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就在这时候，左手边忽然一阵轰乱。
不是源自演武场上，而是就在他们勋贵的不远处。
周围的勋贵顿时一惊，纷纷站起来。
因为那个位置，是整个看台的核心，显然是太上皇和崇明帝所在的位置。
果不其然，动静从那里传来，赫然是太上皇起驾离开。
“这……”
要知道，这一场演武可是崇明帝的精心准备，为了他的威势。
按理来说，除非太上皇有了别样心思，否则的话都会给面子。
可是现在，太上皇竟然中途离开。
穆雲心中却是若有所思，他似乎看明白了太上皇离开的原因。
没有太大原因，因为太上皇是真正的马上皇帝，是真正的知兵之人。
若是其他东西，他或许能够忍受。
可是看着曾经强大的京营，如今变成了这副糟糕的模样。
不只是要忍受，还要闭着眼睛承认这种军队的强大。
这是太上皇无法忍受的。
随着太上皇的离开，崇明帝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气氛顿时凝滞。
原本还有些喧嚣的看台，更是在这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演武结束，崇明帝起驾离开。
而那位周都督，也顾不得整理军队，连忙去觐见崇明帝。
据说，就在崇明帝的营帐意外，都能听到他怒喝的声音。
不只是周之纲，连带着魏王殿下，也被崇明帝责骂得不轻。
等到夜幕降临，崇明帝准备的晚宴开启，只是氛围稍稍有些沉寂。
没办法，崇明帝黑着一张脸，其他人又哪里敢说什么笑话。
不只是崇明帝，太上皇也不多作言语，氛围的确是有些骇人。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晚宴草草结束。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种压抑的气氛才稍微消散，毕竟狩猎开始了。
“自高祖皇帝开始，咱们大汉便有一个经久不息的传统，那便是射猎。
可有人知晓，当初的高祖皇帝为何每年都要举行射猎活动？
要知道，我等汉人并不以渔猎为生，耕种才是我们的本事。”
高台上，好几天都没有开口的太上皇，却是忽然说话了。
他这一站起来开口，崇明帝自然也是紧跟着站了起来。
“启禀皇爷爷，高祖皇帝此意，是为了让我等牢记，我大汉以武立国！”
一身戎装的楚王殿下连忙站出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话自然没错，毕竟高祖皇帝也说过，兵强马壮者为天子。还有呢？”
看着无人开口，太上皇便说道：“人较之禽兽，没有锋利的爪牙，也没有强健的体魄。
可为何？现在是咱们在围猎野兽，而非是野兽围猎我等？
因为在我们人之中，有人能够打造坚硬的盔甲，有人能够打造锋利的刀剑。
而咱们，只需要将这些东西整合起来，便能够轻易战胜野兽。”
太上皇的话言简意赅，却也有些云山雾绕，让人听不明白。
或者说，在不同的人听起来，便会有着不同的意思。
就好比崇明帝，他听到的是太上皇的不满，对于他用人的不满。
堂堂帝王，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替他整理军队。
尤其是这支军队还是京营，守护着整个京城安全的京营。
崇明帝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京营的问题，可他又能怎么样？
除了周之纲，他又能用谁？
朝堂之上，也不是没有堪用的大将，可是这些人能够忠心于他吗？
“当！”
崇明帝朝旁边看了一眼，便有侍卫敲响早已准备好的铜锣。
一道清脆的响声，射猎活动开始。
按照以前的规矩，狩猎最多者，将会得到特殊的赏赐。
虽然还未知晓，崇明帝准备了什么，不过没有人会放弃！
“驾！”
这不，几乎是一瞬间，一道道身影飞掠而出，朝着猎场而去。
楚王和魏王对视一眼，也纷纷行动。
两人今天都是一身戎装，周围也跟着一个个身手矫健的护卫。
很显然，对于今天的胜利，两人这也算是志在必得！
就在昨天的时候，几个勋贵聊天，还听到有人提醒，收敛一点。
看来，崇明帝准备的奖励不平凡。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或许就是一次考验，对于楚王和魏王的考验！
“走吧！”
穆雲却是不着急，等那群人乱哄哄地跑出去，这才出发。
今天的他，也是一身盔甲，腰间还挎着长刀，掌中还握着弓箭。
当然，没有穿很厚重的铁甲，而是一身还算矫健的鳞甲，很是英武。
只可惜，也就是样子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马匹跑起来之后，穆雲表现得很不自然。
毕竟，这一身鳞甲，再加上身上的兵器，那也是三四十斤。
若非行伍之人，蓦然间背上这样的负重，自然是非常难受的。
只不过，对于穆雲的表现，倒是也没人说什么，更无人指责。
毕竟，他又不是寻常武夫，而是一个文人，这已经算表现不差。
等到穆雲带人进入猎场的时候，周围早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只是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士卒往来巡查，那些人还真是够积极的。
“世子爷，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说话的是穆勇，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他感觉闲得身子都快发毛了！
“那就随便走走，至于说你们，想出手就出手，没什么可顾忌的。”
穆勇这么问，显然是因为他知道穆雲故意扮作文弱书生，是有目的。
若是他们表现得太精锐，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世子爷的计划。
当然，穆勇显然是想多了。
听到这话，穆勇自然很高兴，行伍之人谁又不喜欢骑马打猎的？
“世子爷，这里也没人，你不试试？”
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护卫还能不知道，他们世子爷骑射方面也是一身本事。
“要是您愿意出手，就算是那两位皇子，多半也没取胜的机会。”
“想赢他们？可没那么容易，否则的话，你以为他们带那么多人马干嘛？
更何况，皇帝陛下为自己的儿子搭台唱戏，哪里容得旁人掺和？”
不知道崇明帝准备的奖励，可是看楚王和魏王的干劲，就知道不简单。
这个时候，还真有人敢和二人去抢，估计两人都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