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临沧州

“退婚?”

苏展很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被掳掠走了这么久,名节受损,被梁家退婚那也是正常的。

“是我对不起父亲母亲!”苏展眼神中有些沮丧。

“诶!”苏福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展姑娘,不瞒你说。”

“自你被掳走后,苏府里面,也是攸闲言碎语,着实让人厌恶!”

苏福脸露不快。

“闲言碎语?”

“有我那几个堂哥堂姐吧!”

苏展面露气愤。

苏福点了点头。

苏展幼年时候,就跟在老相公后面学习诗词,一直以来,也都颇受家族老辈喜欢。

所以这也惹得族中一些同辈之人嫉妒。

……

苏福在北隍城岛待了三天后,便准备离去。

“展姑娘无事,苏福还要回族中复命!”苏福拱手向朱应辰和苏展拜道。

苏展虽有不舍,但也没有阻拦。

“请朱节度使照顾好我家展姑娘!”

“一定!”朱应辰颔首点头笑道。

“好!”

苏福乘着大船离开码头,向南而去。

另一边,苏迨已经到了登州。

进了登州城,他立即急急忙忙地去寻找蔡攸。

可惜他只是一芝麻绿豆的小官,哪里能见得到蔡攸这个当朝重臣。

最后直到抬出了自己苏轼之子的身份,才勉强见得。

苏迨将朱应辰以十五城为聘的事情,告诉了蔡攸,希望蔡攸能够立即派兵去接管复州城。

蔡攸听着苏迨的话,摇了摇头,根本不信。

这朱匪怎么做这种脑子烧坏的事情。

当即他就将苏迨赶了出去。

直到三日之后,当苏迨苏福带着朱应辰的亲笔信再来之时,蔡攸才勉强信了此事。

“这朱匪,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蔡攸对朱应辰的目的,很是怀疑。

他打心里不相信,朱应辰会做这种事情。

但不论如何,这种事情,若是真,还是有些好处可以谋取的。

第二天,蔡攸带着苏迨苏福,领着左右仆役,向着开封府而去。

这事还是要听听官家意思。

……

两日后,朱应辰带着苏展回往虎头堡。

“朱相公,刚回堡中,又要远行?”

过了两日,朱应辰便又带着健勇,准备离去。

“苏小娘子,沧州出了些变动,不得不去!”朱应辰有些无奈地说道。

“情况可严重?”苏展关心道。

自从北隍城岛回来后,苏展明显地就关心起朱应辰和他的兴汉军了。

“问题不大。”

“就是有一些跳梁小丑,又在闹腾了。”

朱应辰带人从登州撤走的消息,也被远在沧州的何显知道了。

得知朱匪大败,甚至连老巢都没保住,何显的小心思又起来了。

但两年前被朱应辰攻破城池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也还不敢直接动手。

而沧州的这些大家族,也都是畏手畏脚。

于是,他便从沧州外,借来了一伙强人,劫了兴汉军的一个盐场。

“朱相公,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可大意!”苏展提醒道。

“展姑娘,我知晓的!”朱应辰点头道。

当日,朱应辰带着周虎、郑万里、刘青,领着林营和沙门营健勇,乘着大船,直奔沧州。

“节度使,去沧州是为何事?”这次前往沧州,朱应辰特意带上了刘青,也就是两年前的沧州刘钤辖。

他现在是沙门营的副指挥使。

“刘青,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你说要杀了何显?”朱应辰笑道。

“节度使,是要去攻那沧州城?”听罢,刘青满眼放光。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还记得何显那小人嘴脸,沧州城破,他竟将所有黑锅全都扣在了自己头上。

“两年了,何显又忘记了我们的威风!”朱应辰叹气道,“咱们再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若他是冥顽不灵,就由你处置!”

“节度使,刘青必赴汤蹈火,全力破城!”刘青兴奋道。

大船扬帆向西,不过两日,便抵达了沧州沿海。

这里有兴汉军的码头,朱应辰两营兵士七百余人,很快便登陆上岸。

随后安营扎寨,也不隐藏行踪。

……

“何知州,何知州,大事不妙啊!”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何显正在安静地侍弄花草,见属下如此惊慌,打破院中风景,甚至不喜。

“知州,两年前的海上大匪又回来了!”

“两年前的海上大匪!”听到此话,何显心中不禁一颤。

“什么?”

“休要胡说!”

“知州,今日一早,我就接到兵勇的急报,有一伙七八百人的大匪,昨日在那虎头寨的盐场码头登陆了。”

“我连忙骑马带人前去查看,一看,果真如此!”

“不仅如此,我还偷看到了那伙大匪的匪头,正是两年的那个年轻匪首。”属下哭丧着脸地说道。

“千真万确?”

“属下哪敢胡编!”

“这……这……”听到朱应辰又回来,而且还带着七八百人,何显顿时就像失了魂一样。

他知道,这伙匪贼,如此气势汹汹而来,定是冲着他来的。

自己做的事,估计还是没遮掩住。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伙匪贼,丢了沧州老巢,竟然还如此劲猛。

“快!快去请邓钤辖!”这个邓钤辖就是接任刘青位置的。

当此之时,何显这个书生知州,又手足无措起来。

“诺!”

不过两刻钟,满脸酒肉之色的邓钤辖,也匆匆赶来。

“邓钤辖!”何显见邓钤辖到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何知州,城外大匪来袭之事,我已知晓了。”

“知州你且放心,我保证剿灭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匪。”邓钤辖盯着个油腻圆脸,一进门,便不紧不慢地向何显保证。

“邓钤辖,万万不可大意!”听到邓钤辖似要主动出击,何显当即就慌了。

两年前刘青就是这么栽的,然后连累整个沧州城受难。

“那伙匪贼,可不是一般人,不可冲动大意。”何显继续道。

“放心,我有精兵五百,左右又有猛将,定能叫那些贼匪有来无回!”

“刘钤辖,不可不可!”

“匪情不明,你只需守住城池就行!”何显道。

“贼匪再多,也不过乌合之众,无须担忧!”邓钤辖摇摇头道。

“刘钤辖,我让你守住沧州城,莫让贼匪进城就行!”何显有些生气了。

看到何显如此样子,邓钤辖当即也有些怒了。

“何知州,你是让我和五百禁军,就在城中当缩头乌龟?”邓钤辖心中暗骂,这些个书生,都是软蛋之流。

这么好的一个立功机会,怎能轻易错过。

而且缩在城中,搞不好还要被朝廷责怪畏贼无能!

“邓钤辖,此伙匪贼,凶猛狡诈,两年前,刘青就是栽在其手……”

“何知州,你怎如此看轻我!”邓钤辖听到此,直接打断了何显的话。

刘青做不到的事,难道他就做不到了吗?

“何知州,剿匪之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何知州,你且安心在州衙中,等我的好消息。”说罢,邓钤辖便转身就走。

“哎呀!”见邓钤辖如此不听劝,何显心中大呼不妙。

想了想,也不知如何阻拦,便回了后院,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又通知所有健仆带好兵仗在衙中候命。

不过片刻后,州衙院中的何显就冷静了下来。

“罢了!”

“真要弃城而跑,最后估计就跟那刘青一般,免不了去沙门岛。”

思索再三后,何显将金银细软重新收了起来,然后提笔给朱应辰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