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车阵显威

亨利.福特率领一千五百西境骑兵往南跑了一个晚上,太阳刚升起就有前方探路的骑兵向他报告,不远处有一支打着河安旗帜的车队正在河边停留。

亨利.福特认定河安车队停留的地方就是他想找到的渡口。

而敌人不在河对岸阻击己方,很有可能是想利用河流来运送援军。

果然,亨利很快就见到了狼烟。

时间紧急,亨利需要快点击破车阵,将军队运到河的对岸。

就算己方的战马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亨利.福特依然认为在没有战壕的情况下骑士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消灭河安车队。

“布阵!”

西境军队一千五百人的布阵很快出现在河安车阵的指挥埃德蒙眼前。

亨利.福特将他的军队分为左翼、右翼、中军三部。

左翼布置了三百名弓兵。

右翼为四百名骑马步兵。

最精锐的骑士和他们的侍从组成的六百重骑兵主力位于中军,他们手持骑枪、剑盾结成紧密的阵型。

剩下的两百人则是预备军,同样骑着马的他们可以随时支援任何一处战场。

相比于西境军队的布阵,埃德蒙这一方的布阵则要简单得多。

总计八十辆战车背靠河水呈弧形布置,每辆战车配有四名弩手,六个长杆兵,长杆多为长戟、链枷等破甲兵器,还有两个大盾兵、两个车夫。

每辆战车设有三个射击口,三个弩兵负责射击,一个弩兵负责装填。

在车阵外,插有从车上取下来的鹿角拒马。

为了更进一步阻止前进的骑兵,三角钉也是战车车阵的常备物品,它们被抛洒在了拒马更外一圈。

“哼!这些河间地人竟然妄想用如此简陋的工事阻挡骑士的冲锋,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一名西境骑士不屑的看着车阵,认为只需要一次冲锋就能将之贯穿。

虽然大多数西境骑士都对车阵抱以轻蔑的态度,但西境军中也不乏有理智之人。

“指挥官,我们的部队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如果这样强冲敌人阵地,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应该先让弓兵进行射击。”

亨利点头说道:“嗯,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将弓兵布置在左翼的原因,那些胆小鬼全都躲进车里去了,正面射没什么用,还得从侧面试一下。”

西境军队缓缓靠近,车阵则如磐石一样坚定不动。

当到达一定距离后,亨利.福特大手一挥:“放!”

弓箭手朝着车阵进行侧射,密集的箭雨倾斜下来。

因为时间紧急,战车只在一面设置了挡箭板,所以面对西境弓兵的侧射,只能大盾兵举起盾牌抵挡,但还是有一些河安士兵被射中。

“所有人稳住,不许动,敌人的射击也就那么几轮,很快就会过去。”埃德蒙安慰有些骚动的士兵。

埃德蒙的部队全是士兵,全部配甲,再加上大盾,西境的射击也就起到了给予这些初出茅庐的战士心理威慑的作用。

车阵也不会白白挨打,在面向西境弓兵的战车,弩兵将弩伸出射击进行还击,西境弓兵很快出现伤亡,虽然不是很大但在零星增加。

亨利.福特对此持冷漠的态度,弓兵再放两轮箭,就是骑士的主场了。

马蹄在地上滑动,西境骑士严阵以待,誓要洗刷前天的耻辱。

“骑士们!为了西境!为了雄狮!更为了洗刷耻辱!冲锋!!!”

骑士举起骑枪,座下战马迈动马蹄,先缓步前进,然后逐渐加速,直到自身势能在战马速度的加持下达到一个恐怖的层次。

左翼、右翼、中军总计一千名骑兵碾过平原,头也不回地冲向车阵。

埃德蒙下令所有弩兵向敌人的战马射击。

“放!”

数百支特制的破甲弩矢在埃德蒙命令下射了出来,弩矢带着无与伦比的劲头射穿马铠,战马吃痛受到惊吓高高扬起马蹄。

马背上骑士没有来得及抓紧缰绳,摔了下来,几支马蹄冲了上来,当场就送这名骑士归西。

受到弩矢的射击,西境骑士的冲锋速度慢了下来。

看到中军骑士的冲锋受到阻击,亨利.福特立即命令右翼的军队加速前进,冲到车阵面前去吸引敌人注意力。

但右翼的骑兵遭了三角钉的迟滞,他们的马踩中三角钉,连人带马的摔在地上。

右翼大多数都是骑马步兵,他们的马不像骑士的马那样有马蹄铁的保护,在损失了几十人和马后,不少骑马步兵心中大惧,他们回想起了昨天的场景。

亨利.福特骂了一声狡猾的敌人,随后命令骑士分成多支小部队进行冲锋,他相信只要有一支骑士冲入阵中,就能将战局锁定。

可前提是骑士能冲进去。

将骑士分成多支小部队突击固然能加快速度,减少被弩矢射中的伤亡,但冲击力也会下降。

埃德蒙命令所有弩兵集火这些小股部队,谁离战车近就集火谁。

骑士的板甲能防御住一支弩矢的射击,但被十几支弩矢射中呢?总有一支弩矢会射中你的柔弱部分。

几支骑士小队被集火射杀,但依然有几支骑士杀到车阵前。

即使有拒马,西境骑士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怒吼着冲向车阵。

他们撞向拒马,拒马毫不意外地刺破战马的胸膛,但战马还是成功完成了它的任务,拒马被撞开,前面骑士的牺牲为后面的同伴扫清了冲向车阵的最后一道障碍。

这时就轮到近战武器上场了。

拆下木板,车上只留一个弩手,河安士兵用长矛刺向西境骑士的战马,再用长戟和链枷拍向西境骑士。

冲到他们面前的骑士数量很少,只有几十人,只要解决前面的骑士,他们的尸体和战马就会是后面敌人的阻碍。

“啊!”

一名河安士兵站在战车上,居高临下用长戟斧头的一边砍向一名西境骑士。

厚重的斧刃当场给西境骑士开了颅,河安士兵抽出斧刃,骑士缓缓倒地。

战马看到主人倒下,没有离开,而是低头用舌头舔主人的脸,希望主人能醒来。

可惜它的主人永远都不会站起来骑着它继续奔驰了。

很快,在河安士兵可惜的目光中,后面的骑士撞向战马,那匹战马也和主人一样倒地不起。

而那名后面撞上马的骑士则被甩入车阵中,几名河安士兵迅速上前,骑士连投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河安士兵死死按住手脚,河安士兵随后用匕首刺入骑士的咽喉。

那几名河安士兵回到战斗岗位上,留下骑士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死不瞑目地盯着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