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要见父亲!”
平阳侯府后院的杂房内,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正跪在紧锁的房门前,一边用力拍打门扇,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穿着一身破烂的粗布麻衣,蓬头垢面,几乎看不出原本清秀可人的样貌。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少女声音沙哑,双手也已经被粗糙的木门磨出了血痕,但她还是不肯停下。
然而,任凭少女怎么声嘶力竭地哭喊,也没有人来见她,更没有人放她出去。
回应她的,只有秋夜的阵阵凉风和微弱的虫鸣。
此时,杂房门外,两个丫鬟提着灯笼途径此地。
其中一个丫鬟听到少女凄厉的哭喊声,心升疑惑,仰头向旁边那位稍稍年长的丫鬟问道:
“姐姐,你说……这三小姐走丢了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何老爷非但不见她,还把她关在杂房那种地方,连口饭都不给?真是好生奇怪。”
原来那位被关在杂房里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平阳侯府的三小姐,顾含霜!
半个月前,顾含霜去京郊的碧云寺为亡母上香,不料途中遭遇了绑匪,不知所踪。
考虑到未嫁女的名节,侯府没有立即报官,而是派了大批家丁侍卫在京城附近秘密搜寻了十日。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在大家都以为顾含霜已经遭遇不测的时候,昨日夜里,她却奇迹般地自己走回了平阳侯府!
“嘘!别乱说话!”
那位年长的丫鬟闻言,赶忙示意她噤声,然后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人发现以后,赶忙拉着那名小丫鬟快步离开了这附近。
一边走,一边小声道:
“你也不想想,三小姐被匪贼绑走半个多月,就算捡回了一条命又如何?咱们老爷一向注重清名,府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十来日,这要是传出去,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那小丫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依姐姐看,老爷会怎么处置三小姐呢?”
大丫鬟闻言,叹了口气道:
“这我也不好说,毕竟咱们三小姐和安国公世子早有婚约,老爷很看重这门亲事,所以这次,重要的是安国公府那边怎么说……”
两个丫鬟轻声交谈着,渐渐走远了。
杂房内,顾含霜仍旧不甘心地继续拍打着房门,大声哭喊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
在此之前,她好不容易从匪窝逃了出来,长途跋涉走了将近三十里地才回到了京城,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本以为父亲会满心欢喜地迎接自己,却没想到回到家中,水还没喝上一口,就被下人粗暴地关进了这间破旧的杂房中。
感觉到四肢已经麻木,少女的哭喊声渐渐低了,但她仍然没有放弃:
“父亲,那些土匪没有碰过霜儿……父亲相信我……”
聪明如她,早就猜到了父亲或许会因为自己名节有瑕而厌弃自己,所以她一直在为自己澄清,希望父亲不要放弃她,厌恶她。
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论她怎么哭喊,怎么解释,平阳侯顾信始终都没有露面。
“父亲……呜呜呜……”
就在顾含霜哭喊到几乎快要脱力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门锁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