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回船

听完路明非魔改的经历之后。

芬格尔直视路明非的眼睛，迟疑着询问道。“所以说，我这回还是来得太晚了？”

“是的，但说实话，你要让我拖住那龙，我指定是做不到的。”路明非摊手一脸无辜。

“没事，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龙的行为太过奇怪，明明在这处青铜城里，它基本算是为所欲为了……可居然就这样直接离开，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芬格尔叹气，这样一来，他在昂热面前可真是要挺不起腰杆了。

“不过我们也有收获，这处青铜城里基本上算是安全了。”路明非在心底补上一句，“你们也是。”

“行，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吧？”芬格尔认真询问道，“还有就是，你扛着的这个，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七宗罪」。”路明非一脸平静回答，他还期望看见芬格尔震惊一下。

可惜芬格尔只用一种很冷淡的语气回应，看起来还在思索着什么。

接下来路明非跟着芬格尔按照卡塞尔学院的行动路线开始返回，一路上两人不再交谈。

失去主人的青铜城仿佛失去了生命，与那些分散在大地四处的遗迹已然别无二致。

在半路遇见叶胜，讲述……一块返程，在集结的地点等着摩尼亚赫号放下潜水服，穿，上浮，最终回到了船上。

刚从阴冷深沉的江水里中冒出头，路明非就摘下了潜水服的面罩，看日头的方位，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快要黄昏的时间。

原先仿佛要摧垮世界一般的暴雨早就无影无踪，只留下湿润清新的空气，不过与往常江面上的并无不同。

此时的阳光盛烈，要是常人只会骂上一声：“热死了。”然后躲进空调房里。

但是路明非却分外享受这皮肤之上的炙烫，只感觉在大火球的照耀之下，委身地下青铜城近乎一整天后沁入骨髓血液之中的阴冷和腐朽的铜臭味，仿佛是冰雪消融，不洁的气息此时尽数从路明非的身体之中溢散出去。

路明非短暂的感受到所有压力都从肩上卸下般的畅快。

路明非微微仰起头，仿佛想要和太阳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些，就这样，他被摩尼亚赫号的绳索以这副姿势吊起，船上的众人看着那夕阳在昏黄的背景下，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仰头看天的眼神坚定，下颌线被勾勒，仿佛是画又仿佛是剪影。

恺撒因为无事，先一步的上了船，本来在船舷等着接水下的女朋友，却猝不及防撞见路明非缓缓从船下升起，本来离开遗迹之后松了口气的他又感觉胸口有些闷，他沉默地看了路明非两秒钟，转身钻进了船舱里。

“嘿，明非，听叶胜说你在青铜城里救了他们所有人一命！”曼斯教授在路明非脱下潜水服后凑了上来。

中年人绕着路明非转了两圈，看这学生居然完好无损，也是啧啧称奇：“要我说你什么好，还没进学院就遇上「尼伯龙根」，出个任务也能遇上活着的龙，那帮搞文献的，不是研究说龙王们还没有苏醒么？怎么光是你路明非一个人都能遇见那么多？”

“对了教授，青铜城里应该还有几个和我同行的人，需要把他们救出来么？”路明非转过话题。

“救，为什么不救？我们摩尼亚赫号本来就有救人的资质，况且那些人的身份诺玛已经查清，基本上和那些混血种家族们脱不了联系。”

“这样的话，我们这次出来的汽油钱也有了，也省得那帮校董会唧唧歪歪。”曼斯教授的眼神抛在了江面的尽头，似乎在展望。

路明非知道，何止是汽油钱，他们在国内的消费怕不是要让这些家族全部买单了。

“对了教授，还有一件事，你看看这个……”路明非从潜水衣中举起「七宗罪」。

漆黑的盒盖看起来古朴，路明非伸手点按机括，带着清越的鸣声，内部机件滑出，带出七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灯光下显出冰丝、松针、流云、火焰种种纹路。

曼斯单膝跪地，好叫自己看得再清晰一些，他伸出右手手指，却不敢触碰那刀刃上的纹饰，仿佛自己的指纹会把这些浑然天成的痕迹破坏。

沉默了半晌，曼斯沙哑着嗓子说：

“这……这简直就是艺术……杀戮的艺术……”

“这就是「七宗罪」，青铜与火之王熔铸以用来杀死龙王的武器。”路明非接道。

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就被传授了有关于青铜与火之王的一些常识，所以作为一年级的路明非说出「七宗罪」，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奇怪。

叶胜就站在不远处，眼神炙热。

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发掘龙族的历史，挖出龙族的瑰宝，最终……再将龙族推进历史的深渊里头去。

虽说站在曼斯面前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但是他仍然感激，是路明非才能够让他活着见到这幕场景，将来也有了看见更多机会，他很满足。

“收起来吧，路明非。”曼斯观看了许久，直到水下的最后一个人都随着绳索升起，曼斯教授终于站起身，对路明非说道。

“教授，你就不想要上手试试看吗？”路明非问。

“我的年纪大了，看见这样的刀，已经没有你们年轻那样无畏的心境了，总觉得这刀里像是藏了什么鬼魂，已经握不住这样的刀柄了。”

“不过，路明非，原先我以你不按时参加计划内活动，扣了你的实习课课程分数，但是又因为你的表现，我决定加回来。”一向严肃的曼斯教授罕见的也开了一个小玩笑。

随后，他转身向四周环顾，“大家觉得呢？要给这个‘临阵脱逃’的‘S’级满分吗？”

“我同意！”一道响亮的女声参与进来。

路明非看过去，红头发的女孩随意的穿着泳衣走过来。

活着的诺诺。

路明非的目光不由得被少女胸口的曲线吸引——果然，还是没有被龙王贯穿过的比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