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继续说!”诺曼眼睛亮了亮,对于王川所说的这个命题似乎有了一些预感。
“恐高症,即使是在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你依旧会感到头晕恐惧。”
“这犹如刻在基因中的钢印一般,很难改变。”
“没错吧?”
“没错!”诺曼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川见到对方发亮的眼睛笑了笑,随即伸出一根手指。
“很好,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手里的果汁有毒,你会怎么想?”他指了指诺曼面前还没喝的果汁问道。
“……迟疑。”诺曼想了想说道。
“那现在呢?”王川拿过果汁喝了一半,而后放了回去。
诺曼沉吟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会喝。”
无论这杯果汁有没有毒,但他依旧会换一杯,或者换一瓶水来。
这是他在外面所必要的谨慎。
“那我告诉你水有毒呢?不是别人递给你的,而是如同蛇毒一样的既定事实。”
“这我可不会信。”诺曼失笑的摇了摇头。
“水怎么可能会有毒?你难道不喝水吗?”哈利听着王川打谜语一样的话,有些无语的打岔道。
“这可不一定。”王川摇了摇头,随即不给两人说话的时间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以一加一等于二做例子,人类大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并非产生于大脑神经元网络的特定位置,但却拥有特定的神经冲动传输模式。”
“将人脑当做计算机做类比就是,思考输入数据之时,计算,结果……计算是直接跳过的,直接给出的结果。”
“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诺曼与自己的儿子哈利对视一样,而后点了点头。
“明白,这很直白。”
“所以,你要说什么?”哈利挠了挠头,不知道王川东扯西扯的要干嘛。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结果产生的规律,通过对神经网络的一部分施加影响,使得大脑不经过思考就做出判断,相信这个信息为真。”
“比如……哈利并不是你的儿子!”
“咳咳咳……”一旁吃着披萨的哈利顿时被噎住了,脸色涨红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他连忙端起果汁一口闷了下去,直到喉咙顺畅之后,这才瞪着眼睛看向王川。
不是哥们?你礼貌吗?
而诺曼在听完了王川的话之后,先是一脸恍然,紧接着心底便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丝寒意。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他沉吟良久,神色凝重的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少年,重新打量了一番。
对方面容温和,无论是处事还是待人都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安心。
但却想不到对方的想法竟然那么……说句黑暗也不为过了。
思想钢印!
随着讲解的深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王川这个猜想的目的。
但毫无疑问,这个方法确实能够解决血清的副作用,当然,说是解决,倒不如说是为思想增添一道枷锁。
如果狠厉一些,甚至能让一个士兵成为最纯粹的兵器。
…………
亦如王川刚刚所说,如果实验成功,他被打上了“哈利不是自己儿子”的思想钢印,即使将体检报告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会下意识的去反驳。
就像是在告诉你一加一不等于二。
同样,也能够让他去忠于一个虚拟的帝皇。
思想控制,这便是这项猜想的可怕之处。
…………
“你们先吃,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一下。”诺曼揉了揉眉心,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随即便面色如常的离开了座位,但脚步却是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还没注射绿魔血清的诺曼还是一个正常认真的科研者,如果是绿魔,可能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你的想法可真疯狂……你这个控制欲,以后你的女朋友可就惨了。”哈利倒是没有离开,只是在明白了王川的设想之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拜托,我这是为了帮你们公司解决难题好吧。”
“如果失去了军方合作订单,你们公司可就惨了。”破产肯定是不至于的,但肯定会失去大量的项目订单。
超级士兵项目的研究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如果没办法回笼,诺曼作为总裁将会负主要责任,被董事会罢免也是有可能的。
“你不会真打算按照这个设想研究下去吧?你什么时候对脑科学也有所涉猎了?”见到王川一脸认真的样子,哈利的眼角不禁跳了跳。
“人跟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王川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调侃道。
“我敢肯定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披萨!”
哈利:“…………”
哈利作为二代绿魔,脑瓜子肯定是好使的,并且注射血清后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像是父亲诺曼一样失控。
只是现在的哈利并不怎么认真而已。
…………
两人吃了披萨之后,又跑去了酒吧。
而另一边,诺曼回到自己的公司,第一时间来到了超级士兵实验室内。
此时的研究教授还在不断的检测血清,试图找到解决副作用的方法。
“布兰奇教授,进展如何?”诺曼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不,血清中影响神经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还需要继续大量的实验才行。”布兰奇的注意力从计算机检测板上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道。
只要人体实验不通过,这项研究就不能拿上市场。
闻言,诺曼视线放在满是液体的培育器皿内,神色晦暗不定。
“如果说,通过固定思想,能否解决这个副作用?”
“比如为思想打上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
诺曼将刚刚与王川的猜想重复给了布兰奇,询问道。
…………
“不,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这太反人类了!”
“先生,这个猜想是在剥夺人类的最伟大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没有比思想控制更为邪恶的东西了。”然而听到这个猜想,布兰奇却是比诺曼预想中的反应要大很多。
就像是一个教徒看到了亵渎神明的邪教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