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看我神威

移剌瓦的两次试探攻击，虽有一些伤亡，但也稍稍打开了一些局面。

不过山林的两队金兵，却是进展缓慢，甚至还有些伤亡。

虎头寨的健勇在山林里可是挖设有一些陷阱的。

城墙上，一直关注着的樊宝却是有些着急，旋即派了几个熟悉地形的健勇前去查看。

得知两侧山林金人不多，且又受困其中，他才稍稍放心下来。

……

就在樊宝和移剌瓦相互僵持的时候。

西面的完颜蒲察，越过了几座山头后，也终于重新登回了曾经他溃逃的大营。

时隔些日，这里只剩下一片残墟。

里外又皆是坑坑洼洼，一直延续到远处的城墙下。

有大水冲灌的痕迹，也有人为掘土的留残。

虽然早就侦查所知这里残破不堪，但真的亲眼所见时，蒲察还是颇为无奈。

如此地块，看来今日是难攻城的了。

“前军戒备，其余各部平整土地！”蒲察命令道。

“这些辽兵，妄图以此抵挡我军，痴人说梦！”

……

这一日，南面移剌瓦多次袭扰，皆是被打退。

西面完颜蒲察，却是一直在填整土地。

第二日，完颜蒲察将自己的大营，又移到了西面山地，曾经的大营所在。

哪里跌倒，他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一连三日，战斗都主要在南面。

第四日之时，虽然虎头堡城墙外近三百步地面还未平整好，但完颜蒲察已经等不及了。

完颜迪古乃的主力很快就要到这里了。

他想自己攻下这座顽城，以洗刷战败之耻！

当即，他便部署兵马，整队列阵，正式向着西面城墙，发起进攻。

城墙上，见金人等不及填完最后一段山地，就要发起进攻，朱应辰心中诧异。

他正等着金人填补最后一截地面时，用箭矢和小队人马袭扰他们，却没想到这些家伙不管这了。

“哎！”

在朱应辰看来，金军主将脑子定是有些想不开。

最后的三百步不填，如此做，那前三日的填补，不如不做。

如此坑坑洼洼的地面，怎么借以攻城？

半个时辰后，金兵的前锋四百人，率先进入三百步内。

杂乱破碎的地面，顿时让刚刚还整齐的队伍，开始混乱起来。

普通兵士还好，掉入坑中，还能爬起来，顶多就是扰乱了队伍秩序。

但是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稍不注意陷倒在坑中，就没办法再往前运输了。

一群人围在前后，使劲推拉，也无可奈何。

前锋兵马越往里走，越是混乱，许多车械都掉入了坑洼中。

“轰轰轰……”此时，后方列好的八座七梢砲，开始向着虎头堡投掷大石。

呼啸的大石，重重地向着远处的城墙砸去。

两军正式交战！

双方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不过相应地，这也很快引来了虎头堡投石机的反击。

此时，金兵前锋将领见战事已起，也不再犹豫，那些实在推不走的攻城器械，只得放弃。

城墙上，朱应辰遥望得金人丢弃攻城槌、云梯车、轒辒车等一众东西，不由得欣喜。

完颜蒲察脸色铁青，直骂前军不长眼，怎将那么多攻城器械陷入坑中了。

又过了百步。

“砰……砰……”

“砰……砰……”

战场之上，虎头寨的十八架床弩开始发力。

一柄柄黑箭窜射而出，在金兵军阵中溅射出一朵朵血花，逼得金兵奔跑得更加迅疾。

待到距离更近，两军弓箭手开始隔空互射。

金兵犀利的箭法，才稍稍帮他们挽回了些颓势。

但缺乏攻城器械，也还是导致他们冲锋路上损失惨重，靠近虎头堡后，面对已经增高的城墙，又攻城乏力，无可奈何。

只能指望后面的援军。

后面，见到前锋进攻受挫，完颜蒲察当即令左翼兵马，携带大量的攻城器械，前往支援。

左翼四百人得令，立即挥动旗帜，吹起号角，支援前军。

因为前军已经吃过那些坑洼沟壑的亏，所以当左军迈进三百步的时候，立即放慢了脚步。

四百人押着攻城器械，绕着坑洼，沿着一条蜿蜒的平路，扭曲着向前而行。

后面的完颜蒲察，看着左军的动作，心中颇为满意，此种行军之法，虽为缓慢，但是折损的攻城器械较少。

当即又令右军准备跟进。

不过此时，金人前军将士，正承受了虎头寨健勇箭矢、大石、檑木等多重打击。

伤亡惨重。

眼见得后面的队伍慢吞吞的，心中冒火。

……

城墙上，朱应辰眼见得金人如此混乱，心中也放心了下来。

他的雷火弹还没用，这些金人就都乱成这个样子。

“所有将士，加大火候，一鼓作气，将城下残兵，全都赶走！”朱应辰喝令道。

当即，他提弓搭箭，决定给金人前军致命一击！

“城下的女真人，看我神威！”朱应辰突然朝着城下大喝道。

声音隆隆！

如此大声喝喊，将女真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同时也将虎头寨的健勇的目光吸引来了，众人好奇寨主这是要做甚？

朱应辰吸气蓄力。

然后，默不作言，连拉三弦，连发三箭！

“嘭！嘭！嘭！”牛筋绞合而成的弓弦振响三声。

三箭疾出！

如此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所有人一惊。

就在这时，城下的一些金兵，又听见了三响清脆的撞断声。

“啪！啪！啪！”

只见得城下金人的三面大旗，旗杆应声而断。

大旗缓缓落下。

旗下举旗的兵士，慌着接下大旗，有些手足无措。

“这……”

所有人都紧紧地看着倒下的三面大旗，又看了看朱应辰，皆是震惊。

“哇啊！”

“寨主神威！”

“寨主神威！”

迟钝了一下，城墙上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见寨主如此神猛，健勇们士气大振。

反观城下金兵，眼见城上敌将似入天神下凡，士气大挫，皆是如丧考妣。

这些金人出身山野，崇拜武力强人，但若敌将凶猛，也会敬畏不已。

“什么！”

远远地，见到前锋三面大旗几乎同时折断倒下，完颜蒲察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妖术？”

完颜蒲察看不见朱应辰搭弓射箭，只能看见三面旗帜倒地。

“将军，前军败了！”

就在此时，副将又慌张地向他提醒道。

完颜蒲察一看，前军将士已经从震惊慌乱，转成了溃败，并且逐渐扩大。

然后正好跟支援上来的左军撞到了一起。

“废物！”蒲察大怒！

友军都支援上来了，多坚持一下都不行吗？

“鸣金收兵！”

“让左军立即撤下来。”

……

正午时候，蒲察才将所有溃兵整束完毕。

不过那些攻城器械，倒是丢弃了不少。

休整了一个时辰后，又重新部署了一番，完颜蒲察才准备重新攻城。

但地形不畅，攻城器械又不足，当日下午，金兵连攻一个多时辰，依然毫无起色。

天色将黑，蒲察只得撤回营地，并设大量哨卫，以防辽兵偷袭。

当夜，朱应辰并无所动。

只是，快到四更天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阵北风。

清晨，蒲察觉察到了外面的异样，拿起衣裳，掀开营帐。

然后，只见得外面飘着寒冷的小雨。

本就松垮的地面，更是泥泞起来。

“苍天，为何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