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是东戴河特产水果之一。
当地的土壤和气候条件非常适合桃树的生长,桃子酸甜可口,口感细腻,而且经济实惠。每到夏季,游客们都会品尝到最新鲜的各种种类的桃子:黄桃,蟠桃,白桃等等,还会为朋友家人购买带回去一起品尝。
大多数同事本想回来的当天买,因为怕桃子磕碰后不易储存。
买完桃子的同事是昨天早上买的,口感非常好。我本来也想第二天早点起来想买点给孩子和朋友吃,结果回来那天,东戴河下大雨。
我五点半听见方姨在和别人在走廊说话,我赶紧起来,穿着睡衣拖鞋就跑出去了。我说:“我想买桃。”方姨表说边往外走:“就在这边呢!”
我跟出去,看见离我们住的地方30米左右,一个已经没人,正在出兑的农家院门前的台阶那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还有两三个人正在挑桃。我赶紧回屋拿手机,跟着方姨去买桃子。
我和卖桃的卖家问好价格,要了一个袋子,开始挑。黄蟠桃足有碗口那么大,我因为已经买了其他品种的桃,先挑了六个。
在挑桃的过程中,已经开始掉雨点了,还没等我把袋子递给卖家,雨点变大了,我赶紧拎着袋子,跑到出兑的农家院雨搭下躲雨。
同躲雨的,除了我和方姨,还有一个打伞的中年女人,还有一对拿着伞的从天津来旅游的老夫妇。雨越下越大,呈大雨的趋势,中年女人打着伞,让卖家给挑两大袋桃。卖家没穿雨衣,冒着雨给装桃。中年女人站在台阶上,一只脚一个台阶,指挥卖家给装桃。雨越下越大,卖家挑起来也不容易,中年女人说:“这个不行,挑大的。那个也不行,不要有疤的。”天津来的大爷说:“你自己挑,别让他给你挑。他能挑好的吗?”中年女人也不理,还是指挥卖家。挑来挑去,装了两大袋,雨也越下越大,她说:“雨太大了,我不要了。”举着伞,冒着大雨回农家院了。
我们四个人就继续躲雨,看着东西南北路上的雨,从多条汇聚成一条,往南边的道路上流淌。天津的老夫妇穿着运动鞋,打着一把伞。我和方姨穿着拖鞋,凉鞋,没带伞。卖家坐在开车的地方,正上方有防雨棚。我们五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雨哗哗的下着,看着地上的水越积越深。
我说:“等着,早晚有停的时候。”不然也回不去,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等怕什么呢。边等边和天津来的老夫妇唠嗑。
就是这样,我才知道他们是从天津跟团来旅游的。他们住的地方在出兑农家院的斜对面,距离和我们差不多。最开始下雨,大爷还抱怨阿姨几句:“阴天偏得出来买桃。”阿姨手里拿着伞也不说话。后来雨越下越大,大爷拉着阿姨换位置,他站在雨搭的最右边,让阿姨站在最中间。
慢慢的雨渐小了,但雨点也很密。我和方姨决定赶紧回农家院。道上的水没到脚脖子了,我穿着拖鞋一走,甩起来的水,把我下半身全弄湿了,而我的手里还拿着没称重,没给钱的六个大桃。临走前,我和方姨告诉卖家我们的农家院,让他在哪等我,还有人要买桃。
我跑回屋子里,赶紧冲澡换衣服,同住的秋老师和嘉嘉老师说:“我们看见下雨了,出去问你去哪了。厨房阿姨说你和方姨挨浇去了。”我和她俩说外边的雨有多大,桃还没给钱呢。
我换好衣服,拿着桃出去,方姨说:“你怎么没留几个,都拿出来了。”我说:“没多少钱的东西,犯不上。”我接过方姨手里的雨伞,去找卖家。我递给他,让他称重。他说:“你不拿来,我也不能要钱。”我说:“哪能不拿来,都不容易。”然后我又给朋友茵茵老师买了一袋。
回到屋里,开始整理,中午过后就要回去了。除了带来的东西,还有两大塑料袋的桃。
这时,手机响了。是工作群里,木子发的:农家院老板说他能让果园送桃,文总尝过了,味道不错,谁订桃,接龙。然后章园,木子等一起接龙,你三十斤,她四十斤,还有订十斤订二十斤的。
我们三个已经买桃了,就不想订了。过一会,木子来了,问订不订桃。她订了四十斤,想送朋友吃。人家来问,我们也不好意思驳面子,我订三斤,又给茵茵带三斤。秋老师和嘉嘉老师每人订三斤。
十点多,木子又来了,她说:“这下大暴雨,果园一共摘了九十斤,小份的就不能给了。”我说:“没事,那我不要了,可你们多的来。”她俩也应声附和。本来我们就没想买,这正好。
吃过午饭,整理好东西后,方姨对小雨说:“小雨,桃来了,取去啊。”小雨坐着没动,说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取啥?”方姨还当小雨没听清:“桃呗。”
我把东西拿到车上,方姨的座位旁有一泡沫箱桃。
第二天到单位,方姨问我:“你知道都谁没有桃吗?”我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订多少桃。”说完,我把微信群打开让方姨看。方姨说:“啊,章园四十斤,木子三十斤,小雨十斤……”
我就把木子来我们屋,说没摘那么多桃,我们就说可她们多的来,本来也没想要的事告诉方姨。
方姨说:“我就想知道,这九十斤桃,木子到底不想给谁。”
我说:“知道这干什么,你不是有桃么。”
她说:“我这个桃,是小雨告诉我桃来了,我去取的。后来木子说章园匀我十斤。”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结局不是你有桃了么,再说你也不是没给钱。当时你喊小雨去取桃,她都没动,还问你去取什么。”
“小雨知道桃来了,还是她告诉我的,木子说有她十斤桃,我说那我没有?木子没说话,就说小雨有。我就想知道,给谁剔除去了。”
“还不够明显吗?偏得知道结局吗?再说你都有桃了,纠结什么呢?”
“那不对啊,我对你木子那么好,你用钱时候,我去银行给她取,多费劲啊。”
“人家不是还你了么。谁会考虑你多费劲?”
“那你真不知道我的性格,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不可能帮她。”
“方姨,犯不上。你忘了和我说的,在这上班,咱们的工作根本绕不过她。她有拿鸡毛当令箭的本事啊?还有,早上森森给我看你给她发的信息了。”
“是啊,现在园里老人儿就我们仨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木子和森森对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又怎么样呢?”
“昨天我问森森去不去爬山,她说你去问小雨啊!她们都认为我和小雨走得近,其实你知道我,我只是听,从来不往出说。我在楼上午休的时候,小雨总来找我,她们就认为我和小雨好。”
“好就好呗,认为就认为呗,又能怎么样呢?”
她因为我的不理解,白了我一眼:“她们都说小雨嘴不好,爱多说话,我总和她一起,你说别人怎么想我?”
“方姨,要是有人和我说你一天总传闲话,我信吗?我不信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人啊。您都退休了,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不洒脱一点呢?”
我接着说:“我认为,你都不应该给森森发这个信息,谁爱怎样怎样呗。也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用她给你养老。离开这个地方,谁认识谁啊!这就是工作的地方,章园说得好,上班不是来交朋友的。你也用不到她们,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喜欢谁就和谁多说几句,不喜欢谁,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开心第一!”
方姨仿佛从来没想过这个角度看这个事情,她的眼神从迷茫慢慢变得清明,我知道她想通了。
人与人的关系,尤其是同事,总有些人利用手里的一点点权利,然后最大的难为别人。作为工作中被领导者,只能听从。我工作的地方,还达不到工作霸凌,被找茬的地方都是小事,虽然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但是心里是知道每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最后的底线是我愿意在这工作,所以我能接受一些工作上的不公平。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工作做到完美,让某些人找事也找不出来。
有些事,有些人,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拿到明面上,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对自己并不有利的局面里,远离找事者,然后努力工作,稳定情绪,强大内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