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栈老板还是颤抖不已的不敢抬头,直到苏璃又大力的拍了拍他,大声道:“老板,是我!”
她这一拍,在掌中注入了些灵力成分,可以让人暂时缓解紧张情绪,这下老板才恍然回神,转头怔了一秒,然而下一秒却是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小友啊,辛亏你出去的早,要不那伙人也一并把你抓回去了!”客栈老板鼻涕眼泪一起流,哭得甚伤心。
昨日苏璃在众人面前鉴别菜中有毒,亲手救了三人的性命后,这老板就记住了她,毕竟不管是苏璃的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的。
“把我抓走?”苏璃皱了皱眉,“老板,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说清楚。”
老板平复了下心情,开始从头到尾说起。
“今天早上客栈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掀桌砸店,把客人都吓跑了,后来楼上那三位修仙的小友就下来制止,两伙人就打了起来,而且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来找他们的,最后其中两个小友被抓走,另一个受了伤。”
“哦,对了,他们走之前还去了你的房间,见你不在房内,才离开的。我猜,那些人八成也是想抓你的。”
听了老板的复述,苏璃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她只离开了一个早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刚进陵南城,也没招惹什么大人物,那些想抓她的人是谁?
而且那被打伤的修士,说的肯定是余泽,没准他能知道些什么。
“老板,那个被打伤的小友在哪?”苏璃马上问道。
“就在楼上呢。”
二话不说,苏璃马上上了楼,见到余泽正盘膝,坐在狼藉房间里,自行运功调息伤势,他那雪白的长袍上已染了血,脸色苍白,嘴角还有点点血迹流出,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余泽,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璃忙上前问道。
后者收功,缓缓睁开眼,看到苏璃进来,眼中的沉重又多了一分。
“是胡生他们。”他咬牙道,“上次下毒不成,这回直接改成上门偷袭,而且他身边还有个神秘高手,出手非常阴险,不然陈琬和厉尔也不会被掳走,我就是趁不备,被那人的阴招所伤。”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愤恨,捶了捶手道:“都怪我修为不精,不然师弟师妹也不会……”
苏璃觉得余泽口中那招数阴险的人,应该就是连大师。
“对了,你没有怎么样吧?昨日你识破下毒骗局,他们好像也盯上你了。”余泽关切的问道,看苏璃好好站在这,也不觉得出了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相比这个,如何救出那两人,才是目前首要考虑的。”而那视线的方向,正是胡生和连大师所住的府邸。
别以为苏璃是真的担心那两人的安危,那叫陈琬的女子,几次三番辱骂她,这笔账可要好好算。
而现在,她只想趁现在的机会,除掉胡生和那连大师,毕竟武南山上还有个任务在等着,她可不想在这耽误太长时间。
提起救出陈琬和厉尔,余泽也有些焦急,但眸光有暗淡下去,有些沮丧的道:“可是,我并不知道敌人的老巢在哪……”
就在余泽意志消沉时,突然听见苏璃轻轻一笑,她唇畔一勾,“我知道。”
于是,两人简单休整后,便向着那宅邸的方向掠去。
苏璃给余泽服下她出门前,苏修提前炼好的补灵液和还血散,而且他的伤势,也不算太严重,两瓶药剂服下后,伤势也好了大半。
可就是这两瓶药剂,却让先前对伤势不抱什么希望的余泽吃了一惊。
补灵液和还血散虽都是修士药堂里常见的药剂,但药剂也分好坏,苏璃所拿出的这两瓶,在他喝了之后,只觉得体内灵力水涨船高,恢复速度极快。
虽然他不知道苏璃的药剂是哪里来的,但不管怎样,能随意就拿出这样药剂的人,肯定不简单,加上她甚至还知道,胡生的老窝在那,更是让余泽对苏璃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这方,苏璃他们正打算往敌人的老巢攻去,然而同一时刻,南阳的苏家却是另一派祥和的景象。
苏瑾姗自从那日听说司徒公绰有退婚的心思,不禁心颤,在各方面做得更好了。
苏景明有病在身,她便包揽了府邸上下一干事务,基本跟暂时代理的家主差不多。与此同时她修炼也更加认真,接住毒神教的灵药一举突破到了炼气五段,要知道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子能达到炼气二三段已算不错,可她却炼到了五段,天赋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这些苦只有她心里清楚,她不想被司徒公绰落的太远,她要拼尽一切追上她心悦之人。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九宫院三年一度的大选,试炼会上若能夺得前十甲,就有机会进入九宫院正式学习修仙之法,到时所接触到的世界会和现在是完全不同。她知道司徒公绰在修仙上的造诣,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个全新的世界,所以她一定要挤入前十,跟心爱之人同入仙门。
然而,忙料理府上事务和修炼的同时,她自然没有忘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给苏景明下药。
“爷爷,该起来吃药了。”苏瑾姗端着一碗淡褐色的汤药进屋,看见床上那年迈老人的瞬间便是笑了,笑得温婉可人,异常亲昵。
“哎,哈哈,你看我这记性,要是姗儿不提醒我就忘了!”苏景明放下手上的书起身,笑道。
苏瑾姗笑了笑搬了椅子坐在床前,把药碗递过去,叮嘱道:“我知道爷爷惯不爱吃汤药的,但是良药苦口,大夫说了您这药一定要按时吃,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好好,我按时吃。”苏景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中药的苦味在口中荡开,令他不禁皱了皱眉。
适时,苏瑾姗颇有眼力劲的递上一颗蜜饯,笑道:“这样就不苦了。”
苏景明拿起蜜饯嚼起来,眼中有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宠爱,“还是姗儿细心。”
苏瑾姗也是笑的,但着笑却是因为苏景明又老老实实喝了一碗药,算上今天那断魂散已经连续喝了七天,也是时候发作了。
所谓断魂散,药如此名,食用者不出二日便会断肠折肝而死,就连修士也不例外,更何况普通人。
但苏瑾姗身为毒神教少主,用毒自然是非常厉害,她把剂量控制到最小,就连皇家御医来把脉也查不出其中蹊跷,而此计量的药服用七日后便会毒发,只是发作不大,有得救,不过想要救也不容易……
“那,爷爷府上还有点事,我就先出去了。”她把药碗端起说道。
苏景明颇为感叹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一丝体谅和歉意,抿了抿嘴道:“都怪我这身子骨不忠用,这些天辛苦你了姗儿。”
“爷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啊!”
言罢,苏瑾姗转身出去,就在背对过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却是面无表情的阴沉。
她知道,苏景明心里一直记挂着苏锦绣,她于苏家而言只是个耻辱的庶出,若不是苏锦绣死了,她出门连说自己是苏家人的资格恐怕都没有。
“你知道么爷爷,真正的亲人之间是从不会说感谢,眼神中也不会流露出歉意的……”她冷冷的想着。
不过这样也好,在苏景明面前表现好点,乖巧懂事的样子,他也好信任她,早日把苏家的掌控权交出来。
只是在此之前,她必须消除自己和司徒公绰的隔膜,至于怎么消除,就要靠这碗断魂散了……
陵南城的某个府邸
“啪!啪!啪!”
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长鞭一下一下的抽打在陈琬和厉尔的身上,鞭子挥打间,甚至能听到它发出的,咻咻的破空声。
此刻,两人正各自被绑在一个十字桩上,胸前后背都被鞭子抽打的皮开肉绽,伤口触目惊心,纤白的长袍被血染得通红。
两人都垂了脑袋,好像被严刑拷打抽干了力气,不死不活的挂在木桩上,完全看不出先前细皮嫩肉的样子。
“将军,他们好像又昏过去了。”鞭声停止,那小兵恭敬的朝正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的胡生道。
后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吩咐道:“冷水浇醒。”
在他眼里,这些人的性命仿似蝼蚁,只要能成就他造反的大业,牺牲多少都没问题。
“连大师,只要把这两个修士体内的灵气抽干,注入鬼兵体内,那些小鬼有了灵性,就能听候差遣了,对吧?”胡生问向坐一旁的连大师。
后者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流连在陈琬的身上,纵欲过度的眼底,闪出一抹淫邪。
“没错,把这两名修士的体力耗光,再抽出灵力灌入小鬼中,那些鬼兵就能成为真正的军队。他们不死不伤,且没有思想,绝对服从管教,是天下间唯独仅有的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