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良恭俭贾东旭

下午五点。

张援朝拎着从食堂打包的两个红薯面馒头，溜溜达达走入四合院。

此时，他发现有些异样。

如果是从前，无分春夏秋冬都在门口摆弄盆栽的闫埠贵都会第一时间凑过来，问东问西，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但今天不同。

张援朝发现，那老小子躲着自己！

粗了神马事情……张援朝缓步向中院走去，又发现在水池洗衣服的秦淮茹也眼神躲闪。

这下，他越发心中发毛。

他并不担心自己收取贾家玉米的事情被发现，毕竟东西在系统空间，只要不被当场人赃并获，就没有丝毫问题！

但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欲加之罪。

等他走到后院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为何那两人眼神躲闪。

他家门大开，屋里像是被一头野猪拱过！

床褥衣服、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就连他唯一的咸菜缸都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口子！

“二大妈！院里进贼了！”

张援朝擂鼓般敲着后院二大妈的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不仅整个后院听得到声音，就连隔壁的四合院的院墙上也钻出许多人头，一眼望去，就如同鲁迅先生笔下描写那般。

被人提着脖子的鸭！

中院。

秦淮茹瞪着躲起来不敢出门的贾张氏，恨得牙痒痒。

老太婆惹祸是把好手，可擦屁股还要让她出马！

秦淮茹犹豫一下，决定按兵不动，等到贾东旭和一大爷下班回来之后再说。

家里有男人，女人才不会受欺负！

秦淮茹又想了想，扶着腰快步朝院门走去。

后院。

张援朝见二大妈躲在房间里装死，聋老太太也缩在家里不出来，他直接走向看热闹的闫解放和闫解成兄弟：“爷们，给你俩一毛钱，帮我看住现场，我去街道办和派出所报案！”

“欺负到我一个烈士之家头上了！”

“简直找死！”

闫解放喜出望外。

不过稍大一些的闫解成却摇摇头：“不要整钱。”

张援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角’纸币，果断换成了十个一分钱，递过去之后转身就走。

闫埠贵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从闫解成手中抢走纸钞：“老规矩，爸六分，解成三分，解放一分……别嫌少！这六分钱等下拿去买颗白菜炒炒，今天晚上你俩多吃一筷子！”

闫解成点点头，颐指气使：“解放，你坐在张援朝家门口，一个人也不要放进来！”

闫解放欲哭无泪。

毕竟钱他拿的最少，活他干的最多……

这很不公平！

但和闫埠贵一起来的闫解旷虎视眈眈，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一分钱，这让他只能听从闫解成的命令，不顾冬天地上冷，直接坐在地上，堵住房门。

此时工人下班，整个胡同都变得热闹起来。

张援朝气哼哼向外走，在院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模样憨厚正直。

此人名叫易中海，红星轧钢厂七级钳工，中院管事大爷，也是四合院威望最高的一大爷。

易中海旁边，是一个瓜皮头，小眼睛的男青年。

这是何雨柱。

平心而论，何雨柱本人并不丑。

但凡事都怕比较。

此刻在何雨柱身边，则是一个身高和张援朝不相上下，模样很是英俊的青年。

这是贾东旭。

轧钢厂三级钳工，易中海钦定养老人……

拦下张援朝，易中海没事人一样笑呵呵问道：“援朝啊，身体可还好些了？”

张援朝为了不崩人设，点点头：“好多了。多谢一大爷关心！”

他说完，绕开眼前的三人组向外走。

但又被拦住了。

这一次是何雨柱。

他已经从秦淮茹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张援朝面色阴冷。

贾东旭暗暗叹了口气，径直走到张援朝面前，弯腰，九十度鞠躬：“援朝兄弟，这件事是我妈做得不对，我替我妈向你道歉了！”

他说完，再度鞠躬，态度很是诚恳。

张援朝人都傻了。

毕竟他做出的预案，是贾家死不承认，然后他带领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对院子里的大妈一一审讯甄别，最终打脸整治全院禽兽！

这货不按套路出牌啊……张援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中海满脸欣慰。

贾东旭是他钦定的养老人，以他的老谋深算，会看好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社会渣滓吗？

于是，易中海开始道德绑架。

大抵就是贾张氏是个没文化的农村人，一时间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错事，张援朝是个文化人，又是贾张氏看着在院子里长大的晚辈，不应该和老人过多计较……

张援朝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就活该被冤枉？烈士之家就活该被人翻箱倒柜，弄得满地狼藉？”

易中海愣住。

此刻，张援朝的人设已经崩了。

毕竟若是从前，他应该很大度的表示不予追究，大家还是四合院里守望相助、和平友爱的好邻居……

贾东旭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看向张援朝：“兄弟，这算是我赔你的损失！”

秦淮茹也在旁边说道：“援朝，等下姐去你家帮着打扫打扫，弄脏的衣服姐都给你洗了！”

张援朝愣住。

这件事情其实闹到派出所，也大概就是这么个结果。

和稀泥。

从古至今。

更何况这年月法律并不健全，法办贾张氏更是没影的事情。

但张援朝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伸出手先是接过五块钱，接着在贾东旭和秦淮茹心疼的眼神中，大声说道：“我上个月初借了你家五块钱，月中又借了五块钱，前两天秦姐又借了我十块，说是这个月还！”

“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还了吧！”

“二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张援朝说完，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你也别说我不讲情面，今日这事贾家算是伤了我的心，从今往后我不上贾家借东西，贾家也别找我借钱！”

易中海沉默不语。

贾东旭面露难色。

他家里真的很困难。

尤其是当下这个大灾之年，粮食短缺，无论是鸽子市还是各种黑市，粮食的价格疯涨！

而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口粮，想要饿不死只能靠偷摸着买粮！

嗯，棒梗和小当是城市户口。

法律不健全的年代，其实有许多漏洞可钻。

贾东旭和秦淮茹假离婚，孩子判给了贾东旭，贾东旭又去街道上哭诉了一番，孩子就给办成了城市户口，而后他又和·秦淮茹复了婚……

这种情况在当时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