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长的时间。”守在门外，厄瑞波斯有些无聊的看向身边的巴里特·盖伊。
从瓦尔特进入房间开始，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窥秘人使用的仪式魔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对于这个问题，巴里特·盖伊并未回答，而是坐在椅子上，保存着认真的警惕状态。
就在厄瑞波斯发散思绪时，忽然，咔嚓一声，房间大门被推开，然后瓦尔特和另外两个值夜者一起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么，我先回避一下。”
见他们出来，厄瑞波斯轻咳一声，看向巴里特·盖伊：“后续有问题直接联系我。”
巴里特点了点头，推了推自己的帽子。
“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会去拜访。”
“那么，再见。”厄瑞波斯转身便走。
值夜者处理非凡事件，他这样的非官方非凡者最好就是远离，不参与其中。
就像之前，机械之心对恶灵酒吧的煤气管道爆炸一样，厄瑞波斯可以进行个人调查，做为好奇的野生非凡者了解非凡事件并增长见识，但不能够去向官方非凡者直接寻求线索。
而且就算询问，官方非凡者也不会回答。
厄瑞波斯走了几步路，然后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了靠在墙边，脸上带着局促不安的表情的伊芙·阿蒙。
“发生了什么事情？”厄瑞波斯好奇询问。
对此，伊芙·阿蒙开始简单讲解“情况”。
“在十分钟前，德古拉子爵对现场的管理达到了极限，不得不在记录舞会参与人员名单后，让客人离开了现场。”
“我有些感到疑惑，明明现场的凶手有大概率在这些人之中，正确的选择不应该是留下，等待黑夜女神教会的非凡者解决掉这场非凡事件吗？”
厄瑞波斯吐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现实的问题。
有的时候，问题很重要。
但有的时候，问题不重要。
现在这个问题，最值得重点关注的地方是贵族必须维持自己的体面！
别说这里存在着凶手，就算凶手在他们这群人当中，并且已经盯上了自己，也一样需要保持优雅，体面的离开舞会。
“你觉得这种礼仪有问题？”厄瑞波斯如此询问道：“有些不符合你的想法。”
伊芙·阿蒙点头，回答道：“我接受的家族教育的礼仪，并不包含这种无意义的内容，我一直以为是舞会……不应该是这样。”
“舞会如果发生非凡事件，理应现场解决掉这一起非凡事件，绝非这样结束。”
这就是第四纪元公爵家族的底蕴吗……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理念和习惯，几乎违逆时代的主流观念。
厄瑞波斯倒也没有对此发表个人的看法，认为谁对谁错，将话题换了一个：“真是一场难以预料的舞会。”
“出现了这种岔子，德古拉估计会在最近等真相确定后，补办一次舞会。”
“下一场舞会还是现在这样？”
“嗯。”厄瑞波斯点头。
伊芙·阿蒙叹了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没有说什么。
随后，她很快调整好心情，和厄瑞波斯客套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见伊芙·阿蒙离开，厄瑞波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突如其来的非凡事件打断了计划，目前自己似乎没有事情需要做了。
舞会提前结束，剩余的时间很充沛，足够做很多的事情，我应该做什么呢？
……我需要调查，想办法去了解这个平行时空的世界历史……
一问一答，脑海内浮现答案。
然后，厄瑞波斯转身向着下楼梯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路，在楼梯拐角向下时，厄瑞波斯看到了德古拉子爵。
此刻的他一个人坐在休息区，双手撑着下巴，眼光散乱，似乎是在神游天际。
“想什么呢？”厄瑞波斯走到德古拉子爵身边停下，随口一说。
“哦，哦，我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德古拉子爵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非凡事件需要保密，也就是说关于梅薇思·南希女士的死亡真相的调查我只能够保持沉默，而这一点只能给我接下来带来许多新的麻烦。”
厄瑞波斯点了点头，直接说出了他的困惑地方。
“你担心这场虎头蛇尾的事件会因为失礼，从而得罪一些人。”
“嗯。”德古拉子爵点头，他正是因为发现自己思考的结果无法为这件事画上句话，从而感到头疼。
“知道非凡事件的人，他们明白值夜者的到来是什么。而不知道非凡事件的人，就算他们真的在心中认为你的失礼与冒险，也不会对你带来什么影响。”
“可是，这终究是存在影响啊，这些人的想法万一在以后给我的后续商业投资产生了不好的干扰，始终是一个麻烦。”
“用罗塞尔的话语，你属于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我的角度看，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没有半点问题，值夜者的到来，现场秩序的维护，还有这两者见面，这些都说明了你所表达的隐性含义——现场是非凡事件，需要黑夜女神教会负责处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厄瑞波斯托腮分析道：“你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德古拉子爵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身边长桌上摆放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他打了一个嗝。
“嗝。”
“好了，我先离开了。”
“去哪？”德古拉子爵突然询问道。
“市图书馆，看看书。”
“厄瑞波斯，我想成为非凡者。”
陡然间德古拉子爵说出这话，让厄瑞波斯一瞬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德古拉子爵在说什么。
“你，打算，成为，非凡者！”厄瑞波斯双手按住了德古拉子爵的肩膀，眼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怀疑。
非凡者，失控和疯狂是主旋律。
这些你都知道，结果现在，你居然打算成为非凡者？
德古拉子爵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视厄瑞波斯怀疑的眼神，回答道：“是的，我打算成为非凡者，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没有非凡力量做为保证的金钱，是非常脆弱的。”
“黑夜女神教会、风暴之主教会、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三大教会保证了萨弗伦沃尔登市的非凡世界始终藏匿与暗中。”
“非凡世界和我们所处的世界，理应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萨弗伦沃尔登市内的非凡者不会和我们产生交际。”
“今天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一个深刻的真相，那就是非凡世界的非凡者并不是真的彻底消失，这些非凡者存在于我们身边。”
耐心听着德古拉子爵的话，厄瑞波斯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做为知晓到教会与非凡世界的一批人，在习以为常的日常积累的常识经验下，已经产生了一个认知想法——有七神教会存在，非凡世界不会和“我”有关。
但这个想法在现在被打碎了。
非凡者并没有彻底消失，非凡世界并不是绝对与现实生活无关，他、他们始终游走在身边，在萨弗伦沃尔登市的角落内藏着不知道多少的非凡者。
这些非凡者和做为普通人的你生活在同一阳光照射的城市中，如此一来，便从一个极端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
“你有点极端了。”厄瑞波斯说道：“成为非凡者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起码，在下一次面对非凡事件到来时，我有选择的余地。”德古拉子爵平淡的说着。
话已经说到这里，厄瑞波斯没有多说什么了，毕竟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么，你打算成为什么非凡者？”
“有什么好的推荐？”
厄瑞波斯思索片刻，回答道：“占卜家，具有灵性占卜的非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