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战车一路奔向金并的大本营。
后面的追兵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就连金并本人，都被布鲁斯的石化咒打中，掉下了霸王龙。
想到当时那副场景，布鲁斯不停在心里摇头。
邪恶的肌肉，怎么可能抵挡他正义的魔法。
终于，战车冲进了一栋大楼。
“艾斯丽，爸爸来了！”
鹰眼在车上大喊，试图得到女儿的回应，然而当战车真正冲进大楼时，里面的一切又彻底将他们惊呆。
血——
整栋大楼，金并的老巢，已经全部被鲜血污染。
无数尸体倒在地上，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瞪大的双眼，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无比恐怖的景象。
鹰眼彻底愣在了原地。
无尽的惶恐涌上他的心头，周围的血腥味几乎将他完全淹没。
检查过后能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被一刀封喉，这种手段，不是艾斯丽做出来的。
如果是艾斯丽，会选择砸爆别人的头。
金并大厦是被人从外部闯入，然后进行了无差别的屠杀。
如果是这样，那艾斯丽怎么样了？！
鹰眼已经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他从车上跳下，一个人冲进大楼之中。
他要去找他的女儿。
“呕——”
布鲁斯趴在车边不断干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屠杀现场，身心都受到了极大冲击。
猫头鹰拍着他的背，嘴里说道：“没事，你以后多见几次就习惯了。”
“啊——”
一声绝望的呐喊从大楼深处传来，那是鹰眼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罗根低沉着脸，拉下帽子，挡住了眼神，似乎也在为老友难过。
甚至连卡图姆都觉得鹰眼有点可怜了。
在这个世界，不能奢求什么美好的结果。
鹰眼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救下艾斯丽，鹰眼老来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无疑是一场悲剧。
但如果救下艾斯丽，女儿又要杀父亲立威，鹰眼见到艾斯丽的真面目，哀莫大于心死。
不管怎样，鹰眼都只会经历痛苦。
卡图姆叹气道：“至少现在鹰眼还以为女儿是以英雄身份死去的，这多少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
布鲁斯没有回答。
他已经慢慢适应了现场的环境，渐渐停下了干呕。
然后一个疑问出现在他脑中。
“这是谁干的？”布鲁斯忽然问道，“总不可能是金并的仇人，正好在这一天寻仇吧？”
此时的布鲁斯，感受到了一种无处不在的危险。
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遇到杰森时那样，是一种因魔法而产生的灵觉。
蝙蝠感应。
布鲁斯可以隐隐意识到，有大恐怖，正在慢慢逼近自己。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毫无疑问，是巴巴托斯派来的追兵。”
卡图姆环视四周，这种冷血无情的杀戮手段，让他想到了很多人。
雷霄古、利爪、扎斯先生……
“这一次，恐怕我们必须得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
卡图姆沉重说道，“先将对手——暂定为丧钟吧。”
丧钟……
布鲁斯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危险性，但他相信一件事。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能被称为丧钟的人，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卡图姆，我一直很好奇。”
这时，布鲁斯忽然说出了藏在他心中很久的疑问——
“巴巴托斯究竟是怎么派人过来的？我的意思是，他自己都过不来，却能派人过来，还每次都能精准找到我们的世界？”
“我不知道。”卡图姆说道。
“不，你知道！”
布鲁斯反驳，“你从我们穿越的第一天，就知道会有追兵过来。”
“我不知道。”卡图姆还是那句话。
而布鲁斯却想起了更多有疑点的地方。
“当初我按照古籍的记载，找到了巴巴托斯的封印地点，但最后解除封印，却是你飞了出来。”
布鲁斯问道，“卡图姆，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巴巴托斯，和他有什么故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也不瞒你。”
卡图姆忽然露出怀念的表情，“在很久很久以前……”
“算了，你别编故事了。”
布鲁斯忽然叹气，“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只能解释为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从卡图姆口中得到真话，实力不够。
而且布鲁斯也不愿意怀疑猫头鹰。
从当初怀疑邓布利多那件事，布鲁斯就得到了教训。
过于偏执的怀疑，只会造成恶劣的结果。
布鲁斯不追问了，但他还是自言自语说道：“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曾经被巴巴托斯抓住过，有一段很屈辱的历史？”
卡图姆瞪大眼睛：“你特么——”
反了天了？
你布鲁斯现在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
卡图姆已经开始替以后布鲁斯的敌人默哀了，他们要面对的蝙蝠侠，嘴里大概不会很干净。
……
他们走进大楼，找到了悲痛中的鹰眼。
他抱着女儿的尸体，正在流泪哀嚎。
罗根蹲在老友旁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这时，卡图姆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房间有点问题。
“这里不是牢房。”他说道，“看这布置，像是金并的金库。”
确实如此，四周散落着很多金块，以及一些体积过大不方便带走的收藏品。
这下子，事情清晰了很多。
在敌人入侵的时候，艾斯丽其实是有逃跑机会的，但她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跑到了金并的金库，想要浑水摸鱼。
只可惜，她和敌人的目标正好重叠在了一起，两人相遇，艾斯丽才遭此横祸。
“真是可怜。”
卡图姆不痛不痒感叹一句，然后在金库中飞了几圈。
果然，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只拿走了体积小值钱的东西，目标明确，拿了就走，不拖泥带水，还真有丧钟的风格。”
在抓捕布鲁斯之前，先弄一笔钱制定计划，这不是一般反派能办到的事。
卡图姆落到地上，面前是一个头盔。
来自于万磁王。
“可惜，丧钟不是本地人，对于物品价值的判断有误。”
卡图姆捡起头盔，塞进羽毛，“那剩下的东西，只能由我忍痛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