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超度

到了法事作罢,肖自在进了宝闻的客房。

“小肖,你大半夜不睡觉要干什么?”

“今天我在灵堂上感受到一个人很不寻常。”

宝闻起身,害怕吵到其他师弟,拉着肖自在到了阳台之上。

“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注意到了,他的炁还没你充足?”

“宝闻师兄,我看他年纪也不小,一定也修炼了很长时间了,体内的炁怎么还不如我呢?”

“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我们华夏国有龙脉出昆仑,天地灵炁有着龙脉梳理,灵炁自然比他们南佣国充沛,其次我们流传下来的功法都是历代仙人不断总结传下来的,我们走的是大道,哪是他们那种弹丸小地的小道所能比的。”

肖自在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问宝闻:“那么宝闻师兄,你说我和那家伙动手,我有没有胜算?”

宝闻一时被肖自在问的语塞,然后道:“与人交战,实力是衡量两人对战的的一个标准,但又不是唯一,弱者如果能够应用天时地利人和也能反败为胜,其实每一部功法都是一部兵书,你看道家的太极思维下产生的太极拳,练习推手,主要还是利用此消彼长的原理来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而我少林中的大部分功法都讲一个刚猛,宁思一丝进,莫思一丝退,这也是兵法里的一些思维。”

“早在古代,一些会打仗的将领肯定会身负上乘的武功,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兵法是针对行军作战对敌,而武道功法是针对人与人交手对敌。”

肖自在听着宝闻侃侃而谈,似有所悟:“那么按照宝闻师兄你所说,这世上没有功法的优劣,有的只有使用功法的人是否应用灵活。”

“对喽,你看你的金钟罩就在自己的感悟下进行了改良,只是不是对功法的灵活运用?经过你的简单改良,这简单的《金钟罩》是不是堪比我们少林的不死金刚功了?”

“那多谢宝闻师兄了,明早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我送送你们?”

“送就不用了,虽然说你悟性逆天,但是自在啊,遇事要沉着,不可鲁莽行事,我这有佛珠一串,是师父赠与我的法器,你先拿着,等有机会了来灵隐寺还给我哦。”

肖自在也不矫情,他知道此时肖家面临的敌人,将佛珠接在手中只见佛珠有五颗上面刻着:“庵叭呢嘛哄”五字真言。

“多谢师兄了。”

夜已深,宝闻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回灵隐寺,肖自在也不好再逗留,从宝闻那出来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

就在这时,别墅内发出一声惊叫。

肖自在赶忙朝着发出惊叫的地方赶去。

只见自己的姑姑在三楼的窗户边悬空,似乎被人托举着。

“姑姑!”肖自在喊了一声。

肖自在清楚的看到他的姑姑转过脑袋,对着肖自在惨然一笑,接着就从三楼倒栽下来。

肖自在想去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肖家又乱成了一锅粥。

肖家很快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拉了长长的警戒线,封锁了现场,并对今夜别墅所有的人都做了笔录和调查,最后判定是跳楼自杀。

跳楼自杀这个结论肖自在是很不认可的,因为姑姑临死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悬在空中不可思议的场景。

宝闻原计划第二天要走的,现在肖家出了命案,只得接受笔录调查,继续延期回寺。

回到住所的宝闻又见到了肖自在,前半夜刚聊完分离,后半夜又因为发生命案相见。

肖自在将刚才所见的一幕对宝闻说了一遍。

宝闻沉吟:“这就没有错了,那应该就是降头师驱使自己养的小鬼把你姑姑抬到空中,从高空坠落,造成了自杀的假象?”

“可是我当时的确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啊?”

宝闻拍了拍肖自在的肩膀无奈的道:“你空有先天一炁却不知道如何应用啊,你试着将自身体内的炁运转到眼部,一些灵魂灵体自然就可看见。”

肖自在点了点头,试着将先天一炁注入在眼部。

宝闻打断他:“现在试有什么用,这里又没有灵体。”

肖自在略显尴尬。

就在这时,肖家的杂役前来叫肖自在回去,肖河叫他。

肖自在拜别了宝闻,到了客厅看到面容憔悴,神情悲伤的肖河。

“自在啊,你也看到了,你姑姑又走了,咱们家又出了这样的邪事。”

肖河作为大人,本来想着要出言相劝肖自在,劝他不要悲伤过度,没想到肖自在面无波澜,这让肖河颇觉意外。

肖河想起肖自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有一次给他说过,说肖自在变了,被别人绑架过一次后,对周围的事物变得冷漠起来,甚至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生活中的肖自在也对任何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现在先是他的父亲死去,接着就是他的姑姑死在他的面前,他竟然看不出一丝悲伤,这让肖河有些感到恐惧。

肖自在试着将先天一炁注入在自己的眼睛里,当他看向姑姑尸体的那一瞬,他仿佛看到姑姑在朝着他笑。

那一刻的肖自在脸上显出一丝落寞。

他没有理还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肖河,他走近姑姑的尸体,他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按在姑姑的眼睛上。

四人已去。

肖自在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此刻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姑姑灵魂深处的的悲苦与不舍,他感同身受。

肖自在学着当初解空的样子,双手合十,嘴中轻轻念起《地藏经》,戴在手上的佛珠有所感应。

刚才在姑姑尸体旁边的那个灵魂脸上逐渐少了痛苦与悲伤,变得安宁与祥和,随着肖自在嘴里的经文继续唱诵,那个灵魂带着微笑慢慢的消散。

等到唱诵完经文的肖自在起身,肖河重新审视起自己这个侄子,这一刻他似乎一切想通了,也许眼前的肖自在根本没有变,只是他在那次被绑架后看透了人生的一些事,成了一位修行的居士。

“自在,你是什么时候信佛的?”

“叔,要说信佛,我还真没信,佛教讲的是普度众生,而却只能坐在寺庙悲悯,我觉得有些众生需要的不是悲悯,也不需要去同情,需要的是有人站出来为他们去做,把他们从深渊处往外拉一把,世间多悲苦,以血引雷霆。”

肖河拍了拍肖自在的肩膀:“自在啊,你似乎长大了。”

肖自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朝着客厅的一角看去,一个孩童模样的小鬼正盯着自己的方向,露出洁白的牙齿发笑。

“叔,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肖河顺着肖自在指着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什么也没有啊。”

肖自在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这就是降头师的的驱灵啊,看着真让人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