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悟了刀势?”
杨老头直勾勾的看着许可。
许可点点头,刚才那一刀的刀势瞒不过老人。
“真是后生可畏啊!”
杨老头叹息一声,转身拿起酒壶,却发现酒壶已空。
一如他空落落的内心。
“今日就到这里吧。”
杨老头背过身摆了摆手。
许可躬身抱拳:“弟子明日再来!”
……
接下来几日,许可照常每天来杨老头这练刀,晚上淬炼内脏。
一连半个多月,心肝脾肺肾五脏,在凝玉丹的充沛药力下,除了肾脏之外,其余四脏皆已被淬炼完,且每一处腑脏中都燃起了一盏明灯,周身围绕着四个暗淡的小型莲瓣灯座。
意味着担山、吞刀、神行和斩妖四门地煞之功很快就能被许可纳入体内,只等他凝聚真元和满足相应的大成功法后,就可以试着入门。
刀法这块,有了杨老头的倾力指点,许可的刀法突飞猛进,不仅仅开阳刀法由入门修至小成。
六合刀和披风刀这两门刀法也都趋于小成。
这更加刺激了杨老头的心脏。
这几日,老人也不再对许可冷言冷语,一改常态悉心教导,犹如教导自己后辈一般。
许可虽不明缘由,却更加珍惜,每天恨不得多待上几个时辰。
只是老人每天到点就让他走人,分毫不让他多待。
“来,用你这几日所学来与我过招。”
杨老头一手拿着许可带来的千日醉,一手抽出乌刀。
许可欣然应允,正好他也想试试他这几日的成果,自己练的再好,也要对敌时能使出才行。
许可与杨老头相距一丈站立,微风吹拂过堂,许可一步跨出,腰间长刀刹那拔出,刀锋横扫出去。
杨老头不急不慢抬刀格挡。
锵!
长刀与乌刀碰出一阵火花。
许可一击未中,将这几日的所学悉数使出。
开阳十八式,六合三十六式,以及披风四十九式。
杨老头开始只当不攻,等许可一遍使完,杨老头刀锋一转,转守为攻。
许可起初还能游刃有余,可随着杨老头刀锋逐渐犀利,刀法一步步变得狠辣。
许可渐渐招架不住。
杨老头一刀劈出,将许可劈的连连后退。
许可以为老人还要再攻,正准备挥刀抵挡,却见杨老头收刀。
许可也跟着收刀,揉着发麻的虎口。
杨老头灌了一口酒:“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刀招之间不必按部就班是使出,适时改换刀招,才能令对手防不胜防。”
“是,弟子谨记!”
杨老头看着身姿挺拔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感慨:“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今后你需要严加练习,方能将刀法练至化境。”
许可默然,虽然内心有些遗憾,但约定半月之期已过,他也不好强留在这。
“去吧,希望你将来能明悟那块石碑。”杨老头鼓励着许可,一如多年前自己被人鼓励。
许可抚平衣裳,弯腰行礼:“多谢杨师教导!”
……
许可走出院子,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摇椅上饮酒的杨老头,脚下迈着大步往前走去。
临近锦衣卫衙门,许可见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郡王府,魏冀风。
“前辈,你怎会在此处?”许可抱拳问道。
“来找你的!”
魏冀风说道:“澄丫头马上就要满十五岁了,丹霞洞的门徒已经来到郡王府,只等澄丫头生辰一过,就带走她。”
许可茫然,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他正要发问,就听魏冀风说道:“澄丫头不知从哪得知了她姐姐的事,这几日伤心的厉害……
你们也被有心人挖了出来,丹霞洞门徒虽不至于迁怒于你们,但有些人为了攀附高枝,可能故意来找麻烦,以此来博的丹霞洞的好感。”
“你们三人,一个闭关,一个走了,就只剩下你。
你这几天就如无必要,别出锦衣卫衙门,等澄丫头走了再说。”
许可略微蹙眉,默然看向魏冀风。
知道此事的,除了他们仨,就只有郡王府的人。
说好的让我们不要说漏嘴,结果你们倒是漏了嘴。
魏冀风脸上带着惭愧:“府里已经打杀了一批奴才,就连几位公子也都被重罚,但事已至此,只能先一步来告知你消息,让你避避风头。”
许可心知此事不能全怪他,没说什么,只是默然离去。
距离衙门仅百丈,突有一个墨色布衫的男子左手握住剑鞘,右手覆盖左手抱拳:“三河帮柳洪前来找锦衣卫许大人切磋指教。”
许可无语至极,魏冀风前脚刚说,后脚人就找上来了,还真是先一步告知他。
许可二话不说,脚下大成九宫步一步跨出,腰间长刀瞬间出鞘。
拔刀术!
寒光一闪而过。
嘭!
男子剑未出鞘,就被许可一刀斩去左手。
“啊!”
伴随着手腕和长剑坠地,男子捂住血浆喷涌的小臂痛苦哀嚎。
凄厉惨叫引来路人侧目,都朝两人看来。
许可持刀环顾,眼神冷冽。
路人们不敢与之对视,纷纷扭头侧向一边。
只有少数隐匿其中的武者冷眼相向。
锦衣卫禁止勾结妖魔用妖力修行,却不禁正常武者间的挑战,也不禁武者挑战锦衣卫,所以这些人才胆敢以挑战名义来找麻烦。
当然这个挑战是境界实力差不多的情况,胆敢有以大欺小的情况,无论此人背景如何,锦衣卫一律不会善罢甘休。
许可嗓音冷漠:“许某无意得罪各位,但如果各位想为难许某,下次就不再是斩手腕这么简单。”
眼见那几人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见动作,许可持刀而过,走向锦衣卫衙门。
衙门口,几位看热闹的锦衣卫笑着给许可竖起大拇指,方才他们已经得知郡王府的事情。
他们虽然眼红,但却不会嫉妒,能闯郡王府,那得有胆子有实力才行。
一个与衡青相熟的锦衣卫笑着说道:“难怪衡青那小子急急忙忙的闭关,原来是得了这么大好处,你们这么悄摸声的发大财可不行,必须得请客喝酒。”
许可见几人都是跟着衡青一起奔赴去榆城的熟人,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过去,“我的在这,衡青的得你们自己去要了。”
说罢,许可迈步走入府衙,留下几人争吵着去哪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