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他们的将军吓了一回后他们就再也没敢背后妄议过将军和“乞丐”的事了,因为……
“将军,那个人呢?”甲兵又凑上来了,秦稍隐就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烤鱼在火上翻转。
“你说阿乖?”秦稍隐故意没再说话,抬头看着甲兵。
“将军,烤鱼!鱼!焦了!”乙兵着急地胆大包天地强走秦稍隐手上的烤鱼。
秦稍隐没有阻止,难得笑道:“你们最近胆子见长啊,不仅敢光明正大地聊我的私事,还敢抢我手上的东西。”
丙兵听到这话立马说:“要不怎么是将军您带出来的兵呢,不过主要是阿乖在的这几天我们不仅没打仗,您还多了很多笑容,啧啧,铁树开花,百年难遇,我们也乐得清闲。”
“原来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阿乖好像是去敌营了。”秦稍隐语气轻松的好像是在说“今天的烤鱼没熟”一样——
“什么?!他是叛变了吗?”终于轮到丁兵奔溃了。
“阿乖就没投靠我们,何来叛变之说。”秦稍隐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原本带疑惑的话,杀伤力是很明显的。
甲乙丙丁兵磨刀霍霍,同仇敌忾。
是的了,现在他们都是明面上议论将军和“叛徒”的事了。
秦稍隐看了看天穹,正正好一个大太阳,正午过了有一会了。
她捡起一根木棍随意地拨动火堆,毒辣的太阳在溪边也是很闹心。
秦稍隐心底确实没底,她让阿乖去虹危城那边探查敌情也只是一时兴起。
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夜更深重的时候要跳河自杀,还正好被她看见了,巧的还是他是大漻的人,而他们如果不是和大漻正在交战,也许秦稍隐就放他离开了,这场僵局持续太久了,她也不是不想直接开战攻下虹危城,可是大漻对这次的战役太注重了,甚至找到了专门针对她的战术,秦稍隐只能守株待兔,两边都耗着,日后局势不利的也必然是新军这边。
麻痹敌人,让敌人误以为他们会想和大漻直接耗下去,这是第一步。
还在思考怎么混进虹危城的秦稍隐担心新军不够熟练的探查技巧和不同的习俗会暴露,阿乖出现了,无论阿乖是敌是友,正好推进了第二步。
第三步,守株待兔,它的关键不是兔子,而是有一个吸引兔子的木桩,让他们自己撞上来。
秦稍隐再次抬首观看天穹,阳光被遮盖在重叠的云层下,只余丝丝缕缕的光线散漫地偏离这块区域,周围的士兵提醒道:“将军,可能要下雨了,先去避避雨吧。”
秦稍隐站起来,抓紧配剑,神色凝重地看了眼地上的火堆,和已经烤焦的鱼,在士兵莫名的眼神注视下说:“鱼还没吃,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嘉瑞三年,春节后三天,夜晚。
新军凭借可靠消息,调整战略布局和攻占计划,不久,虹危城被攻陷。
秦稍隐一鼓作气,将敌军或彻底消灭或逮捕,自此一战成名……
新军在秦稍隐的带领下攻无不胜,据传言总是有一个长相可怖的男人跟在秦稍隐的不远处,军营里的人有些对他很有敌意,有些又很亲近他,与他互相打闹……再之后的征程上,总有一个穿着鲜亮衣裳的丑陋男人骑着马与秦稍隐并肩而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世间的传言越来越广,但是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传言中的男人,只是秦稍隐一个人骑马走在最前方,有黄沙,有落日,有美景,也有身后的新军战士,可唯独不见传言中的那个人……也许是大梦一场,世人匆忙度日,不会在乎这个不再新鲜的话题,没有人再提起这个传言。
离别,真的就是一次问君是否安好,从此不再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