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毁灭是世界必然的终点”

“我原本以为第五纪的世界末日指的是龙王的集体苏醒……可是赫尔佐格帮我们解决了这些沉寂已久的龙王。”昂热转动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眼睛深邃地望向外面的倾盆大雨，那眼神甚至有点忧郁，“这下我真的想知道在2012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了。”

守夜人晃动着那个小巧的末日钟，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地嘀咕着什么。

“诺玛记录下来它在哪个时间点加速了么？不用说日期，就说事件就行。”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昂热，“咱们得把这事串一串。”

“有的，”昂热放下杯子走到窗边，眺望着英灵殿顶被雨水冲刷的雕塑，“1991年的圣诞节，加速两周，可是没有任何事件与这个时间点有联系，是个疑点。诺顿死亡的同一时刻，一周。北平屠龙计划失败，路明非死亡的同一天，两周。北冰洋破冰船遭遇极光事件的同一天，一周……再之后就是今晚，”

“在一秒之内终焉的倒计时被缩短了整整两个月零三周，四舍五入就是四分之一个年头。”他出神地看着那昂首的雄鸡雕塑，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被他压低了，“这前所未有的加速惊动了诺玛，毕竟以前的时候快个三天已经算是多的了。”

“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些有什么联系。”守夜人合上了身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你要是问我点关于炼金的事情我还真没准能跟你侃上两句，但是侦探不适合我。”

“至少中间的两件可以确定和赫尔佐格有联系。”昂热一脸“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看出来啥”的表情，“不过如果赫尔佐格想要毁灭世界的话她又何必要帮我们杀龙王呢？校董会认为我们应当把赫尔佐格给列入警戒对象，这事被我暂且搁置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会帮你屠龙……你就会支持她。”守夜人低声说，“但是你得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会去杀那些龙王？再说她也没全杀，大地与山之王，死了么？还有那个叫塔尔菈的小雌龙……她甚至让她当自己的女儿！”

“我只看结果。”昂热喃喃地说，“至少在大部分时候赫尔佐格帮助了我们，而且她的成就是前所未有的……只是来告诉你一声。”

昂热拿起自己带来的雨伞就要出门，他已经实现了此行的目的。

“喂，昂热。”守夜人在他背后说。

昂热站住了，没说话也没回头。

“昂热，仔细想想，你要的只是毁灭，此外你什么都不关心。你已经走上了绝路，你以为你是谁？复仇女神？”守夜人在他的背后轻声问，“别忘了赫尔佐格的言灵是什——”

他突然就停下了未说完的话，就仿佛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噎住了他一样，此刻最蹩脚的心理学家也可以读出他脸上的那一丝被隐藏地很好的惊恐。

昂热撑着伞站在门前，雨水从他的伞缘坠落。他望着铁灰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背影模糊而遥远，没有察觉身后老友的不对劲。

“你错了，”昂热深沉地说，“是复仇男神。”

···

“什么时候下潜？”楚子航问。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时间上并没有要求，各位准备好了就可以下潜。”源稚女耸耸肩，把脑海里的怀疑驱逐出去，“另外我大哥源稚生过两天会回东京，如果有他在岸上接应的话会好很多，至少有一位主心骨。”

“等等，不会你在少主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威望？”一边的龙马大惊失色，“你这……”

源稚女又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真正华美妩媚的那个人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源家兄弟的人格永远的被分裂成了两半，在属于龙和恶鬼的那一半没有显露出来的时候源稚生能够带领黑帮但是内心深处渴望着去天体海滩卖防晒油，而源稚女平庸的像是一个高中生，她的血统凶暴如同狂龙，但是终究是欠缺了一点人格魅力。

“不如到猛鬼众来吧！我们这边只要长得够靓都会受欢迎，”龙马抬手想拍拍源稚女的肩膀，“像是你这样的我们可以直接让你当干部！”

源稚女不动声色地躲开想要揩油的爪子，动作很大但是又故作隐晦地看了龙王的方向一眼。

所以说，猛鬼众都是萝莉控么？好可怕的组织啊……

与此同时远处的走廊拐角处又有两个人影出现了，是零和塔尔菈，这两个人怎么会过来？这边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她们本来是准备等早上的时候再过去通知她们两个来着——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楚子航看起来也很惊讶的样子，“我们还想着等你们睡醒了再去告诉你们今晚发生什么了呢。”

“你说的‘发生了什么’是指你终于找到你的小女朋友了么？”零冷冷地说，“我们过来是发现你和凯撒夜不归宿……定位显示你在源氏重工这边，但是凯撒的定位消失了。”

“定位？”

“偷偷装的，女孩子在外面要抱团取暖。”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她能冻死和她抱团取暖的女孩的感觉，“保护好自己。”她又找补了一句。

“酒店的监控显示凯撒确实出去了，只不过今晚东京城的监控有很多都坏掉了，我们不知道她走到了哪里，发短信也不回……”塔尔菈又补充了关键信息，“她最后在监控里出现是在酒店门口，但是她只是左右看了一下就飞速跑出了画面，她奔跑的反方向区域的所有监控都失灵了。”

“也就是说，凯撒失踪了，诺玛发现她在出酒店之前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了诺诺……至于具体内容，诺玛说这涉及她的隐私了，不能告诉我。”

源稚女在众人的后面，在这个重磅消息投出的同时她习惯性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宫本志雄也不见了，似乎在两个人刚过来的时候她就在慢慢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