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致命把柄

陈冲在林子里头解决了人生大事,正吹着口哨走上正路,迎面就碰到了苏锦言。

他那张俏脸被秦子征打得都还没消肿,一见苏锦言就想起那日吃的大亏,顿时怒上心头,捞了袖子就想要上前去讨回来。

苏锦言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遇到陈冲,还真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了。

不过,陈冲这人不是什么好货,小说中苏吉祥的死也跟这渣渣脱不了干系。

苏锦言可不是那拎不清的,自然也不乐意再跟这渣渣有什么交集。

目光在陈冲身上随意扫了一回,又收了回来,全然当作不认识,擦身继续往前走。

陈冲袖子都捞好了,眼见苏锦言压根没搭理他的意思,顿时火气大增。

几步追上前去,拦了苏锦言的去路,轻浮道:“苏吉祥,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陈冲这人生得瘦弱,除了一张脸得看,倒也没别的用了。

苏锦言自也不怕他,顿住脚步,抬眸看他:“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跟我二叔串通一气,去秦家当贼的陈冲么。”

顿得一顿,又道:“怎么的,秦家二郎这回又给你几个铜钱,买通你来寻我麻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半坡村那件事儿算不得光彩,被苏锦言点着名的旧事重提,陈冲顿觉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他眯着眼看苏锦言:“我有没有跟秦家二郎勾结,你心里最清楚了吧。”

说着又指了指脸上这些伤:“你瞧瞧,你瞧瞧,我这张脸可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现在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是不是?”

在苏锦言眼里,陈冲就似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当下忍不住唇角一勾应道:“对啊,站着说话怎么会腰疼。”

“你……”陈冲一口气被堵死,半响才咬牙切齿的点点头:“行啊苏吉祥,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

说着又丝毫不避讳的伸手在苏锦言肩头用力戳几下。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把老子撇的干干净净的就能没事,信不信老子把你那点破事都抖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苏吉祥这副身子本就没几两肉,陈冲这人看着瘦巴巴的,手指头戳在骨头上还分外疼。

而且也十分不礼貌。

苏锦言心头不悦,蹙起眉头,抬手就拽着陈冲的手指往后头掰。

陈冲压根就没想到苏锦言会动手,吃痛得“哇哇”大骂:“泼妇,泼妇,你这泼妇,快给我放手,放手……”

苏锦言真是觉得苏吉祥是个蠢货,就陈冲这样渣的不行的草包,她是怎么看上的?

还长了副眼睛呢,莫不是真瞎的。

“陈冲,你要记得,男女有别,下回你再敢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我直接拿刀把你的手给砍了。”

苏锦言从小就不是个好惹的性子,别个不惹她便万事好说,若是惹上来,自也不怕事。

况且就陈冲这样的,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陈冲拽着险些被掰断的手指,看着此时的苏锦言,总算有了那晚上的陌生感,猛的连连后退,一个跟头栽进田埂里。

苏锦言是觉得手上提篮咯着手臂疼,便换了个手挎着。

陈冲估计是被苏锦言唬住了,瞧见她双手有动作,顿时下意识的缩着脑袋护着脸。

那股窝囊劲,叫人看着都嫌恶。

苏锦言道:“不是说要将我那些个破事抖出来吗?你倒是说说我有那些破事值得你抖出来的。”

陈冲狼狈的从田埂里爬起来,结果又被自个左脚绊了右脚,摔了个狗啃泥。

想当初他在苏吉祥跟前可是说一不二的,何时沦落过这等狼狈的模样。

旧时比新时,陈冲越想就越不甘心。

嘴皮子一搭张口就道:“苏吉祥,你可别忘了,你跟老子可是有过一腿的,若是,若是这方圆十里都晓得了,你说你是扯根绳子吊死了,还是削了头发去当姑子。”

陈冲跟张氏是一类人,觉得这世间的女子一旦毁了名声就活不下去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苏锦言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也不会拿名节来束缚自己,可就是厌恶这等不将别人性命当回事的人。

当下怒火中烧,冷笑一声:“陈冲,比家境你比不过秦家,比样貌比身材,你也比不过秦大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有一腿?”

“我是跟你私定终身了,还是珠胎暗结了?”

苏锦言每说一句,就往前行一步,与她对面而立的陈冲便气势极弱的往后退一步。

提起珠胎暗结,苏锦言脚步一顿,唇角一勾,笑得万分诡异。

“陈冲,刘员外的家小女儿是怎么没的?你还记得吗?”

陈冲只听得“刘员外”三个字便唬得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锦言,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知道。”

眸子一垂,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

原作者对于同样是炮灰配角的陈冲也只是几笔带过,写的并不详细。

可苏锦言就是记得了那一笔带过的一句话。

又见陈冲脸色难看,心道:果然如此。

陈冲靠着一张脸皮的确哄骗过不少姑娘,百林镇上那位刘员外的小女儿就是因为不懂事被这货给哄骗了。

后头不小心大了肚子,又怕家里人责怪,便为着追求心中所爱让人给陈冲递信,要同他私奔。

刘员外家境富裕,又没得儿子傍身,大女儿已经出嫁多年,就剩下这个小女儿。

偏生那日陈冲也不知何缘由,愣是没赴约。

后头那姑娘为了等他,马车就在山涧里出了事,等刘家人找到的时候,早已经断了气,一尸两命。

刘员外痛失爱女,曾重金悬赏与自家女儿情投意合的男子。

当时还真有不少人看着重金的份上,上门去冒充。

后头才晓得,刘员外这是要替女儿做冥亲。

因着那刘姑娘的死,陈冲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敢往镇上去。

此事也从未对人外说过,只当日后老了死了也是要带进棺材里的,哪晓得苏吉祥竟然都晓得。

如何不吓人。

苏锦言抓稳了陈冲的把柄便更加不惧他,反而威胁道:“陈冲,你说,是你坏我名声严重点,还是我告发你比较严重。”

此时此刻的陈冲呼吸絮乱,脸色煞白,周身冷汗涔涔。

他也不接话,只连连后退几步同苏锦言保持着距离。

气息杂乱的看着她,半响才咬牙道:“苏吉祥,算你狠。”

顿了顿又撂下一句狠话:“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不收拾你,迟早有人收拾你的,咱们等着瞧就是……”

陈冲没他说出来的话那般硬气,正要转身离去,不想腿脚已经发软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