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启程（五千字大章）

“国王要死了！”

“国王打猎时被野猪刺穿了肚子！”

劳勃打猎被野猪撞破肚子的消息传遍君临的大街小巷，目击者声称他们在城门看到国王的肠子都露出来了，恐怕命不久矣。

都城瞬间陷入了恐慌的情绪中，地痞流氓趁着这个机会在城里大肆抢劫，更加剧了都城的混乱。

劳勃被抬入红堡的第二天，詹德利冲出军营要去红堡见父亲最后一面，莱恩拦住了他。

“莱恩大人，请你让开，我要去见国王。”詹德利的眼睛里泪水打转，这是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最后机会，他先前还在想与父亲的会面，怎么才不到一天父亲就快要死了呢？

莱恩摇头拒绝让路，他告诉詹德利：“国王的事我也很遗憾，我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我们现在得要赶快离开君临，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

“你难道想让你的弟弟妹妹们跟着你陪葬吗？”

“不，我留在君临，让他们先走。”

“别这样，詹德利。”莱恩语重心长地对詹德利说道：“他们都还小，需要你这个兄长保护他们，这肯定也是国王希望你去做的。而且我猜测国王遇袭背后肯定有蹊跷，你待在君临凶多吉少。”

“什么？！你是说我父亲不是被野猪杀死的！？”

莱恩没有再张口，詹德利明白他的意思了。

“王后！瑟曦！一定是她！”

“所以我们必须离开君临。我需要你，詹德利，你的弟弟妹妹也需要你的。”

不止是都城乱作一团，莱恩所在的军营此时也一片慌乱，金袍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国王去世。

还是莱恩镇住了场子，他先派心腹把守军营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然后命令士兵将仓库里的武器装备搬上马车。

“把这些东西都藏好，不要让暴民冲进来夺取武器。”

“是！”

就在莱恩搬运武器的同时，君临各方势力也开始了行动。

“司令，首相派人来找你。”

“让他走，说我正在街上维持君临治安。”

“司令，财政大臣让你去他的妓院一趟。”

“告诉小指头，君临发生数十起强奸案，我要去处理一下。”

“司令，国王的侍从蓝塞尔来了。”

“让蓝塞尔进来。”

莱恩放蓝塞尔进入军营，他是瑟曦的信使，专门过来监督莱恩的进度完成怎么样了。

蓝塞尔一走进军营就看到广场上金袍子们抱着成堆的武器往马车里放，这样的行为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他的警惕。

“莱恩司令，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武器装备放到马车里，你要把这些东西带到那里去？”

“国王遇袭，人心浮动，我怕会有居心叵测之人会趁乱袭击这里，夺取武器在都城作乱，我要把这些东西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莱恩漫不经心的回答显然不能让蓝塞尔满意，刚刚解决掉最憎恶之人的蓝塞尔正值人生最巅峰的时刻，容不得莱恩对他们的敷衍。

蓝塞尔不装了，换上他标准兰尼斯特的嘴脸，“王后要你时刻汇报都城守备部队的动向，她要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拥护乔佛里的。”

此时的蓝塞尔还不知道今天过后，他的人生会跌落到新的谷地。

“七分之五，大概两千人左右吧。拥护乔佛里的人。”莱恩给出一个具体数字。

都城守备部队里的地痞流氓莱恩没裁撤，又新招募了三百合格的人，现在在都城的守备部队有两千八百人。

“那剩下的七分之二呢？王后要避免一切意外发生。”

莱恩走到蓝塞尔面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都在这里。”

蓝塞尔脸色一变，从震惊到错愕再到惊恐，几乎无缝切换。

莱恩说完就向搬运东西的金袍子们的中间走去。

留下凌乱的蓝塞尔，他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呀。

巨大的心里落差让蓝塞尔无法接受，他的脸在不断地抽动，带着嘴角不断上扬，肯定不是在笑。

雷克斯和卡尔穿着金袍子的锁甲就像真的金袍子那样给蓝塞尔扣上了囚犯用的锁链。

“兰尼斯特家的小少爷，跟我们走吧。”

“都说兰尼斯特家的人拉的屎也是黄金，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渴安镇也和兰尼斯特一样有则传言，那就是我们放屁都是香的，哈哈哈哈哈。”

雷克斯的笑声无情地将蓝塞尔拉回现实，他开始挣扎，朝天空大喊：“你们不能抓我，这是叛国！叛国！”

“真吵，卡尔，捂住他的嘴巴。”

卡尔拿起一块擦桌子的抹布塞进蓝塞尔的嘴里。

“呜！呜！呜！”

接下来蓝塞尔眼睁睁的看着莱恩登上马车，站在高处，让所以人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他有话要讲。

“士兵们，劳勃国王在打猎中受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金袍子的讨论声。

“安静。”

莱恩让金袍子们安静，他还有话要说。

“劳勃国王的一位伟大的国王，他结束了疯王的统治，拯救了水深火热的七国，将公平与正义带回给我们。”

金袍子们点头，在他们眼中劳勃确实是一位很不错的国王。

“可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国王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的子嗣，他的血脉将随他而去，有人想杀害国王的子嗣！那些孩子当中有的还只是在襁褓中的婴儿，是什么样的魔鬼才能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接着，劳勃在君临的私生子们被带到广场，让在场的金袍子看看他们是不是劳勃的子嗣。

“天哪！这些小孩尤其是男孩简直和国王长得一模一样。”

在场的金袍子凡是见过劳勃时年轻样子的老兵无一不发出惊呼，他们差点就将詹德利视为劳勃国王。

有了这些惊呼，金袍子们开始相信这些孩子是劳勃的子嗣，也相信有人想杀害国王的子嗣。

这些孩子想都不用想，是劳勃的私生子，虽然维斯特洛私生子地位低下，但贵族的私生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尤其是国王的私生子，他们中有的地位甚至比一些贵族还要高。

“司令大人，告诉我是谁想杀害国王的子嗣，我要砍了他！”

“对，砍了他。”

“砍了他，砍了他。”

金袍子们一致表示要为国王除虫射日。

听着金袍子们的叫嚣，蓝塞尔的腿软了下去。

“是王后。”

兰尼斯特家在君临的凶名让金袍子们听到王后一词后很快闭上了嘴。

现场寂静了几秒，很快就有人问莱恩他是怎么确认凶手就是王后的。

“因为就是王后命我将国王的私生子聚集在一起，等她的命令一到，就把私生子们全部杀死。”

莱恩手指向蓝塞尔的方向：“那就是证据！她是王后的人，是一名兰尼斯特！是监斩官！更是刽子手！”

“唔！”蓝塞尔被塞住嘴说不出话，任凭他如何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可金袍子们就只相信莱恩的话。

“杀人犯！”

金袍子集体爆发怒吼向蓝塞尔冲去，对他拳打脚踢。

蓝塞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说自己只是过来向莱恩通报一声，让莱恩为乔佛里国王的登基做好准备，是莱恩主动把私生子聚集在一起的。

可就算他说了，金袍子也不会相信他。

毕竟君临人最讨厌的就是兰尼斯特。

打了蓝塞尔一阵子，莱恩让金袍子们把蓝塞尔拖到自己脚边，对在场所有人喊道：

“拥拜拉席恩者，举左臂。”

“拥兰尼斯特者，举右臂。”

向在军营里的金袍子们揭露瑟曦王后企图杀害国王私生子的阴谋后，莱恩要金袍子们表态。

是护卫国王的子嗣尽到一名金袍子的职责还是服从兰尼斯特助纣为虐。

“想想看前朝坦格利安对兰尼斯特有多少恩泽，兰尼斯特又是怎样对待坦格利安的。”

坦格利安的遭遇金袍子们当然知道，君临人恨伊里斯二世，却喜欢雷加王子一家，更何况泰温在君临做了十几年的首相，还不是劫掠了君临，一个点都没手软。

“狮子不会感谢你们，它们会认为你们做的事理所当然，杀死这些孩子肯定会引起君临人的愤怒，到了那时你们就是兰尼斯特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莱恩让人搬来五十箱金龙，这些是卖香水得到的钱。

“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要是想离开我不会阻止，拿着二十金龙走出军营吧。”

一箱有一千金龙，五十箱也就是五万。

八百金袍子全部选择离开会拿走一万六千金龙。

也就是说剩下的三万四千金龙会分给愿意跟随莱恩的金袍子。

现场的金袍子都是截然一人，留在君临的执念不那么深。

莱恩既给予了这些人恩惠又告诉他们迟早会被兰尼斯特抛弃，多亏了兰尼斯特的坏名声，他们对莱恩的话深信不疑。

兰尼斯特就是群人渣，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蓝塞尔又被揍了一顿。

“所以，诸位将士，你们的选择是？”

金袍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高举左臂高呼拜拉席恩之名。

“拜拉席恩！拜拉席恩！”

“我们绝不承认让乔佛里称王，只有真正的拜拉席恩才能继承铁王座！”

莱恩成功说服了八百金袍子跟随他离开君临。

有这八百金袍子的跟随，莱恩完全可以左右君临的局势。

但左右了又能如何？纯粹是给他人做嫁衣。

莱恩守不住君临，他只能在控制君临后投靠史坦尼斯。

艾德不死北境就不会宣布独立，史塔克会坚定的支持史坦尼斯登上铁王座。

史塔克支持，徒利家族也会支持史坦尼斯。

虽然蓝礼联合风暴地和河湾地，力量不比北境、河间要弱，但真要逼急了史坦尼斯，使出血魔法，风暴地转瞬间就会投入史坦尼斯的怀抱。

七国已得三国的史坦尼斯将毫无疑问取得战争的胜利。

别想狮家与玫瑰家会结盟，要是真结盟，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玫瑰家。

史坦尼斯的妻子来自佛洛伦家族，而佛罗伦家族的领地就在高庭的后方。

以史坦尼斯的战略眼光，如果狮家与玫瑰家结盟，他会先收拾河湾地再平西境。

佛洛伦早就想推翻玫瑰家在河湾地的统领地位了。

还有多恩，要是多恩支持史坦尼斯，四路围攻河湾地，就算玫瑰家家大业大也支撑不了多久。

再说了，玫瑰家参加战争的理由是让自己家出个王后，你兰尼斯特丢了铁王座凭什么让我冒着被灭族的风险帮助你。

实际统治玫瑰家的荆棘女王不会这么蠢。

河湾地会向史坦尼斯臣服，没有盟友的兰尼斯特败局已定。

等西境平定，雄鹿王朝将会在史坦尼斯的治理下安享几年的太平，然后就是龙妈带着巨龙回归战争再次开打。

而莱恩从始至终都会是个马前卒的角色，或许他能活到战争结束，晚年带着被巨龙火烧的PTSD在床上屎尿横流。

这不是莱恩想要的，绝对不是。

他想要的，是七国全体对他俯首称臣。

莱恩虽然没有让乔佛里叫他dear daddy（亲爸爸）的意愿，但当王父摄政王的心思还是有的。

“东西装好了吗？”

“报告司令，所有武器包括盔甲、盾牌、长矛等等我们都已经装上马车了。”

“很好。”

莱恩拔剑，剑指军营大门。

“向着城门，冲！！”

“冲！！！”

军营大门打开，三百名金袍子开路，他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小跑上街。

金袍子们杀气腾腾，街上的居民君临见此场景连忙躲在一旁。

等金袍子走过，他们刚想回到街上，又看到了几十辆马车，车上的驾车的车夫以及护卫马车的金袍子同样对周围保持着警惕。

莱恩骑着马走在马车中间，街上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新就任都城守备部队司令的莱恩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离开君临吧，那上面是他收的赃款？”

“应该不是，自从莱恩接替史林特后君临就太平了不少，有好几个帮派都被他剿灭了呢。”

“那马车里装的难道是在帮派那里收缴得到的钱？”

“很有可能。”

“那这些都是我们的钱啊，我得要拿回来。”

“去，看看那些人手中的家伙，你要是敢去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还是算了，就当保护费了。”

“切。”

一路上，伴随着居民的讨论声，队伍来到了诸神门。

“莱恩，我带着老师来诸神门了。”

艾莉亚和西利欧昨天受到莱恩的信，信上说让两人来诸神门，莱恩要在神明的见证下光明正大地与西利欧进行决斗。

信上还说这是场秘密进行的决斗，目的为国王欺负如果诸神喜欢这场比武，那么就一定会保佑劳勃国王恢复健康，所以莱恩请艾莉亚一定要瞒着艾德。

在如此决斗盛景下比武，西利欧没有理由不答应，一大早就带着艾莉亚来到诸神门。

让艾莉亚和西利欧没想到的是，莱恩不仅来了，还带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来了。

西利欧结合昨天听到的国王打猎遇袭的消息，立刻猜到了莱恩的真实用意不是为国王祈福那么简单。

莱恩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前进，西利欧拦下了去询问莱恩为什么不下马与西利欧对决的艾莉亚。

因为换防，诸神门今天的守卫长官正是莱恩的人，应该说是受了莱恩贿赂的人。

莱恩让人搬出一箱金龙，下马指着金龙对守卫长官亲切地说道：“这箱钱拿去给守城门的弟兄们买酒喝。”

“好好好，多谢司令大人。”守卫长官眉开眼笑的走到金龙箱子面前，蹲下抚摸金灿灿的金龙。

“好生使用，这是你黄泉路上的买酒钱。”

“司令大人，你这是什么意……”

守卫长官话还没说完，就被莱恩兔肉从后面用匕首一剑封喉。

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了除莱恩队伍外在诸神门所有人。

紧接着，莱恩的人迅速控制了诸神门。

在确保诸神门处于自己的控制后，莱恩高举着染血的匕首，对着城门附近的民众大声说道：“在这诸神门，在七神的见证下，我要控诉瑟曦王后。”

控诉王后，民众们心头一惊，纷纷提起耳朵听莱恩的控诉。

“瑟曦王后！蛇蝎心肠，意借我都城守备司令之职杀害所有国王在都城的私生子，无论男女无论襁褓皆不放过，其心肠之歹毒旷古未有。”

“我，莱恩.河安，秘密受前首相琼恩.艾林之遗命，保护国王子嗣不受毒妇杀害，奈何兰尼斯特家势大，我不得不虚与委蛇，如今成功带国王子嗣逃出魔爪，但这不是我使命的终点。”

“今日之事后，毒妇之父泰温.兰尼斯特不会放过我等，望七国忠臣义士齐聚神眼湖南岸，共护国王子嗣安全。”

“无论有无援军，我莱恩.河安在此向七神发誓，誓保国王子嗣周全，如有一名子嗣死于非命，我莱恩自愿下七重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莱恩说完架马跑到艾莉亚面前。

“艾莉亚，跟我走，君临已经不安全了，你走了，你父亲也会跟着你走。”

“不，我要父亲和我一起走。”艾莉亚意识到了艾德正处在危险境地中，不想离开君临。

西利欧一把提起艾莉亚递向莱恩。

艾莉亚就这样被接入来莱恩怀中。

“他说的没错，你走了，你父亲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