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马家军原本有实力

马腾手下的将领不可谓不武勇。他的儿子马超是西凉著名的武将,和张飞在葭萌关前曾大战数百回合,不分上下。还有马岱和庞德,都是一流的武将。可惜,马腾有如此资源,却因为和结义兄弟韩遂有矛盾,只好到朝廷任官,最后被曹操杀死。

马腾,字寿成,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人,东汉开国元勋马援的后代。马腾的父亲马平曾做过天水郡兰干县的县尉,后来不知为什么丢掉了官位,就在陇西定居下来。马平家境十分贫穷,没有钱娶汉族的妻子,只好和一个羌族的女子成婚。所以,马腾在血统上是一个汉、羌的混血儿,他可能还会说羌族语言。

不过,马平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无可奈何的选择,竟在不期然间,成了子孙的财富,马腾、马超父子在东汉末年的八面威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汉、羌兼有的血统,因为有很多羌人和氐人将他们看作是自己人,从而参加了马家军。

据史书记载,马腾“面鼻雄异”,性格贤良厚道,很受当地人民的尊敬,在马腾身上,我们依稀看到了后世所谓的“豪族”的影子。家世是成为豪族的一个原因,但对于豪族,最重要的是能够团结一批人,为他卖命。

灵帝末期,凉州一带很不安定。北宫伯玉、王国等人先后叛乱。王国反叛时,州、郡募民当兵,马腾也在其中。由于马腾相貌雄伟,州郡的长官任命他为军从事。后来,凭着战功,马腾升为凉州的军司马。很快,他就要和他的冤家加战友的韩遂会面了。

韩遂,字文约,金城(今甘肃兰州)人。北宫伯玉反叛时,由于韩遂和边章在金城郡很有威望,就将二人劫持到军中,让他们专管军政。后来,韩遂杀掉北宫伯玉等人,拥兵十万,进攻陇西。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信任治中程球,惹毛了当地的兵士和百姓。就在耿鄙出师救援陇西的路上,州里的别驾将耿鄙杀死。马腾趁着这个机会竖起了自己的大旗,拉了一支队伍和韩遂会合。

董卓入关后,派人联合韩、马二人共同对付山东诸将。二人应允,带领兵士进入关中。董卓死后,李傕等人任命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驻于郿。

马腾此时不知向李傕提出了什么要求,没有如愿,便恼羞成怒,在马家军中做了攻打李傕的军事动员。献帝是个和事佬,怕事情弄大,惹火烧身,赶忙派人调解。然而,马腾并不搭理这个傀儡皇帝。

韩遂也想火中取栗,赶忙从金城过来拉偏架,失败后,韩、马合兵,与李傕、郭汜、樊稠大战于长平观。

在此之前,益州牧刘焉的儿子刘范、谏议大夫种邵以及侍中马宇,认为凉州人内讧,是兴复汉朝的大好机会。于是,他们暗地里和马腾等人密谋,准备在长安城里做内应,将献帝从李傕等人手中搞出来。为此,远在益州的刘焉特意派遣五千叟兵助战。可是刘范等人密谋泄露,马腾、韩遂也被樊稠击败。

马腾与韩遂原先关系极好,二人曾结为异姓兄弟。但后来由于部曲相侵,两人反目成仇。马腾先攻击韩遂,将其击走。韩遂又合兵攻打马腾,将马腾的妻子和儿女杀死。当时韩遂麾下的小将阎行行刺马超,由于矛头折断,阎行便用矛柄挝击马超的颈部,差点将马超杀死。这次争斗实际上为日后曹操离间韩遂、马超留下了伏笔。

曹操控制汉献帝后,命钟繇、韦端和解韩、马二人。两人在表面上和睦并归顺曹操。官渡之战时,袁尚派遣高幹、郭援勾结匈奴,带领了数万杂牌军进攻河东。当时马腾等人持观望态度,傅干劝马腾出兵帮助曹操,马腾被说动,派遣马超带兵和韩遂会合,击败袁军。

建安十三年,曹操准备攻打荆州,怕马腾等人在后方搞小动作,于是派遣张既劝说马腾放弃部队,到朝廷做官。当时马腾也在为和韩遂不和的事烦恼,未加思索,轻易地答应了曹操的要求,但后来又犹豫起来。张既怕夜长梦多,立即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主要是鼓动马腾的反对派),迫使马腾无条件接受曹操的征召。同时随马腾离开槐里前往许都的,还有马腾的绝大多数家属,包括马腾的次子马休和第三子马铁(他俩这时分别被任命为奉车都尉、骑都尉),这些家属后来都被曹操迁到邺城,实际上做了人质。

现存的史料显示,马腾在建安十三年被征到许都任职之前,从未到过许都。可《三国演义》无中生有,安排远在关西的马腾在建安四五年间移形换影,跑到许都觐见汉献帝,并鬼使神差地参加了董承组织的反曹小组,还在“衣带诏”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三国演义》中周瑜在赤壁之战时认为马腾、韩遂在曹操后背,随时可能捅曹操一刀,是一股令曹军担忧的力量。徐庶也是借着曹操这个忧虑得以从赤壁脱身。但是,在历史中,马腾早在曹操征讨荆州前就已入朝为官。马腾的入朝实际上是一种人质的行为,关西的各个将领此时也已基本都送人质给曹操。可以说,曹操当时应该完全没有担心后院起火的必要。

但是,曹操仍对关西诸将不放心。赤壁之战后,曹操以攻打张鲁的名义发兵西进,同时又不对关西诸将打招呼,这实际上是假虞灭虢的伎俩,任谁都能看破。当时曹操手下的高柔似乎没有领悟曹操的意图,认为如果不和关西诸将联络的话,很可能将他们逼反。但,曹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得知曹操大军向关中推进的消息之后,正在西讨张猛的韩遂,立即返回驻地,并且拒绝了阎行的规劝,与马超一道举起了反叛曹操的大旗,出兵据守潼关天险,以阻抗曹军的西进。此外,他们还联络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等草头大王,共同举兵作乱。

马超虽然是这次联合行动的组织策划者,但为了内部的团结,他甘愿让出联军统帅的位置,推举年纪大、资格老的韩遂作为联军的大佬。

曹操采用贾诩的离间计,与韩遂约定在阵前会面,商谈停战事宜。曹操在阵前只字不提息兵罢战的正事,只是一个劲地与韩遂叙旧拉家常,马超隔得很远,抓耳挠腮,猜不透这两个家伙在谈些什么。会谈结束后,马超等人迫不及待地问起商讨的结果,韩遂虽在阵前和曹操聊了半天,却既没有谈到割地请和,也没有说起送子为质,自然是一问三不知,马超等人因此大起疑心。

过了几天,曹操派人转交给韩遂一封亲笔信,此信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故意“多所点窜,如(韩)遂改定者”。马超等人看罢来信之后,对韩遂的猜忌更加重了。

离间之计,大功告成!就在关中联军领导层开始离心离德之际,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发动了强大的攻势,大获全胜,一举攻杀了成宜、李堪等人。

此战之后,关西诸将再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只能对曹操构成一些小的骚扰。韩遂被迫远走氐羌,后来被手下杀死。

马腾的家族遭到灭顶之灾,最后只有马腾的儿子马超降刘备后被封为领凉州牧、斄乡侯,侄子马岱位至平北将军、陈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