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他终于赶在秋分验收前将宁慧草采摘完成！
至于那些从一开始就被放弃的“牺牲品”，他也没有真的交给老羊一饱口福。
“虽然药效不行，但灵髓摆在那呢。”
他随手拔下一株，唤出面板。
【宁慧草（一阶中品）：灵髓（7），可服用】
一眼望去这些被牺牲的宁慧草虽然药效不达预期，但灵髓依然颇高。
“如果有炼丹师开发的话，说不定还能废物利用炼出点恢复真气的丹药。”
不过对于张玄黎来说还是算了。
如果他和一般炼丹师一样为了灵石特意开发丹方，炼制利润高的丹药，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他又不缺灵石花。
“而且前期投入什么时候能回本也是个未知数。”
到时候若是因为炼丹失败的沉没成本而被捆绑就太可笑了。
因此如果他决定尝试炼丹只有一种可能。
那丹药不能委托外人炼制。
回想起自己储物袋中的月辉草和菩提子果肉，他忍不住笑了笑。
只要他积累足够的太玄天古方药材，还怕炼制不出太玄天丹药吗？
太玄天作为“上界”可不缺从根本上改善体质的奇妙丹药！
如果是在拍卖会上公然拍卖太玄天丹药，恐怕东离界四州的元婴乃至于化神老怪都会亲自赶来争抢宝物。
就算他们自己用不到，给子孙后辈备用也是好的。
有谁会拒绝多一个有血缘因果联系的强大后辈呢？
“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
他平复激动的心情，长长吐气。
浩然宗培育太玄天灵药、复现太玄天古方尚且要视之为绝密，一丝风声都不透露。
他一介练气修士岂能不小心行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在便是做前期储备的时候。”
只有现在储备足够多种类的太玄天灵药，他才能在未来尽可能快的凑齐古方的需要！
而为了回应张玄黎和瘴气灵的精心照料，宁慧草的收成也非常丰厚。
最后二百五十株目标灵药中只有四十七株灵髓在10到15之间，距离入药仍有一定距离，顺势纳入进补灵髓的行列之中。
而那些20以上的宁慧草则基本上肉眼便能判断出高品质的种种特征，与何管事教材中提到内容几乎如出一辙。
“一百八十九株。如果按十灵石一株算，就是一千八百九十灵石！”
虽然最开始着实是紧张地捏了把汗，但满足预期的结果还是让他大受鼓舞！
除此之外，还有十四株灵药是他此次培育的意外收获。
他小心地将那十四株在地上逐一铺开。
【凝魄草（一阶上品）：灵髓（36），可服用】
这凝魄草正是宁慧草的太玄天原种！
与茎叶仍泛着点点淡灰的宁慧草不同，这些凝魄草整体色泽已经与白玉无异，只有亲自上手一再按捏才能感受到其“植物纤维”的质感。
收拾完这些采摘的灵草，张玄黎也没有如往常那般急着出门售卖。
恰恰相反，他选择待在洞府啃草修行，静待长老到来。
理由也很简单。
他实在太熟悉这个管理宗门杂务的长老了。
一个玄剑宗外门弟子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日理万机的宗主和大长老。
但谢益德却是他们每天都能见到的。
“以谢益德做事雷厉风行的性格，绝不会在宗门战事胶着的情况下还特意派人通报青纵山。”
偏偏秋分这个节气在这个世界不精准的历法上日期并不稳定。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十天后，谢益德随时都有可能赶到青纵山。
以其筑基中期的修为，根本要不了几个时辰便能从青晖山本部赶到此处。
况且落英花和聚灵草就算考虑到天气转暖后阻碍其成熟，往长了算也就六个月。
只要看守青纵山的弟子按照宗门留下的典籍准时栽培，就不可能没收割完成。
而张玄黎要扮演的，恰恰就是那个于灵植培育上颇有天赋的木灵根外门弟子。
因此，展露什么又隐藏什么便成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
四日后。
打坐调息的张玄黎察觉到外部传来些许不自然的颤动，不由得眉头一挑，睁目起身。
随即熟悉的石门锁栓启动声从外传来，三道石门接连升起。
随后身形欣长的道服老者迈步而入，其眼神随意一扫后便锁定在大厅中心的羊妖身上，嗤笑一声。
“这就是那头被你收服的二阶羊妖？”
老羊早就被张玄黎提前通知过，此时自然是温顺至极，连呼吸都收敛许多，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虽然理论上老羊修为和谢益德这个筑基修士持平，但实际上考虑到修士五花八门的法器，将它斩杀当场它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别人到这青纵山能捡回一条命都是运气好。没想到这青纵山反而成了你的造化。”
老者语气古怪，也不知道是在夸还是在嘲讽。
张玄黎尽力装出恭敬地模样，低头拱手道：
“弟子从未忘记宗门各位长辈的谆谆教诲。”
谢益德双目微眯，许久后才说道：
“也罢。至少你还能想的到用那羊妖开垦田地，算是心里念着宗门。”
“这新田要多久才能派上用场？”
张玄黎心中一喜，明白是自己开垦新田的举动赢得了长老的好感，立刻回道：
“快则三年，慢则五年。”
“五年……”
谢益德沉吟片刻后摇头叹气。
“看来这新田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啦。”
忽然老者话锋一转。
“我看你外面灵田打理的井井有条。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吧。”
张玄黎心头一跳，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将之前收割的七成聚灵草和落英花小心翼翼地在地上铺开。
“这是今年的七成收成。”
谢益德用神识快速扫了一遍，确认其数量大差不差后淡淡道：
“你今年是第一年来这青纵山，按惯例交五成就够了。”
张玄黎早就想好说辞，躬身低头语气十分陈恳：
“听刘晨说眼下宗门正处于水火之中。弟子虽无力上战场杀敌，但心与宗门同在。既然今年老天爷赏脸收成好，断然没有私藏的道理。”
谢益德微微颔首，眼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满意。
无论张玄黎上交五成还是七成，他都可以理解。
因为这都是宗门规矩容许的行为。
法无禁止皆可为。
但弟子更懂事一些难道是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