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四口在一次接种疫苗后,得了艾滋病。
男友的初恋是打针的护士。
我疯狂求开药剂公司的男友给我阻断药,可打到手机没电,都没收到回音。
我全家皆死于艾滋病并发症。
在我看着面前四罐骨灰崩溃痛哭的时候,终于收到男友的消息。
可这一切都太迟了,我要死了。
1
我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四罐骨灰。
眼泪已经流干了,镜子里映照出我苍白的脸,落魄的好像一个女鬼。
陆行迟推开门,被我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着我,“大晚上搞什么,做法吗?”
他厌烦的瞥过我面前的瓷罐,“这是什么东西,也不嫌晦气!”
我缓缓扭头,行尸走肉般起身,声音毫无感情,“分手吧。”
陆行迟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苏渺渺,就因为我没接到你电话?你发什么疯?”
上周,我父母和爷爷奶奶在小区打了疫苗。
不出一天,我的家人就浑身高热,被送到医院,检测出hpv阳性。
医院阻断药不足,从外地调货过来需要时间。
我疯狂给陆行迟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在我手机都快打到关机的时候,终于传出陆行迟不耐烦的声音,“别烦了,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跟他撒娇。
我求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挂了电话。
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爷爷奶奶年事已高,身上还有其他基础病,不过三天,就因为并发症去世。
我跪在他们病床前痛哭,还要擦干眼泪瞒着父母。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父母知道爷爷奶奶离世的消息,诱发心脏病。
我崩溃到大脑一片空白,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医生磕头,求他救救爸妈,哭到近乎断气。
可爸妈还是没了。
直到我将他们火化,在火葬场数次昏厥,陆行迟都没有出现。
我收好骨灰罐,把他们抱在怀里,目光空洞的打开门。
陆行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都跟你解释了,芸儿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很不方便,我只是去帮帮她而已,你怎么那么小肚鸡肠?”
他一脸不耐。
瓷罐在我怀里发出碰撞的声音,敲的心脏闷痛。
“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我的声音很轻。
他握着我的手松了松,竟然发出一声嗤笑,“要阻断药的?苏渺渺,我真是没想到,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能编出全家艾滋这种瞎话。”
心像针扎一样痛。
我用力抽回手,大脑阵阵发紧,眼前视线也有些模糊。
我无力的靠在门上,全身冒着虚汗。
陆行迟语气软了下来,“芸儿的猫摔断了腿,她急的不行,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伸手摸我的头发,“下次我会记得告诉你。”
他说的理直气壮。
我只觉得荒谬可笑。
原来这就是他这么多天渺无音信的理由。
我一家四口的命,在他眼里比不上猫的一条腿重要。
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笑的凄惨,推开他往外走。
身后传来陆行迟暴怒的声音,“苏渺渺你闹够了没有,你怎么那么没有爱心?”
他看着我冷笑,“还骗我全家艾滋病,真可笑,你家人要是不检点到全家染病,那也是活该!”
我顿住脚步,气的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陆行迟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眼泪夺眶而出,汹涌的怒意遍布全身,脑中一下又一下的抽痛。
我父母几乎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体谅他工作忙不容易,从不麻烦他,还告诉我要多体谅。
老两口一有空,就亲自熬汤送去他公司,就怕他累跨了身体,爷爷奶奶更是疼他,在他创业初期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支持他。
他现在竟然说他们死的活该。
“陆行迟,你怎么不去死!”
恨意压抑到爆炸,心脏好像被剜成千万块,我朝他嘶吼,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回到父母的小屋,看着墙上黑白的四张照片,我再也忍受不住,呕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头痛欲裂。
陆行迟不知道,在我处理丧事昏厥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查出怀孕一月。
更糟糕的事,我还查出了脑瘤晚期。
我要死了。
2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父母的影子。
他们握着我的手,流着泪问我,明明只是打个疫苗,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哭着惊醒,大脑昏昏沉沉的。
今天是给他们下葬的日子。
我抱着四个小小的骨灰盒来到墓地。
拿着铁锹,一下一下挖出一个大坑。
把骨灰盒放好,我往里填土。
一只猫突然跳了进来,我反应不及,一捧土落到它身上。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陆行迟的初恋,陈芸。
她着急的把猫抱起,警惕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原来是渺渺姐,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
她笑容恶毒,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见到她那张脸,我就想到亲人无故染上艾滋的惨状,恨意不断翻涌,握着铲子的手狠狠收紧。
我移开视线,低头继续往坑里填土。
陈芸却没有离开。
她一脚踩在我挖土的手上,弯腰靠近,脸上的笑容扭曲,“渺渺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看着我轻笑,眼神恶毒。
“让我来猜一猜,听说你一家四口染上了艾滋,全都死光了啊?”
3
怎么可能。
连陆行迟都不知道我家人死了的事情,陈芸怎么可能知道。
我呆呆的看着陈芸恶毒的脸,意识到了什么。
打疫苗那天的值班护士,是陈芸。
大脑一瞬间空白,只剩神经狠狠跳动,痛不欲生。
极致的恨意攀升,理智的弦瞬间崩断,我扑上去掐住她的脖颈。
眼前一片模糊,我凭借着本能压在陈芸身上,指甲划过她的脸,用尽全身力气揪住她的头发不放。
耳边传来她尖锐的叫声。
猫早就跑的不知所终。
我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气推开,陆行迟把陈芸拉到怀里,朝我怒吼,“苏渺渺你疯了!”
我坐在地上惨笑,大脑内部和小腹传来捶打般的痛,难受的我恨不得就这么死过去。
陈芸在陆行迟的怀里哭哭啼啼,“行迟,我追着小猫进来,看见渺渺姐把它放坑里埋土,我太着急了才跟她争论了几句的!”
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渺渺姐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想害死小猫啊,这是我们一起养的,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陆行迟把她搂住柔声安慰,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厌烦,“苏渺渺,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以为解释过了,是因为猫摔断了腿我才去帮芸儿的,你居然这么不通情理,还想把芸儿的猫埋了!”
我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脏了眼睛。
土填到一半,已经看不见骨灰盒,我垂下眼睑不看他们,自顾自的往里面填土。
陈芸面露惊慌,“行迟,小猫不见了,该不会被渺渺姐埋下去了吧?”
陆行迟一脚踩在坑上,眼底怒意翻涌,“苏渺渺,芸儿的猫呢?”
我没有理他。
这彻底激怒了陆行迟。
“你不说,我就挖出来看看!”
他挥手叫来保镖,直挺挺的朝坑里铲下去。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扑上去挡出他们,“滚开!”
可陆行迟一挥手,我就被保镖死死压在地上。
填了一半的土很快就要挖到底,露出了瓷罐白色的边缘。
我目眦欲裂,被压在泥土上动弹不得,不停的挣扎。
“陆行迟,那下面埋的是我的亲人,是我的爸妈!”
我发了疯,撕心裂肺的大吼。
陆行迟却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苏渺渺,先是造谣全家艾滋病,又要骗我你全家死光?”
身体上的不适达到顶峰,脑袋就像被人搅拌一样痛,我绝望的瞪大眼睛,嘶吼着让他住手。
陆行迟眼神发狠,一铲子狠狠挖了下去,白瓷罐发出清脆的响声,裂了开来。
4
白色的骨灰被风扬走大半。
我停下挣扎,呆呆的看着黑色土壤上的白点,彻底陷入崩溃。
我绝望的厉声尖叫,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瓷罐。
大脑已经停止思考,我颤抖着手捡起碎裂的瓷片,不顾刮出的道道血痕。
“你还拿面粉来骗我?”
陆行迟皱着眉头看我。
我双手捧着沾染上骨灰的泥土,泪水疯狂滑落。
他终于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好了,别闹了,既然没伤害芸儿的猫,她也不会跟你计较。”
他语气缓和下来。
“给芸儿道个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这周末我和你回去看看爸妈。”
我双眼猩红,看着他发出凄厉的惨笑,“陆行迟,他们死了,死了!”
我看着他僵住的双手,整个人陷入癫狂,“是你为了一条猫的腿不接我电话,现在还要挖他们的坟!”
陆行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双手轻颤。
陈芸握住他的手,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快意和怨毒,“渺渺姐姐,就算你想让行迟愧疚,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吧?”
陆行迟恢复了镇定,看我跪在地上发疯的模样,神情有些不自然。
“苏渺渺,你一而再再而三拿这种事情骗我,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拿出电话,“既然你非要四个阻断药,我给你就是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
“拿四个阻断药到我家里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助理的声音迟疑,“先生,是给苏小姐的家人用吗?”
陆行迟愣了一下。
“上周我联系不上您没法批手续拿药,苏小姐的家人已经因为艾滋病并发症去世了,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