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6日晚22时53分起
深深扎根于灵魂和肉体的情感,既不能寻求依靠,也不能自成庇护,竟然付诸小小的决定之上,就是这样的简短而又……难安吧。
谁去把饭格洗了?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秉承着有始有终的惯性,江义无反顾地又把饭格抬到了水池。我跟阿龙没有任何作为的看着江露着笑脸带走了饭格。这些同学我们不熟,有些话如鲠在噎。
“走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干吧。”阿龙率先从那种很难受的氛围里脱离出来。
“唉……”
我们很快就走到江的旁边。他不让我们碰饭格,因为我们并没有完全和解。
“帮我把餐盘洗了,筷子多洗几遍,我还要用几个月的。”江在用饭勺刮着泡发的米饭。
“照这么说的话,不洗好像也没有问题。”阿龙接过了餐盘,用清水将餐盘还原成干净的样子,“还愣着干嘛?你不会还想让我帮你也洗了吧。”
我没有说话,开始清洗自己的餐盘。水流带着残渣进了管道,干净的水变得污浊,我的心思似乎也沉进了管道,黑黢黢的。
“没多大事的,放宽心点,我没吃亏。”江说。
饭格回到了领饭格的小房间。这里有一个铝制的蒸饭笼,还有堆叠整齐的大米。食堂阿姨夸江是个不错的孩子,饭格洗得干净,还很有礼貌。
离开食堂后,我们在年久失修的跑道上踢着黑色残渣。红色的塑胶多想沉眠在这四百米的椭圆圈。那缺了几只爪牙的下水道盖子,我们根本不敢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进了它们精心准备的陷阱。
“还想不开?”江在跑道边缘的水泥柱练平衡走。
“不是想不想得开的事。”我说。
“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下午还得大扫除。”阿龙点醒了我们。
“你们不参选班干吗?”我问。
“试一下吧,竞选个学习委员看看。”江还是觉得当班长不适合自己。
“学习委员可以试一下。”阿龙也这么想。
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儿就走回了班里。午休铃还没有响,班里也不是满人,但已经有人开始休息了。各种杂音收敛了很多,窗户通风,卷走这夏末的余热。
我抽了点时间在所有的课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趁在午休铃声前多画几个专属标记。
“同学们,起来了。”老黄敲了两下黑板,“该选班干部了。”
伏在桌上的我们勉强打开迷蒙的眼睛,黑板上已经写好“班干部竞选”。老黄还顺道把所有的班干部职务写在这五个打字下面。
班长、学习委员、劳动委员、体育委员、文娱委员以及生活委员。三四十人竞选七个岗位,然后再撑起这个三四十个人所在班里的天空。恩,这样一想就很有感觉了。
“我这里有几个名字,他们提前向我申请当班干部。现在我先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他们想当的班干部下面。待会等人数定下来,我们在让他们一起做个竞选发言。”老黄写了几个名字在黑板上,但只有班长那里只有一个名字。
“接下来同学们有5分钟的时间作出决定。我们听过竞选发言再进行投票。如果有一个班干部没有竞争的话,我们就不用投票选举了,先让他干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再进行班干选举。”
侯是班长那里唯一的名字。
阿龙和江以及其他两个人上了学习委员的竞赛赛道。朱应该拿下了劳动委员。薰是生活委员,太保是体育委员。文娱委员没有人选,老黄决定让洋担任。以上就是二班第一代班委会的全貌了。
朱在老黄的指导下开始对整个班级的卫生打扫进行分工。人员调度和安排的方面也让侯进行辅助,两个人一起配合做二班的第一次集体活动。
我的任务很简单,把窗户上的蜘蛛网打扫干净,再把玻璃上的污渍去除掉。江就在我旁边的窗户上。而阿龙则和另外两个男生负责整个班里的擦拭用水以及清洗抹布。
“比我们年纪都大的防盗网啊。”江拿扫把把蜘蛛网全部捅穿,然后开始用抹布擦玻璃。
“我没想到我这边还有马蜂。”我用抹布挡开马蜂后才开始擦拭。
“想回家了啊。”
“在家里再想上学是吧?”
“被你看穿了。”
“哪一年都是这样。在学校里想方设法的放假,放假后又恨不得马上开学……”
“哈哈,读书都这样,哈哈哈。”
打扫完后,老黄找我跟江去了办公室。
“你们两个是我们班里唯二的两个走读生,哪个想管理我们班的自行车棚,还要兼任一下我们班的安全委员。”
江直接拒绝了,在没当上学习委员的时候,他就绝了当班干部的心思了。所以,我成为了班干里额外的一个。
“你瞧,你最后还不是当上了班干部?”江笑着说。
“管个自行车棚而已。初中的安全委员有什么用吗?”我说着。
“好歹可以评个优秀班干部啊。”
“唉……还是去找阿龙吧,收拾完去食堂待着吧。”
晚餐不见得会比中餐好,但是不吃一定会在晚自习的时候难受。晚自习有两节课的时长,从七点开始到九点结束。
这两小时之后,我和江就得骑着自行车离开有路灯的街,带着手电筒打扰夜色,穿行在野性泛滥着的小道里。
在家门前还有汪汪队等着我们,他们追我们跑,就好像一场不会结束的游戏。夜晚就是这样,把白天熟识的变得模糊,我们在汪汪队的追逐里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