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北上

“劳勃！劳勃！”

“种姓强韧！种姓强韧！”

琼恩.艾林逝世前，对妻子莱莎和劳勃不断重复“种性强韧”一词，他想告诉劳勃真相。

但劳勃来的太晚了，当国王到达首相塔，琼恩.艾林已经口齿不清。

第二天早晨，谷地公爵、东境守护、御前首相、篡夺者战争最大的功臣琼恩.艾林去世了。

整个君临无不为这位高尚之人的去世感到哀痛，与他感情最深的劳勃几度哭晕过去。

“呵，这是劳勃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靠酒精入睡。”——瑟曦。

首相的葬礼将在红堡举行，劳勃不想让琼恩.艾林离他太远。

葬礼举办前发生了一个命中注定地小插曲，那就是在琼恩.艾林死后，劳勃建议莱莎将他们的儿子小劳勃送去凯岩城给泰温当养子，以防被母亲带大的小劳勃懦弱胆小而给自己的名字抹黑。

莱莎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个建议，接着她丝毫不顾丈夫的遗体还未安葬，连夜带着儿子从君临逃回了谷地。

离开君临的不止有莱莎母子还有史坦尼斯，在听到首相死后，他也马不停蹄地登上船前往封地龙石岛。

因为首相夫人儿子不会参加葬礼，为了保护琼恩.艾林最后的名声，葬礼在劳勃的命令下没有大操大办，只有王室成员参加了葬礼。

对外就宣称国王因过度悲伤，想专心哀悼首相大人，不想有繁文缛节，就没有让七国的贵族参加。

琼恩.艾林的遗体被安置在王座厅，即使有七神教会的七个牧师在拿着七芒圣徽在遗体旁边接连不断的念经，也无法遮蔽住出席葬礼的每个人的唏嘘。

只有弥塞拉在角落里伤心地哭。

琼恩爷爷对她很好，就像自己的亲爷爷一样，每次弥塞拉被乔佛里欺负后找琼恩爷爷开导一番后，一切负面情绪也随之排解干净。

可怜的弥塞拉，以后她要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君临城的牛鬼蛇神了。

“怎么了，弥塞拉？”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弥塞拉转头，接着他就看着莱恩出现在她眼前。

“莱恩！”弥塞拉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呃，我应该也算首相的半个亲戚，在直系亲属不在场的情况下，国王就把我抓来凑合了。”

“嘻嘻。”弥塞拉抿嘴一笑，接着又有些落寞地说道：“琼恩爷爷走了，以后红堡就没人能听我说心里话了。”

“母亲只关心乔佛里，而父亲他……”

劳勃做父亲的表现一言难尽，不过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种，他这样做在莱恩看来算是强行不亏。

莱恩温柔地对弥塞拉说道：“我以后会在君临当国王的狩猎侍从，以后如果你和我都有时间，你可以把烦心事告诉我。”

“真的！？”

“真的，还能骗你不成。”莱恩说道：“即使前方有千军万马阻拦，我也一定会回到君临。”

弥塞拉眼睛湿润了，她感动地说道：“谢谢你，莱恩。”

“竭诚为您效劳，公主殿下。”

后来的事实证明，莱恩确实做到了，他没有骗弥塞拉。

葬礼结束后，就是琼恩.艾林死后的政治风波。

御前首相的职位空缺被出来，王后瑟曦提议让她的父亲泰温担任首相一职。

劳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早已属意新的御前首相人选是他的真兄弟——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

就因为是真兄弟，劳勃知道艾德只想守好北境不想当首相，所以必须得要他亲自去还得全部王室成员一起才能请得动艾德南下。

时间紧急，国王的队伍沿着国王大道一路北上。

莱恩作为狩猎侍从，需要时刻陪伴国王，自然要跟着队伍北上，北境深山老林里的动物们恐怕要迎来一阵腥风血雨了。

还好提利昂要去看绝境长城，他也在国王队伍中，有这个巨人做伴，起码莱恩的旅途不会无聊了。

今天夜晚的营地，莱恩与提利昂的话题是环绕他在血疆城建立的士兵委员会。

莱恩拔出自己的长剑，将地上的草悉数扫平，用脚将地面夯实，确保自己在地上睡觉时不会因为凹凸不平而导致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后，莱恩开始搭帐篷。

搭好帐篷后，莱恩取出兽皮毛毯铺在地上，就对外面的提利昂说出“请进”这个词。

提利昂拿着两瓶美酒进了帐篷，莱恩也拿出切好的熏肉和奶酪，今天的谈话会正式开始。

“莱恩你为什么在血疆城建立一个类似厄斯索斯那边议会性质的统治机构？”提利昂坐在莱恩为他准备的小板凳上问道。

莱恩回答道：“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文化习俗，强行将另一个地方的逻辑套在这个地方，就像强迫一个人在北境只能穿多恩人的罩袍。”

“统治必须因地制宜。”提利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同样的，不能让轻而易举地给予领民好处，想得到好处就必须付出代价。”

“就如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莱恩知道提利昂是在指自己让奴隶去打仗换取自由一事，他在告诉自己已经有部分贵族对自己产生了不满。

虽然维斯特洛废除了奴隶制，莱恩那样做也是无可厚非，但贵族们都普遍认为莱恩是个胆大妄为且无视规矩的人。

正常人是不会擅自攻打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城邦的。

这样的人很危险，而且莱恩还和提利昂、詹姆走得很近，七国的贵族们猜想莱恩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兰尼斯特家的刽子手。

这也是提利昂希望看到的。

除了莱恩是个好朋友外，提利昂很看好莱恩未来的前景，他想将莱恩争取过来，为兰尼斯特家效力。

有了莱恩的支持，自己在兰尼斯特家的话语权也会变大。

在提利昂看来，这事件对双方都有好处。

但莱恩是个聪明人，与他一样的聪明，提利昂还想循序渐进慢慢拉拢莱恩。

没想到莱恩直接一语点破提利昂的心思。

当莱恩说出那句七国皆知的兰尼斯特名言，提利昂颇感无奈，自己家族的名声完全建立在黄金以及七国对泰温的恐惧中。

提利昂不确定莱恩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敢袭击一座奴隶城邦，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城池送给一个雇佣兵。

莱恩在奴隶湾的所作所为从结果上看完全是无用功，说难听点就是疯子行为。

可提利昂的直觉告诉他，莱恩做的绝对不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