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队修士衣着朴实、面容刚健,一看便知道是本地的年轻修士。
他们常年生活在此地,平时结伴打妖兽都是日常,真打起来只会比苏家族人更加凶猛且有配合。
劫修们欺负散乱的苏家人习惯了,一下子遇上这股正规军没有适应过来,顿时被他们一顿夹击死了数人。
半空中的筑基劫修纷纷眉头一皱,最后由气势最浑厚的光头中年男修下场打破局势。
“哈哈哈,雁南村三家一体。好啊!”
光头男修一拍储物袋,顿时手头多出一个上品葫芦法器。
随着他全身真气汩汩注入葫芦中,数股难以抗拒的飓风便将追击的易何两家修士吹得东倒西歪,成功给劫修们拉扯出重整阵型的机会。
苏家那边的筑基修士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刚想下场,对面另外两名筑基劫修便杀了过来。
“与我苏霄河作对,你们这是找死!”
既然劫修一方的筑基修士少了一人,他再没有留手的必要,双手捏决各自射出几道白蓝霹雳出来!
竟是能双手同时使出雷法的修士!
“嘿,雷系异灵根?难怪道友能从黄山那边逃出来,果然有点本事。就让我们稽山双怪会会你!”
张玄黎听他这么说立马仔细打量了下两名劫修。
果然二人长相颇为相像,都长着一张国字脸,大眼浓眉,看着颇为正气。
然而他们的手段却和正气二字丝毫搭不上关系,简直可以用下三滥来形容。
张玄黎之前经常用的神仙索正是他们的最爱。
当然,他们使用的是法器神仙索,速度韧性都相差甚远,唯一的优势在于兄弟二人配合无间。
经常兄弟两个你丢完我扔,我扔完你丢,根本不给苏霄河喘息机会。
这看似没什么威胁却烦人的很,苏霄河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角度还击解决战斗,居然就这样在半空中被两个筑基修士拖住了!
如果说稷山双怪之前不了解苏霄河还有几分忌惮,现在知道他没什么法器宝物摆脱困境则是彻底放下心来,抽出空闲和下方的光头劫修调笑。
“这雷灵根的小子莽劲有余,变化不足。光头你赶紧干活,带兄弟们杀进村子让这群乡野修士知道我们的厉害!”
光头劫修也不是什么会留手的人,收起手头的葫芦便唤出两柄血迹斑斑的大斧握在手中,身上血气喷薄,竟也是修炼了邪法的邪修!
——不过和金火苗的路子倒是不同。应该就是一般的邪修。
张玄黎明白自己仓促上阵并不会比地上的其他修士好到哪里去,只能静静等待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光头劫修的双斧在他的邪法加持下愈发强横,纵使一众苏家修士连续向他射去各种法术、符箓也只会被他以血气强行消解,可谓霸道非常!
不过是几息时间,死在他双斧下的便有不下五人。
在这前所未有的暴力胁迫下,雁南村一众修士终于无法再维持住阵型,隐隐中已有了溃逃的迹象!
张玄黎眉头紧皱,正想着该如何插入战局缓解颓势,一声尖锐的虎啸突然从山林中传出!
转眼间一头浑身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虎豹傀儡便朝光头劫修扑来!吓得他连忙取出一张防御用的符宝接住傀儡的扑击!
然而天机宫的傀儡又岂是这么好应付的?傀儡体内的妖丹一转,一阵硬碰硬后那符宝立刻濒临崩溃,逼得光头劫修立刻收回。
“娘的!这傀儡什么来头!”
他的大斧在兼具凶猛敏捷的虎豹傀儡面前实在太过于迟钝,不得不收回储物袋改用更灵活的法剑应敌。
与此同时,在空中的苏霄河也抓住了稽山双怪被下方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掌间雷光一闪,竟是飞剑和雷殛光球同时朝双怪中的大哥射去!
稽山双怪暗叫不妙,但最佳躲避时机已经错过,纵使他们中途用神仙索缚住飞剑也拦不下雷球。
顿时双怪中的兄长被雷殛光球命中躯干,哀嚎一声从半空中坠落地面,摔得神志不清。
若不是此前他们逼退了雁南村众人,此刻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当场便被围攻毙命了!
“呵!我看你少了一人后还能不能困住我!”
苏霄河被稽山双怪拖了半天,心中正憋着一股气,双掌雷光闪烁,数枚雷球蓄势待发!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之前抢着打前锋,结果现在怎么都快输了?”
苏霄河反应极快,明白对方后援已到,不再执着于补刀,改而将雷球射向后续赶到的几人!
原来这群打雁南村主意的筑基劫修不是三人,而是七人!
虽然这七人都是筑基初期修士,但有如此数量,恐怕就是算上易何两家也不好对付。
“本来我还想说今天苏霄云刚走是个好机会,但前锋打成这个样子,后面再硬着头皮冲就没意思啦。”
张玄黎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果然雁南村内已经升起了几位易何两家的筑基长辈时刻警戒劫修动向。
这便是苏家能放心在前方作战的关键因素。
易何两家的长辈再怎么看苏家不爽,再怎么背后捅刀子,这雁南村的基业总是要保住的。
要是真的因为谋害苏家族人把自己搭进去,那就不是坏,而是蠢了。
“光头,你行不行啊?连个练气小子操纵的傀儡都打不过?”
“嘿。你不是说你在地面短兵相接只有金火苗能压你一头吗?怎么连个死物都打不过了。”
空中的劫修虽然和光头劫修同属一个阵营,但他们本来就是临时搭伙,完全没有什么战友情谊可言。
眼下看光头和傀儡打的难舍难分也是嘲笑居多,根本懒得插手。
而苏霄河却不可能把家主子嗣的命运寄托与敌人的一念之慈,立刻脸色大变高喝道:
“玉泉!不要恋战!退!”
全神贯注于傀儡中的苏玉泉猛然醒悟,发现距离自己不到三十丈的地方居然有四名后续支援的筑基劫修在!只得赶紧将傀儡召回身边撤离战场!
空中的劫修懒得出手不代表地上的劫修不出手。
光头方才丢了大脸,此刻正恼怒非常。偏偏那苏玉泉又慌不择路白白露了背身给他,此处不找回场子怕是要被人笑一辈子了!
尽管苏霄河心中焦急异常,现在也只能连续丢去数枚雷球来阻碍光头劫修的追击。
但他这般投鼠忌器的攻击又能有什么威胁呢?光头劫修重新祭出双斧便散发血气轻松化解这些法术。
眼看着苏霄云唯一的子嗣便要命丧斧下,一枚雷球却是刚好擦过大斧的血气边缘击中了光头劫修的额角!
这雷球再怎么投鼠忌器控制威力,直击头颅的杀伤力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光头的惨叫声中,两柄大斧“哐哐”落地,他只能用双手捂住额头血流如柱的伤口,眼睁睁看着肥羊逃走。
而空中的劫修们则是齐齐大笑,觉得此行能看到这般乐子是赚到了。
“罢了,今天就算我们来打个招呼。下次——”
顷刻间,一众劫修的笑声停歇。
如果说光头劫修因为自己莽撞而狼狈归来是乐子的话。
那么刚刚发生的就不是乐子了。
就在众人沉浸于戏谑的欢闹中时,一个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的家伙闯了进来。
然后轻描淡写地完成了斩首。
张玄黎轻吐浊气,想要顺手提起头颅却发现对手没有头发,无奈之下只能一脚将其踢开。
“我来代诸位说完下半句话吧。”
“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