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胖老板乔尼坐在轮椅上被他的女儿推着进了金港城城市法庭,今天他的案子就在这里受理。
金港城很繁华,所以每天都会有许多的案件需要开庭,一些小案子都会走快速法庭,但是像伤害之类的刑事案件,就必须有正式的庭审过程。
你得让被告和原告都有为自己辩护,以及主张自己法律权益的权利,这是写在宪章里的。
“我有点担心,爸爸。”,胖女儿坐在他的身边,身上的味道有点重,就算是乔尼都有点扛不住。
他很怀疑她的男朋友是不是有鼻炎,或者他的女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居然能让一个男人不离开他。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保持着自信的表情,“我询问过律师了,这只是一个小案子,不会有什么意外。”
其实两人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两次了,但胖女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但他们请了律师。”
一说到这乔尼就有些心烦,他的嗓门也不知不觉大了起来,这几乎是底层人的通病。
当他们被质疑的时候,他们就会试图通过提高嗓门来证明自己说得更有道理!
“我说了,我咨询过律师了,我是无可争辩的受害者,他们不能因为请律师,法官就看不见我现在的惨状,认定我一个人殴打了他们!”
“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只是他们能赔我多少钱,以及我是否原谅他们,仅此而已!”
正说话,突然一名穿着正装的先生走了过来,老实说,现在九月中下旬,天气是最热的时候,穿着整套正装也是狠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是律师,因为只有律师,才会穿得如此的整齐。
“乔尼先生?”,律师有些傲慢,趾高气昂的站在他面前,随意的抬起手等着乔尼伸手去握住他。
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乔尼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做,也只是说了一句话。
过了三秒,他才点了一下头,然后示意自己没办法握手,“是我,所以……”
律师收回了手,他回了一下头,此时乔尼才歪着头看见了在走廊的另外一边,坐着几名正嘻嘻哈哈说笑着的年轻人。
到现在他都记得,这些人是如何残忍的攻击他的,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浮现,他的血压也开始升高,“你想要我谅解他们?”
律师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庭外和解,我知道现在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很过分,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乔尼就咆哮了起来,“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决定这场官司最后走向的那个人,不是你!”
“现在,带着你那该死的傲慢从我们的面前滚开!”
乔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把我推到其他地方去,我看到这种为了金钱什么都能做的人就感觉到恶心!”
胖女儿很尴尬的看着律师,“对不起,我……”
律师无所吊谓的耸了耸肩,“这是你们的选择”,说着他摇着头转身朝着那些年轻人走了过去。
胖女儿把乔尼推到了一旁,“你不该这么说他,他是律师,律师要找我们的麻烦会很简单。”
乔尼却一点都不在乎,“他愿意来就来吧,这些吸血鬼如果没有什么好处他们根本不会来做什么,居然想要我们庭外和解?”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凄惨的哀求与他们不顾自己哀求的暴行,他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他想要的是出一口气,一口恶气!
胖女儿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你至少应该听他说完,也许……”
“别妄想,就算我死了,从这里摔下去,我都不会听他多说哪怕一个字!”
脾气上来的乔尼无人可制,也许那个已经离开他的女人有办法,但她离开了。
胖女儿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会搞砸这些。”
乔尼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他心里已经想着要在庭上告诉法官,这些律师和那些小鬼有多可恶,就如同他看过的一些电影里播放的那样,义正词严的。
律师回到了年轻人那边,他露出了很遗憾的表情,“对方拒绝庭外和解,那么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尽可能的少赔钱,以及尽可能的少坐牢。”
几个年轻人的家长想着还要再去和乔尼聊聊,但律师认为这不可行,当然他也不会阻止。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乔尼直接让他们滚得远远的,这也让这些家长们很生气。
虽然他们的孩子做得不对,但这和大人们没关系,而且他们是怀揣着善意来的。
二十多分钟后,正式开庭了,乔尼被胖女儿推到了原告席上,随后法官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起来他很疲惫。
在一连串的开庭礼仪结束后,法官看了一眼乔尼,“你的律师是迟到了,还是没有请律师?”
乔尼摇了摇头,“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咨询过律师,律师认为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案子不需要请律师为我自己辩护。”
法官想笑,但忍住了,“我会留意的。”,然后他看向了被告席上的几个年轻人,以及他们的律师,“原告没有请律师,那就从你开始吧。”
律师站了起来,鞠躬行礼,“劳烦您能抽空来审理这个案子,我是金钻事务所的律师安东尼,目前由我来接手这个案子。”
“法官大人,首先我需要介绍我的当事人……”
律师拿出了一些材料,他告诉了法官,他的当事人中有至少四名被认定有躁动症,并且表现为暴力倾向。
同时他表示整个案子并不是激情犯罪和随机犯罪,他们只是一群被友情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的年轻人。
在好朋友的要求下,他们试图报复了压迫剥削学徒的老板,但因为他们年轻,心理不成熟,并且有暴力倾向,所以导致了事情有了严重,但并非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出示了多份文件,包括这些孩子有过积极参加社区义务劳动的证明,他们至少以C+完成了高中课程的证明。
他们的邻居也证明这些孩子平时非常的懂事听话,也愿意在街区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总之他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来证明这只是一次意外,以及没有主观犯罪的意图。
那么自然而然的,需要承担这一切后果主要的责任人,就成为了学徒。
学徒的母亲给律师吹了好几次,作为她离开之前能为自己儿子最后能做,且已经做了的事情。
看在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任由他作弄,律师最终也答应了帮学徒辩护。
不过他也告诉了学徒的母亲,他很大概率是要坐牢的,预期最好的结果是三年到五年,大概率在五年左右,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如果她能拿出至少五万块钱来,那么他可以尝试着为学徒做无罪辩护,然后把他的刑期放低到一年半到两年左右,然后通过其他手段直接弄出来。
但很遗憾,学徒的母亲没有这笔钱,即便她现在开始利用自己的特长赚钱,也来不及。
这就是雇佣律师的好处,但乔尼不知道。
法官看了所有的文件后,上面的确如律师所说,这些年轻人不能说优秀,但至少是合格的联邦少年。
他又看了一眼傻乎乎坐着的乔尼,随后问律师,“我注意到你在这份文件里提到了这位叫做……年轻人被压迫和羞辱的事情。”
律师转头看了一眼学徒,学徒站了起来,“的确是这样,尊敬的法官大人。”
法官抿了抿嘴,“方便告诉我,他是如何羞辱你的吗?”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还提及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