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的消息

意外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我是老四,结果有一天,平年姐姐突然无比忧伤的对我说:“万年,其实在我们上面,是还有一个哥哥在的!”

“那这个哥哥呢?”我问!

“哥哥一出生就得病,死了!”平年姐姐说!

我听了,同样如她一般多愁善感的忧伤,便不再问了!

康年姐姐说:“如果孙悟空是我哥就好了!”

母亲问:“为什么?”

康年姐姐说:“如果孙悟空是我哥,那样,这世界上,也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在一个看似平静,祥和的日子里,母亲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十分好气又好笑的跟我们说:“你们的姐姐康年,她的心愿是想要一个像孙悟空那样七十二变,且神通广大的哥哥!”

没有哥哥的日子里,康年姐姐的童年,是怎样的波折?江涛汹涌?失去长子的日子里,父母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心伤与澎湃,立锥难受?

母亲说这些话时,我还没有认识我的康年姐姐!或者因为年纪太小,见过也记不住,母亲的话只能加深我除了平年姐姐以外,在世界某一个我看不到的角落,还住着一位也是我母亲所生的亲姐,喜悦而又模糊的心得!

我那时还沒有识字,没有人跟我讲孙悟空是谁,他家住哪一村哪一寨?往后,从大人们孜孜不倦的言语中,我才知道,孙悟空是只从石头里面崩出来,无所不能的猴子,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是父母所生养,像铃铛一样,有编号和标记的!孙悟空是强大,而我们是弱小且卑微的!

尽管孙悟空强大,可我也不喜欢我的哥哥是猴子,但我喜欢他当王,最好像小王子那样的可爱,然后,我天天牵他的手!他做一百分的哥哥,我做八十分的妹妹,他宠我,爱我,护我,哥哥和妹妹,永远在一起!

有时,也有人说我们是大水冲过来,或者树丫巴掉下,或者垃圾桶捡的,可无论以哪种方式,我们也都来到了这儿,幸运地成为了父母的孩子!

母亲的话没有引起我们深刻的讨论,那可能也只是康年姐姐,一个八九岁小女生的一个美好企愿罢了,母亲因为想康年,所以情不自禁且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所说的话!

如果有一个哥哥就好了,如果有一个像孙悟空那样的哥哥,就不会被人欺负,康年姐姐,她被欺负了吗?孙悟空是正义面,欺负是负义面,那时的我们怎会理解并且懂得许多不公平的人世间!

许多年后的一天,从医院回来,我和父亲在客厅的阳台那儿聊天,我问他我们家的田是多少个人的?

他说:“三个人!”

可是我算了算,依照他说的“属什么生肖以后的都没有田”的推断,属狗的大姐是没有田的,我于是皱眉,说:“大姐没田,那为什么有三个人?”我以为父母继承了爷爷奶奶的!

父亲说:“田是我,你的母亲,还有一个小男孩的!”

我担心自己听错,于是再三确认,说:“是在大姐的上面,还有的一位哥哥?”

父亲说:“是的!”

我想起早先年康年姐姐说的,以及平年姐姐的猜测:“我们不是四个,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可是他一出生就死了!”的闲话!还有这些年大家的同情和凝惑:“你们的大哥可好了,他呀,美好得像洁白圣洁的天使!”

我于是一鼓作气地问:“那个哥哥一出生就去世了吗?”

父亲说:“不是的,那个孩子是长到两三岁以后,才生病不在的!”

“什么病?”

“不知道,反正,活着活着就死了,我们也拿他来医院医了,就是医不好!”

“两三岁,已经能跑会跳且说话了!”

父亲听了,说:“是的,能走会说了!”他讲完,眼角溢出了多多的泪,抬手擦拭不及,流下脸颊,我因而,也不再忍心继续问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