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次宁清月似乎是真的下定决心一心扑在账本上整日不见人影，偶尔瞧见也只是去账房。

不过这下可苦了秋姨娘，刚开始宁清月还不算做作越往后来宁清月变着法子作妖折磨秋姨娘，而秋姨娘有委屈也只敢往肚里咽。每次宁清月前脚刚去账房，秋姨娘后脚就跑到温荷华面前诉苦。

“王妃，您是不知道今个儿宁侧妃有多无理，明是她的错却要罚妾，王妃您要为妾做主啊。”秋姨娘一进门就哭着扑跪在地上，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同样的话同样的姿势温荷华听了看了不下十遍，“有话慢慢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又是芝麻大的小事。

“今个儿宁侧妃写字时出神不小心把墨汁滴在纸上脏了字迹，她却认为是妾把墨砚得不好害她毁了整张纸的美观，让我照着她的字迹重新写一副直到写出一模一样的出来，可宁侧妃那飘逸的字迹妾哪里学的来，写了半天也没也出个样子。”

秋姨娘抹了一把泪有委屈的继续说道:“王妃，妾能力有限实在伺候不了宁侧妃，妾斗胆请王妃另请高明。”看得出来秋姨娘忍了许久的委屈，今日如河流决堤全都哭了出来。

温荷华对此事头疼的很，扶额对秋姨娘说:“此事不是你的错我会为你主持公道责罚宁清月。”温荷华顿了顿又补充道，“回头让温嬷嬷给你送些银子，以作补偿。”

秋姨娘等得就是这样的结果，她来这么多次只有第一次是真心来找温荷华哭委屈，往后全是奔着钱来的。听到有钱立刻收了泪珠子跪在地上喜泣而笑，“多谢王妃为妾主持公道。”

“嗯，起来吧。”

“妾就不打扰王妃清净了。”她是掐着时间出来的，算算时间宁清月差不多也要从账房回去了，她必须赶在宁清月前面回去。

“去吧”

“这个秋姨娘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打王妃的算盘。”秋姨娘口中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不得不让人怀疑真假，所以秋姨娘每次来温嬷嬷都会留意她，却发现她是打着诉苦的幌子来骗取银钱，可把温嬷嬷气坏了。

其实温荷华知道秋姨娘是偷偷跑出来的，同时也知道她来静兰院哭诉是为了钱，一直没有挑明是因看在秋姨娘曾经对王府所做的贡献，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陪她做戏，“温嬷嬷，今晚烦劳您走一趟了。”探探秋姨娘受委屈的事情是真是假。

到了晚间，宁清月吃过晚饭后温嬷嬷便带丫鬟来到清梨院劈头盖脸地训斥了宁清月一顿，秋姨娘赶到时宁清月正和温嬷嬷争得面红耳赤。

她若现在进去便会成为宁清月的撒气桶，于是秋姨娘就嘴角扬着难以压制的笑静静地站在门外隔墙窃听。

“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老婆子指手画脚！”宁清月明白温嬷嬷晚来造访又是为了秋姨娘后拍案呵斥，“良妾也是妾，称她一声妹妹是看得起她。是她自己要为我研磨而非我逼她为之，是她手脚不利索弄脏了我写的字我惩罚她有何错？”

“宁侧妃当然可以说教秋姨娘，可若搬弄是非就不好说了。”

“温嬷嬷，凡事都要讲证据单凭秋姨娘的一面之词证明不了什么。”

“自然，宁侧妃既然说没有屈待秋姨娘，那么请问何人看到又有谁作证，还请宁侧妃拿出证据以证清白。”

宁清月本想为难温嬷嬷没想到搬起的石头落在了自己的脚上，这些天她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专门和秋姨娘独处一个房间没有让丫鬟婆子在屋内伺候着，不曾想到头来却害了自己，登时哑口无言。

“怎么，宁侧妃拿不出证据么？”

宁清月抬颚挑眉，“莫须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证明？”

温嬷嬷气息沉稳，目光如炬，“莫须有？宁侧妃敢发誓没有对秋姨娘做过出格的事情？”

宁清月当然没有发誓，直接坦言，“做过又怎样，她惹我不高兴该罚！”

“照宁侧妃这么说，王妃惹你不高兴是不是也该罚？”温嬷嬷总归是在宫中待过的人，气质上比一些家夫人还要有威慑力，只一个眼神就让宁清月后退一步。

宁清月目光躲闪，“是你这么想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宁侧妃敢这么想也没胆子这么做。”

宁清月听后站直了身子，这明摆着是在瞧不起她，然后掐腰指问，“怎么说话的你？”

温嬷嬷没有躲开看着宁清月在面前张牙舞爪就是不敢真的碰到自己。

“进来吧。”温嬷嬷刚说完门就开了，秋姨娘还没来得及躲开就对上了宁清月那疑惑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来的？”

秋姨娘快速整好心态上前行礼，“妾刚到。”

温嬷嬷拂了拂衣袖没有拆穿秋姨娘。“既然你二人都在此，那我就说说王妃的意思。”

“妾洗耳恭听。”秋姨娘又施了一礼。

“秋姨娘辅佐宁侧妃学管账实在是辛苦，从明日起就由我来教宁侧妃。”此话一出不仅宁清月傻了眼秋姨娘亦是失落万丈。

“秋姨娘你可以回去歇息了。”

一旁发愣的秋姨娘回过神，试图挽回，“温嬷嬷，能帮着宁侧妃是妾的福气，妾不苦。”却没发现她说的话和今日做的事自相矛盾。

宁清月极力反对，“王妃说换就换她把我当什么了？”

“王妃仁爱，心疼秋姨娘的身体，让她休息着些。怎么，难道王妃做什么都要和你通报一声不成？”这句话又还给了宁清月。温嬷嬷扫了秋姨娘一眼紧接着又说：“时候不早了，秋姨娘就随我一同离开吧，莫扰了宁侧妃休息。”丝毫不给宁清月反驳的机会。

秋姨娘虽心中不愿却还是跟着温嬷嬷离开，气得宁清月在屋里跺脚。

出了院门温嬷嬷叫住秋姨娘，“秋姨娘且留步。”

秋姨娘褔身，“温嬷嬷有何吩咐？”

“王妃有几句话要我转达你。”

“嬷嬷请讲。”

“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再有下次定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