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苦的回忆

3.

我在脑中呼叫系统:“都最后一天了,不出现在他面前没什么问题吧?”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传来:“你可以赌,但毕竟时间没到,仍有判定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我一下子就泄了气。

我不能失败,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四年前,我的阿远为了保护我,被凶恶之徒捅了十几刀,成了植物人。

我花光这些年来的积蓄,带他奔走东西,寻医问道,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一年后,系统出现了。

他自称“渣男许愿系统”,让我去舔一个叫宋辰的人,舔满三年,即可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的愿望不过是阿远醒来。如果他能醒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我的三年噩梦开始了。

4.

“要不然,你以后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三年来,宋辰曾无数次拿这句话威胁我。

我曾问过系统,我舔宋辰,宋辰却要我不再出现,那我顺势消失行不行。

回答我的是系统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检测到这并非宋辰本意,宿主若是遵循相当于违背其意愿,舔狗任务有一定概率被判定为失效,任务一旦失效,愿望无法实现。”

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宋辰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在他的视角里,他一边享受着我的“爱”,又以这“爱”为要挟,只为降低我的底线,让我彻彻底底变成一条听他号令的狗。

于是我曾开会开到一半冲出去给酒店里的宋辰送去计生用品,也曾在外地出差因为宋辰的想飙车就连夜从异地赶回。

他会半夜三更让我去善后那些纠缠他的女人,也会不知何时一个电话就让我去给他的女人们送礼物。

我不敢赌,也不能赌。

因为他,我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也因为我要随叫随到,各种善后,我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生活被搅得支离破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时候宋辰和他的女人吵架,会随手把本来要送出去的礼物送给我。

我往往表现得惊喜又开心,京圈太子出手非富即贵,一份礼物,可以抵得上阿远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医疗费。

宋辰曾把这一切视为我爱他爱到离不开的象征,毕竟如果不是爱,又是什么能支撑着我一直包容他荒谬的行为呢?

他猜对了,确实是爱支撑着这一切。

只不过,不是对他的爱。

5.

“啪!”

在全场的注视中,甜甜举起手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她估计是真的对刚刚宋辰和我那调情似的行为很不满,这一下她用尽全力,我感觉耳朵都嗡鸣起来。

疼,好疼。

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狠厉的巴掌又接踵而至。

为了达到宋辰“不准躲开”的要求,我脸扭过头去都不敢,只是直直地站着让甜甜打,怕系统判定我任务不及格。

打到第六下的时候,我感觉牙齿缝里蔓延着一股咸腥味,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嘴角流下。

恍惚间,阿远的声音传来:“竹枝,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少年神色温柔,却眼神坚定。可是一瞬间,那样纯粹的少年,洁白的衣服上却绽开一朵朵血花。

都那样了,他还强撑着笑容,伸手抹去我的泪:“竹枝,别哭。”

“你看,我做到了,我说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竹枝,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好好的,不要让别人伤害你。”

“我可能,只能陪你到这了。”

第八掌的时候,我一个没稳住,向左边摔去,头撞在了电视柜上,一股热流从头上传来,再缓缓流下。我想站起来,却再次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不仅没有一个出手相助,反而都幸灾乐祸:“笑死我了,辰哥不让她躲她还真的不躲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贱的狗。”

“要我说,她比狗还忠心!”

“辰哥,你教教我呗,怎么样才可以养一条这样的狗?我也想养!”

我趴在地上,恨不得去撕碎这些面目可憎的脸。可是时间未到,我无能为力。

阿远,对不起,我没能听你的话。如果别人伤害我,能换来你再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机会,那么我会亲手把刀子交到别人手上。

阿远,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