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性丑陋

周文君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势且不顾一切的华人警察，这场意外的交锋，让她对白嘉谦有了全新的认识。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周文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强硬，手紧握着手铐钥匙，目光坚定，“这不是你随意践踏的领地，钥匙在我手中，我不会轻易交予你。”

白嘉谦未置一词，仅以一抹轻蔑的眼神回应，随后他缓缓走向红姐，目光锁定在那冰冷的手铐上。

只见他轻轻一扯，仿佛是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手铐竟在瞬间被撕裂，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白嘉谦，你究竟把这里视作何物？”周文君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白嘉谦转过身，目光如炬，对周文君沉声道：“在这里，我便是规则，我的意志便是法则。”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西贡警署，署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黄炳耀面对着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锋芒的白嘉谦，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敬畏。

尽管他职位更高，但白嘉谦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究竟是什么背景？”白嘉谦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中难掩好奇与谨慎。

“她，是从海外顶尖警校归来的精英，专攻反色情犯罪，是处长迈克麾下的得力干将。”

黄炳耀详细介绍道，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周文君能力的认可。

提及迈克，白嘉谦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位‘海归’啊，看来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想替她的主子找回场子？”

黄炳耀摇了摇头，“说是寻仇未免过重，但她确实对你近期在警界的耀眼表现感到不满，或许是想挫挫你的锐气。”

白嘉谦闻言，冷笑更甚。

回想起过往因那些洋人上司的偏见而不得不深入虎穴的卧底经历，心中怒火中烧。

他本无意主动树敌，但这些鬼佬却一再挑衅，真当他是软柿子不成？

“哼，那些洋人，仗着几分权势便想随意摆布我们。”

白嘉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既然他们不请自来，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与决心。我白嘉谦，从不畏惧任何挑战，这次的任务，我必当全力以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或许是脑海中闪过“九零七”事件的片段，黄炳耀的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劝阻道：“嘉谦，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他们这招明显是激将法，诱使你犯错，一旦你有所行动，正中他们下怀，届时反被他们拿捏。”

白嘉谦的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长官你多虑了，我白嘉谦虽非圣人，但也知法度不可违，怎会轻易行那报复之事？毕竟，光明磊落才是我的行事准则。”

那笑容看似温暖如春，却让黄炳耀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夏日炎炎中突遇寒流，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深知，白嘉谦的决定非他人所能轻易改变，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但愿如此，你好自为之。”

离开警署后，白嘉谦迅速拨通了飞机的电话，相约于“有骨气”饭店共进午餐。

不久，飞机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带着两名干练的小弟步入饭店，一进门便热情地给了白嘉谦一个拥抱，笑道：“白哥啊，别来无恙啊！”

白嘉谦仔细端详着飞机，见他一身行头尽显风范，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飞机啊，你这身打扮真是越来越有派头了，看来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嘛。”

飞机笑得更加灿烂：“哪里哪里，跟白哥您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您可是史上最年轻的高级警司，西贡警署的副署长，我这点小成就不足挂齿。以后还得靠白哥多多提携才是。”

两人落座后，飞机迅速安排小弟在外守候，确保谈话的私密性。

随后，他直截了当地问：“白哥，这次突然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我？”

白嘉谦目光凝重，缓缓说道：“我确实有事相求。不过，并非让你去做什么暴力之事。”

飞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白哥，您尽管说，只要不是让我砍人，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白嘉谦被他的直率逗笑，随即正色道：“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飞机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原来是这事儿，简单！白哥您说，查谁？我保证把她查个底朝天，连她昨晚梦里吃了啥都能给您挖出来。”

白嘉谦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飞机：“这位叫周文君，是名高级督察，同时也是个混血儿。我需要你详细调查她的日常行踪，包括她接触过哪些人，做了哪些事，越详细越好。”

飞机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这些香蕉人，哼，我最瞧不上了。白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您满意。”

白嘉谦点头，对飞机的能力深信不疑。

多年的交情让他知道，飞机虽行事粗犷，但办事却极为可靠，交给他的任务，总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稍后，飞机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白哥，这事儿跟她对你妈的所作所为有关吧？”

白嘉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不仅把我妈带进了警察局，还让我妈受尽了屈辱，你说我能不计较吗？”

飞机闻言，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骂道：“他妈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白哥，咱还查什么查，直接让我带兄弟们把她绑了，扔到九龙城寨那地界，让她尝尝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白嘉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那样的报复虽解气，却太过直接，缺乏深度。”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既然她那么崇拜洋人，瞧不起自己同胞，我倒想看看，当她被那些所谓的‘主子’抛弃时，是否还能维持那份高傲。”

安排妥当后，白嘉谦转身离去，留下飞机紧锣密鼓地部署人手，准备进一步行动。

另一边，周文君回到办公室，迅速将门反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自己隔绝于外界的窥探之外。

确认无虞后，她终于卸下了伪装，抓起桌上的物品狠狠摔向地面，怒火在她眼中熊熊燃烧。

她曾是众人眼中的高冷女神，高级督察的身份让她在华人警察中享有特殊地位，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那些洋人给予的支持。

在她心中，洋人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他们风趣、体贴、绅士，远非那些土里土气的华人可比。

周文君瞪着桌上白嘉谦的档案，回想起审讯室里的那一幕，心中怒火更甚。

她紧握双拳，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低语：“白嘉谦，你这个混蛋，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谁？”

“是我，迈克。”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周文君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声音也变得温柔无比。

迈克直接询问任务进展，周文君简要汇报了情况，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白嘉谦的嚣张。

迈克听后，怒斥白嘉谦的狂妄，强调华人在他们眼中的卑微地位。

最后，迈克话锋一转，提到了白嘉谦的母亲：“我记得你说过，他母亲是个妈妈桑？既然她已经不干了，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她‘重出江湖’，甚至让她‘合法’地被捕。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白嘉谦赶出警队。”

周文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连忙应承下来。

挂断电话后，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白嘉谦落败的惨状。

而当迈克提到“奖励”时，她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心中暗自期待那个即将到来的“奖励”。

第二天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周文君已率领着她的队伍，如疾风骤雨般突袭了“天上人间”，将包括Apple在内的数人一网打尽。

审讯室内，灯光昏黄而刺眼，映照出周文君冷峻的面容和Apple曼妙的身姿，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文君的目光在Apple身上游移，最终定格在那令人难以忽视的曲线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嫉妒与不屑交织。

她暗自腹诽：“这女人，究竟是如何保持这份风姿的？”

“听说，你曾是红姐麾下的得力干将。”周文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从言语中挖掘出对方的软肋。

红姐，那个曾在这行当中呼风唤雨的名字，如今却已退隐江湖，其位置被Apple悄然取代。

Apple闻言，轻轻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与不屑。“阿sir，您怕是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努力生活的女孩罢了，什么跟不跟的，我可不懂。”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辜，却难掩其背后的坚韧。

周文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努力生活？穿成这样，在这里卖弄风情，也叫努力生活？”

Apple不甘示弱，反驳道：“穿着打扮是每个人的自由，阿sir，您不能因为自己的偏见就否定一切吧。”

周文君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不过是个……”

话到嘴边，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改用更加尖锐的言辞：“别以为我们没查清楚，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一清二楚！”

Apple的脸色微变，屈辱与愤怒在她的眼中交织。

她强忍着泪水，怒视着周文君：“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诽谤！我可以告你！”

周文君不为所动，反而话锋一转，提到了Apple的家庭状况：“我听说你父亲病重，医疗费用不菲。你一个没有正当职业的女孩，如何负担得起？”

Apple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咬紧牙关，不愿透露更多：“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周文君步步紧逼：“但如果你真的清白，为何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我怀疑你从事非法活动，资金来源必须说清楚！”

Apple被逼到了墙角，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那些钱……是我借的，借的高利贷。”

周文君冷笑：“哦？高利贷？那么字据呢？利息多少？借给了谁？”

一连串的问题让Apple无言以对。

见时机成熟，周文君缓缓走到Apple身后，低声耳语：“其实，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甚至，在我的地盘上，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意’。但前提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Apple转头，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我要你指证红姐，说她涉及非法色情活动。”周文君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事成之后，我不仅放你一马，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Apple闻言，脸色骤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文君：“你让我背叛红姐？她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可能这么做！”

周文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别急着拒绝，好好想想吧。你的父亲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而你的未来，也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Apple愤怒地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用想，我绝不会出卖红姐！你死了这条心吧！”

审讯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周文君与Apple之间的对峙，仿佛是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

然而，无论周文君如何施压，Apple都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愿成为那个背叛者。

Apple深知，仅凭红姐之子白嘉谦的威名，就足以让整个西贡无人敢轻易触碰红姐的底线。

面对周文君的直言不讳，Apple心中疑虑更甚，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场风暴的根源竟是白嘉谦。

“哼，我确实没想到，你竟敢把主意打到白嘉谦头上。”Apple冷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无知者无畏？若我是你，此刻早已远走高飞，避之不及。”

Apple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周文君的深深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踏入深渊而不自知的人。

这份怜悯，无疑是对周文君最直接的嘲讽。

周文君被Apple的态度彻底激怒，她猛地抓住Apple的头发，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我手上有你的把柄，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你身陷囹圄。到时候，你父亲的医疗费谁来负担？他还能撑多久？”

Apple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真，卑，鄙！”

周文君冷笑，毫不在意Apple的指责：“对付你们这种人，就得用点儿手段。”

她逼近Apple，声音冷冽如冰，“选择吧，是合作还是看着你父亲受苦？”

Apple紧闭双眼，选择了沉默。

她不愿与这种人为伍，更不愿背叛对自己有恩的红姐。

周文君见状，怒不可遏，留下一句冷酷的威胁后，愤然离去。

审讯室外，Apple终于崩溃，双手掩面，泪水无声滑落。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绝境，更没想到人性可以如此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