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
姚乐天和林嘉华两人分开行动。
姚乐天通过暗中调查,了解到林过云在一的士公司做夜班司机,并没有在殓房担任解剖尸体的摄影师,现在住在土瓜湾贵州街安庆大厦2楼F室。
林嘉华则是通过在刑事部门同僚的关系,在刑事记录科查到了林过云的案底,根据档案资料显示,林过云是有风化案的案底。
1973年初,林过云与父亲争执后被逐离家,在红磡鹤园街一个公厕附近,用刀和箍颈胁迫一名女子,进入公厕,用手抚摸对方下体,事主吓得高呼求救,附的近街坊闻讯到场将他制服,交由警方带走,其后被控非礼罪名。
但是精神病医生鉴定林过云精神方面有问题,认为他不适宜受审或判监,最后林过云被裁定精神有问题,判入青山医院接受治疗,接受三个月治疗后获准出院,并改名为林友强。
他在1978年的时候林取得了的士司机的牌照,并再次将改名林友强为林过云。
林过云是夜班的士司机,是有作案时间,有过非礼女性的前科,也有作案动机。
那个装有尸首的那个袋子是油麻地的这间冲印店,刚好林过云在那里冲印底片,而且他还拍摄了一些裸体。、肢解的尸体照片。
现在这些证据,都指向了林过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肢解尸体的连环杀手。
姚乐天故意试探的问:“林sir,我们要不要把这些证据交给转交给重案组,让他们来调查。”
林嘉华当即扬手否定,“暂时不要,现在我们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我们私下查案,说不定还会被大骂一顿。”
姚乐天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隐约的笑容,接着又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嘉华回答说:“我们继续跟踪和监视他,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我很有信心,这个家伙一定会再次犯案的,到时候我们亲手将他捉抓拿归案。”
“那好。”
姚乐天见林嘉华在自己的暗中引导下,对这件凶杀案表现出了高度的兴趣。
这正中他的下怀。
林嘉华未必没有私心的,前几天李休贤还严厉警告过他不要插手这件案,一旦将这件案的资料转交给重案组,这件案跟他一点关系,他还是那个每天在街上巡逻的军装沙展。
林嘉华一直想要重回重案组,如果这次他能够破这件大案,肯定会受到上级赏识。
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不抓住呢。
两人回到警署,看见侯瑞坚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走来,“林sir,阿lok,Madam在到处找你们,小心一点。”
姚乐天和林嘉华相视一眼,已经猜到了Madam是为什么事找他们了。
他们这几天为了查案,白天在警署上班,晚上下班跟踪监视林过云,就休息了两三个小时。
如果一两天还好,但是连续几天都是这种高强度,精神自然不振,做事肯定会出现纰漏。
胡惠中是个十分精干的女督察,对自己的工作非常尽责,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不正常状态,
“砰!”
在办公室里,胡惠中一拍桌子,“林嘉华、姚乐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当更的时候,反应迟钝,做事心不在焉的。”
她在位子上站起来,向前仔细打量两人的脸色,“看看你们现在精神状态,无精打采,白天来在差馆当差,晚上都去做贼了?”
“SORRY,Madam,”
林嘉华一脸认错的态度,“主要是我这几天休息不好,因此影响到了其他伙计的工作。”
姚乐天意外的看他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火爆的华探长,现在还挺有义气的,关键的时刻主动把这个锅给背了下来。
胡惠中顿时冷下脸来,“林嘉华,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是军装沙展,不再是侦缉探员,我希望你不要将以前的办事风格,带到我们军装部来。”
“Yes,Madam!”
林嘉华认打认罚,“我回去会认错改正,努力做好一个军装沙展的本职工作。”
胡惠中心中不由有一丝怀疑,这个脾气火爆的华探长,什么时候认错态度会这么好了。
她目光看着两人,“由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分开当更,林嘉华你值日更,姚乐天你值夜更。”
“Yes,Madam!”
姚乐天和林嘉华两人相视苦笑,在胡惠中的办公室被训斥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出来。
姚乐天对林嘉华说:“林sir,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还没等捉到凶手,我们先垮掉了。”
林嘉华的眉毛不由拧了起来,“这个家伙肯定是在物色人选,随时会下手,如果我们不盯住他,就有机会被他有机可乘。”
他想了一下,然后决定说:“这样吧,白天你暗中调查一下有关林过云家庭情况,晚上由我去盯着这个家伙,我就不信捉不到他。”
姚乐天下午离开油麻地警署,独自驾车来到九龙公众殓房,准备去看警方存放在这里的受害者遗体。
这些两具被肢解的尸体单独存放在一间小房,各自被放在一个装有防腐药水的玻璃箱里面。
姚乐天打算在另外一个受害者陈凤兰这里,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获取到更多的一些有用信息
他伸手去触摸那个装有第一个受害者陈凤兰的箱子,瞬间,在他的脑海开始产生了一些幻象。
在一个漆黑深夜,一个喝醉了酒、打扮艳丽女人,在大街上跟一个男人吵架,两人不欢而散,然后女人气冲冲的坐上了一架红色的士离开。
这的士车牌号码:BR2212。
女人在上车后还忿忿不平,开始发酒疯,骂骂咧咧,大骂全世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司机三番四次提醒过,但是女子醉意上头,根本不理他,还在车里抽泣了烟,接着又呕又吐。
在半路上,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
女人一旦发起酒疯,非但没有安静下来,还变本加厉,试图伸过去抢夺的士车的方向盘,还把司机吐得满身都是。
司机根本不能正常行驶,只能把车停下来,在后视镜中看到那个醉醺醺的女人,已然倒在后座上,嘴里还在细细碎碎的呢喃着什么。
司机听着她那声音,似乎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越听越烦,开始觉得头痛和不舒服,表情慢慢变得急躁起来,双手死死的捉住了方向盘,脸上开始出现反常恍惚的表情。
司机把车开到一处停下,下车后十分再度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电线,然后在女人的脖子上勒着,用力把她给死死按住在车里。
女人受到了袭击,致命的窒息感,让她下意识的痛苦的挣扎起来,但是司机双手死死,直到女人再无挣扎,完全没有了生息,这才放开手中电线。
“唔—”
姚乐天忽然睁开眼睛,脸上和嘴唇都发白,额头冒出了冷汗,仿佛是大病了一场。
这不是他感到害怕紧张,而是这种通灵感应,需要耗费很大的精神力,并不能持续很久。
姚乐天只能看到一些死者生前经历的一些信息,零散、模糊,并没有什么来龙去脉。
但是姚乐天通过这些跟死者的通灵感应,可以清楚看到这个杀手凶手的司机,是林过云。
他两次作案都是在晚上的雨天,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会触发他内心的狂躁,需要杀人来发泄。
两个受害者都是晚上独行的风尘女子,前者是夜总会舞女大班,后者是酒吧的吧女。
这都是本案的关键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