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尼斯!”
在进攻的叛军士兵察觉到前方有埋伏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刺破浓烟,传到众人耳中。
随后,回过神准备撤回的叛军士兵们就看到城墙缺口位置升腾一堵高耸的火墙,瞬间就将他们的进攻队列切割了开来。
而原本在城墙上汹涌的火焰不知何时被熄灭,接着,同样全员玄色战甲的唐军士兵以及大批守城的妇孺们手执弓弩出现在了城头。
“杀!”
颜真卿手持一张大弓,搭箭松弦,随后,一名叛军士兵应声倒地,那弓箭直中他的眼窝,将他射倒在地。
而后,城墙上箭矢如雨,激射而下,将被包围起来的那数百叛军士兵尽数覆盖。
“兄弟们,不要慌,跟我杀回去!”
艾巴斯大喊着,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军心,城墙上射下的箭雨对于重甲的先登部队来说威胁不算大,他们的甲胄几乎包裹住了全身,想要造成严重伤害,得劲弩强弓在近距离瞄准薄弱部位,也就是没有保护的眼睛腋窝之类的。
此外,就是破甲的棱锥斧头锤子之类的,这就是先登营的倚仗,更别说,他们还服用了秘药,士兵们会无惧痛苦。
可当艾巴斯咆哮着冲向缺口位置的时候,那火焰中,走出了两个人。
诸葛熏和香醇咖啡提着自己的武器,拦在了那一票重甲武士的前方,在他们身后的城墙上,是左火右电的草莓蛋糕。
当一票重甲武士咆哮着冲向两人的时候,草莓蛋糕举起自己的那柄法杖一声娇喝。
接着,一道如飞蛇般的闪电激射而出,跃动着的电弧噼里啪啦的落入人群之中,虽然初级法师掌握的连锁闪电还不至于秒杀一大片敌人,但减速效果却非常的不错。
最前方的十几个重甲武士当即嗷嗷叫着翻倒在地,他们被电到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然后,后方的士兵来不及躲避,只能试图越过倒地的友军,但下一秒,一道大的冷冻射线再度呼啸落下,侧着横贯于叛军阵前,在地面冻结出一道数米宽的冰带。
同时,还有一批被电到再起不能的叛军士兵被射线波及,身上结上一层冰霜,难以动弹。
而那些跳跃着穿过友军重甲士兵当即脚下一滑,刺溜刺溜的摔倒在地。
“不要慌,这些都只是无用的戏法,前进!”
艾巴斯在后方看到了那奇异的法术,心急如焚的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但又忍不住在想,那缺口的防线,并不牢固,只要自己内外协作,还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被阻隔在城内的他不知道,如果说此刻拦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的话,那么此刻,拦在城外敌军面前的,就是一座鲸吞了无数血肉的压路机。
六个玩家分工明确,四人配合城市守军歼灭进入翁城的叛军,而商陆和信仰之殇,就负责阻拦外面的敌人。
城外的叛军在草莓蛋糕用火焰箭引爆油腻术制造了人为的凝固汽油弹轰炸区后,就被迫卡在了城墙下,叛军士兵们随即就准备用梯子和绳索爬上城墙,可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一团光弹,就从火焰之中飞出。
闪光弹!
圣职者必修的二环攻击法术,这玩意虽然名字和某个装备一模一样,但读法却完全不同,闪,光弹,和闪光,弹,读法不同,使用效果也完全不同。
刺眼的圣光就在这些甲士身前炸裂,灼热的光芒不仅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也点燃了他们的身躯。
仅仅只是数秒间,最前方的十几个甲士就被化作了灰烬,他们的身躯连同甲胄,就好比春日融化的冰块一般,在众人眼前消融开来。
如此景象属实吓到了后方的叛军士兵,而在他们犹豫的瞬间,清脆响亮的枪声再度响起。
商陆没有召唤战甲,就只是提着手炮跳上城头,对着下方的叛军士兵开始一一点名。
黑桃A喷射出炽热的枪焰,而后,被命中的叛军士兵就头部中弹,凄惨的倒下。
而那些倒下的叛军士兵的尸体,随后,又开始迅猛的爆炸开来,炙热的火焰和光芒瞬间就将尸体周遭的一切吞没。
商陆以极快的手速打完弹巢中的子弹,随后,因为击杀触发的效果,他的新弹巢装填的子弹,就自动变成了更具杀伤力的重型子弹。
这种子弹拥有更强大的威力和射程,让商陆即使在百米外,都能精准的命中自己的目标。
而后,叛军的兵锋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更后方的叛军士兵呼喊着扑向信仰之殇,而阵线后列的弓手们则是盯上了商陆。
“惊恐术!”
信仰之殇站在原地,单手给自己释放出强化法术,和一般的牧师不一样,他直接将惊恐术释放到了自己链锤上,随后,这柄武器就附着了一层薄薄的紫色光芒。
“祝福术!”
“致伤术!”
“嗜血术!”
在瞬秒之间,一道道光芒就在信仰之殇身上闪过,随后,他一手提着重盾,一手拎着链锤就冲了上去。
他的链锤呼啸着飞起,狠狠锤在一个一个叛军士兵脸上,惊恐术的效果是让敌人感到恐惧,从而丧失行动力或者干脆的逃跑。
这种法术本来是远程释放给敌人身上的,但信仰之殇发现,如果在给对方释放惊恐术的时候顺带着给敌人制造伤害的话,那效果会更佳。
而致伤术是对目标造成近战法术伤害,于是,在和链锤接触后,那叛军士兵虽然只是遭受了轻微的冲击伤,但致伤术造成的黯蚀伤害却让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在这痛苦之下,他竟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以至于,当信仰之殇抽身从他身边离开时,他甚至都无法动弹,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而开着嗜血术和祝福术的信仰之殇随后,就好像是飞舞着的陀螺,链锤带着呼呼的破风之声,狠戾的抽击在当面之敌的身上。
在嗜血术的加持下,信仰之殇的速度快到起了残影,叛军士兵的武器甚至都不曾触碰到他的身体,而少数幸运儿的武器就算击打在信仰之殇的身上,都因为祝福术的缘故,要么偏移了方向,要么打在非要害之处。
反倒是那些被打中的叛军士兵,都纷纷陷入了恐惧或者是绝望之中,数十名叛军士兵惊叫着向着身后逃去。
而信仰之殇的目标,就是这些开始溃散的敌人,一道圣光闪过,最后方的数个士兵随即遭到了圣火的灼烧,那金色的火焰直接穿过他们的盔甲,作用在肉体之上。
随后,这些士兵愈加恐惧,他们顾不上别的,争先恐后的朝着身后冲去。
有勇敢的家伙试图发起反击,但信仰之殇的盾牌底部边缘可是开了锋的,他左手一甩,盾牌就从横置变为竖置,接着,盾牌下缘就轰在对方的面门之上。
面甲之下的头骨直接被尖锐的下缘砸到凹陷了下去,随后,当他抽出盾牌之后,鲜血就混合着骨渣从整个塌陷的缺口处流出。
而后,那勇者的尸体就轰然倒地。
信仰之殇也是知道自己圣职者的优缺点的,他还开发出了针对群体战和个人战的不同战术,缺乏群攻能力的他在群体战里,要做的就是打出群体恐惧,引起连锁反应,但在个人战里,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打持久战了。
“弓箭手,弓箭手呢?”
有下层军官看着溃逃的兵锋,试图挽救这场已经开始失败的攻势,可当他费力的穿过军阵时,却发现位于他们后方的弓箭手们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破烂的盔甲和依旧冒着热气的弹坑。
实际上,弓箭手们溃逃的时间可比前方的重甲部队们更早。
为了保证攻城压制力,这些弓箭手的位置距离城墙甚至在百米内,而这,就在商陆浮游炮的操作范围内!
从天而降的电浆弹药如同雨点般落在弓箭手的队列之中,这些射手为了保证快速射击和机动,身上只穿着半甲,并且没有携带头盔护臂之类的装备,因此上方的攻击打的他们猝不及防。
而当那些射手们盯着头顶的浮游炮的时候,城墙上的商陆开始了无所顾忌的自由射击。
他将手炮插回腰间的枪套,换上了榴弹发射器。
“高爆弹!”
“高爆弹!”
“高爆弹!”
此刻,商陆就是个无情的高爆弹发射器机器一般,他手里的m320榴弹发射器最大射程可比那些弓箭手的站位远的多。
所以,他压根不用设定标尺,只需要抬起发射器,扣动扳机,装填,抬起发射器,扣动扳机,如此往复,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操作,也不需要什么技能,就如此简单!
只不过数声爆炸,一个五十余人的弓箭手方阵就消失了,直接死于爆炸的弓手可能也就十多人,但剩下的那些弓手几乎各个带伤。
他们也无法再去追逐头顶那几乎在百米极限位置的浮游炮,那已经超越了他们射术极限。
一位叛军军官注意到了手下方阵的消失,他一边下令将伤员救回,一边寻找起攻击来源。
他看到了天上的浮游炮,但他不觉得那武器会造成如此伤害。
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扫过战场后,这军官就看到了城墙上的商陆。
随后,他抬臂张弓,射出一枚漆黑如墨的多重破甲箭矢,在他的注视下,那箭矢如流星般,坠向城墙上的商陆。
这军官只觉得十拿九稳,可当他看着那箭矢命中商陆后,对方动都没动的样子,还有如恍然大悟般将箭矢拔出时的样子,这军官只觉得自己熟知的一切都变了。
那黑箭可是他的杀手锏,不知道有多少敌酋死在这致命的箭矢之上,但这次遇到的敌人,对方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可下一秒,他的迷茫就得到了解答,居高临下的商陆看到了这个还呆立着的家伙,他没有用榴弹发射器,而是很干脆的反手拔出黑桃A,接着,扣动扳机。
随后,这军官的脑袋就消失不见,他的身躯骑在战马上摇摇晃晃了几下后,就直接爆裂了开来。
那爆炸,将战马和他身边的传令兵裹挟在内。
“校尉死了,他的马炸了!”
目睹这一切的士兵们大喊起来,很快就有军官试图弹压,可他骑在战马上高喊了几声后,他和他的马也再度爆炸了开来。
商陆找到了最惬意输出方式,他开始盯着那些试图接管指挥或者是传达命令的军官,每当这些家伙试图站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下一秒化作灰烬。
很快,整个弓手阵列就陷入了混乱,失去了军官的统一调度后,他们就开始进退失序,有人试图坚守阵地,然后就遭到了远程打击,有人想要逃跑,同样被炸的人仰马翻。
于是,混乱就这样发生了,弓箭手们不知道是进是退,只能凭借本能朝着后方安全的地方撤退,而在这个过程中,身后依然不时有爆炸发生。
于是,弓箭手们更佳惶恐的退出战斗,甚至不少人丢掉了身上碍事的刀剑和弓箭,连身上的甲胄都解了下来。
而这时,前方的士兵们才刚刚溃退回来。
看着身后已经跑远的友军,这些士兵也不用多吩咐,开始自觉的跑路。
“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这些叛军士兵们压根不在乎前方是什么,只是一个接一个多开始不断呼喊,尤其是当旗手丢下了手里的军旗后,几乎全线的叛军都开始了溃逃。
“对方,对方只有一个人!”
那些跑过去的士兵想当然的将商陆的攻击当作时信仰之殇发出的。
回到军营的他们迫切的朝着四周解释起来。
“唐军有天人,他一拳就能打爆军官的脑袋,就连校尉也被他隔着百米外一拳打杀!”
这样的谣言瞬间就在军营中流传开来,甚至还传到了高邈的面前。
“满嘴放屁,那些天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