃说了什么，第二天我就被翻了牌子。

翠儿满脸担忧：“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莫不是香妃娘娘背后说了什么？”我垂眸将盒中的胭脂抹在脸上，又擦了唇脂，波澜不惊。倒是把她急坏了，一个劲儿念叨，最后见我不为所动，就恨铁不成钢道：“娘娘您也是，怎么一点儿也不急，倒让奴婢一个人儿干着急，真是娘娘不急丫鬟急。”

我忍不住笑了，戳戳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本宫还没着急，你倒急的不行，在边上念叨了好一阵子，年纪轻轻就像嬷嬷了。”

翠儿瘪了瘪嘴，又忍不住也笑了：“娘娘又打趣我了，我这是替您担心呢。再说，就算成了老嬷嬷，不好看了，娘娘也不会嫌弃我。”

我拧了把她的脸，眉眼弯弯的：“你呀…”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行了个礼，谄媚道：“哟，娘娘，您还没梳洗好呢，皇上的圣架已经向这边赶来了，快些打理吧。”

我点点头，令翠儿将外桌上一袋银子打赏给了那小太监，望着他更加灿烂的笑容，面上淡淡的：“劳烦公公了。”

待人走后，我就让翠儿替我梳好发髻，换好衣裳在殿外静候着。

只见一架雕龙的轿子缓缓而来。“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通报声响起，我与门前众人纷纷下跪，行礼道：“给皇上请安。”“免礼。”

皇上身着便服，从轿上缓缓下来。许久不见，他倒是依然英俊。皇上走过来亲自扶起我：“允儿怎么还跪着，天凉，也不怕着了风寒。”

我面上感动，内心毫无波澜，这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臣妾承蒙皇上喜爱。”

他有些讶异，随即垂了眉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许久不见，你我倒是生分了。”

我心中冷笑，他也知道许久不见了啊。

走进房中，他招呼我坐下，伸手想拿一块糕点，又收了回来，抬眸望着我：“昨日…香妃来找你了？”

我冷冷的：“臣妾好生意外，皇上竟也知道此事。”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倒不在乎我的态度，面露担心：“她有没有为难你？香妃被朕给惯坏了，朕知晓她的脾性。”

我心中有惊诧，有疑惑，也有谨慎。思量片刻，我摇摇头：“香妃并未为难臣妾…夜深了，皇上，睡吧。”

一夜无眠。

次日醒来，身边已没人了。昨儿他并未干什么，赏赐却也如流水般送进韶华宫。翠儿去领赏了，只有惜玉留在宫里。我让她替我换好装饰过后，一个人沉思起来。

皇帝与我多年相敬如宾，按理说，他应当是更喜爱香妃一些，我如今母族没落，他没什么好忌惮的，为何还要来安抚我？半个时辰后，我只想出一种可能：皇上对我有情，只不过他爱的绝不会是势力强大的元贵妃，不会是母族鼎盛的谢卿允，而是他的允儿。想到这儿，凉意漫上心口，帝王，果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