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蔡大爷准备了各式耐放的点心,两个沉甸甸的水袋,还有那些平日里必备的药丸和汤药处方。
又往包裹里塞了一百两银票,添了两套新衣裳和几块香喷喷的胰子。
白一诺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
最后,她用布将包裹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小山包。
“老师,您这一路上可得小心着点,别忘了大青山上那些盯您梢的人……安全第一啊!”楚陌殇一脸担忧,眉头紧锁。
“学业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田假一结束我就回书院去。”
他望了望门外,白一诺还没回来,便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递给蔡大爷,“这是白一诺编的,我瞧着挺实用的,您老人家拿去瞧瞧!”
“没事,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蔡大爷接过书一看,封面上写着《拼音识读手册》,翻开一看,内容更是妙不可言。
“不错不错,真不错!”他连说了三个不错,“你那天给楚时锦启蒙,就是用的这个?白丫头还有这才识?”蔡大爷觉得白一诺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丫头可是咱家的宝贝啊!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别人给撬走了。”蔡大爷叮嘱道,“还是早日圆房吧!”
“老师教训得是,学生一定谨遵教诲。”楚陌殇脸一红,对蔡大爷施了一礼。
“楚陌殇,你这是咋了?脸咋这么红?”白一诺背着包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两人有些疑惑。
“蔡大爷,你又欺负我相公啦?”白一诺把包裹往蔡大爷面前一扔,“这是给你的,里面有两套换洗衣裳,好心看管着,一个人住店时小心吃食,包裹里有吃的和喝的。”又拽下了自己随身的钱袋子,递了过去:“里面有些碎银子,是这些时日的工钱。就这么多,别讨价还价。”
“嘿嘿,还是丫头心疼大爷,我以为扣去吃喝就没啥余钱了。”蔡大爷接过钱袋,乐呵呵地说道。
用过早饭后,楚陌殇赶着牛车,和白一诺一起送蔡大爷去镇上。
先是去车马行租了马车,准备回京。一问之下,路费得整整二十两白银。
白一诺一听,眉头一皱,当场就让蔡大爷写个欠条,日后还她。
其实,她就是想知道这蔡大爷在京城到底啥来头,住哪条街。
这些楚陌殇心里明镜似的,蔡大爷给他那块牌子时,他就明白了。
蔡大爷写完欠条甩给白一诺,嘴里还嘀咕着:“周拔皮,真是会算计!”
白一诺接过欠条,仔细看着上面的门牌号,心里乐开了花。
她挥了挥手,对蔡大爷说:“蔡大爷,路上注意安全啊!咱回见!”
说完,拿着欠条亲了亲。
“守财奴”!蔡大爷回了一句上了马车!
他随手打开白一诺送的包袱。
里面两套崭新的衣裳,还有各种点心,足够他吃上七八天。
两个水囊,装满了干净的水。在衣裳下面,静静地躺着一百两银票,甚至还有香胰子。
蔡大爷看着这些,忍不住感动得嘤嘤哭了起来。
这丫头,看着小气,其实心细得很,体贴得要命。
自己刚才还骂她周拔皮、守财奴来着,真是惭愧啊!
坐在外面赶车的小伙子听到马车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好奇地问:“大爷,您这是咋了?这次没吵赢?您不是还欠他钱吗?下次赖账不还呗!让他哭去!”
“谁说不还?那是咱家宝贝丫头,我得好好宝贝着!”蔡大爷抹了抹眼泪,回答道。
小伙子一听,这劝了个寂寞啊,他无奈地抬了抬眉。
白一诺送走蔡大爷后,转身就将欠条撕了个稀巴烂,随手一扬,纸屑在风中飘散。
楚陌殇目睹此景,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解!
“你俩刚才吵得跟啥似的,好不容易得来的欠条,咋就给撕了呢?”
“欠条上的字我都记在心上了,留着它干啥?咱得给蔡大爷留点面子不是?”白一诺诡异地笑了笑。
楚陌殇恍然大悟,笑着打趣道:“蔡大爷这回可是栽你手里了。”
蔡大爷离去后,殊不知昨晚那男子在云开酒楼外头寻了个遍也没找着人影,又折回酒楼询问掌柜。
恰在此时,白一诺一行人正驾着牛车准备离去,蔡大爷就藏在其中,与刚回来的男子擦肩而过。
昨晚云开酒楼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掌柜忙得团团转。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白一诺曾摔倒在那男子脚下。
“摔你脚下的那姑娘她们刚离开,至于那老头子坐哪儿,没多作留意。”
男子见状,也只好作罢。
当白一诺和楚陌殇驾着牛车即将抵达南山书院时,对面一辆华贵的马车疾驰而来。
楚陌殇生怕惊到牛,连忙往边上靠了靠。
这时,马车的帘子轻轻撩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
那男子往外头一瞧,恰好与白一诺四目相对。
“这不是昨晚那丫头吗?来书院做甚?”
他嘀咕了一句,随后放下帘子继续前行。
“这不是昨晚那男子吗?”白一诺一脸惊讶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尘土飞扬。
“吁——吁——”楚陌殇一声吆喝,牛车稳当地停在了南山书院前。
白一诺轻跃下车,看着门口那几个大字“南山书院”,字写得如龙腾虎跃,遒劲有力。
望着书院,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
书院此刻大门紧闭,因着田假,学子们都回家忙农活去了。
楚陌殇上前轻轻叩响门环,不消片刻,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家丁从门后探出脑袋,瞧见了两人,热情地招呼道:“请问俩位找谁?”
他并没有因为两人衣着简朴而有所怠慢,反而是一脸的和气。
“学生楚陌殇前来拜访张院长。麻烦小哥通传一声。”楚陌殇施礼道。
“二位请稍候片刻。”家丁说完,吱一声关上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大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家丁身后跟着一位中年人。
他身着墨色长袍,身材高大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