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巧遇

秋道一族的烤肉店。

重新聚会的三忍在包厢内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久别重逢的喜悦感。或者说，是只有自来也一个人表现出了重聚的热情，而大蛇丸和纲手两人则是表现的相当冷淡。

终于，热情了半天的自来也没有获得应有的回应，话唠一样的语速也不断的降低了下来，最终看着一个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言，浑身都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冷漠男，一个不断的给自己的酒杯里添着酒水，一脸醉醺醺的女酒鬼，那张在两侧眼角如泪痕一般分别淌下两道油彩的脸庞，紧紧的皱了起来。

啪！

自来也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木质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看到转头看着他的两个伙伴，脸色涨红的道：“三年没有见面，难道说你们就一点不高兴吗？”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自来也。”大蛇丸沙哑的嗓音在包厢里响起。醉醺醺的纲手则是又一次的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酒杯里。

“你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自来也怒气冲冲的把脸靠近大蛇丸，大声的指责着。

“这是一种祝福，自来也。”大蛇丸轻声道：“有时候我和纲手真羡慕你。”

“羡慕我？”被大蛇丸不明所以的话弄得一愣的自来也，有些茫然。

从小到大，从一起从师三代火影以来，无论是被称为天才的大蛇丸，还是千手公主的纲手，都是自来也羡慕，也是追赶的对象。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从大蛇丸的口里听到羡慕他的这句话。

与此同时，自来也突兀的从两个伙伴身上感受到了和他强烈的隔阂，以往的那种熟悉和默契，在这一刻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竟然从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身上，感受到了某种陌生。

“你们给我说清楚啊！”自来也有些抓狂的抓了抓了自己的头发，他最讨厌的就是大蛇丸这种说又说不全的谜语人了。

“生命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自来也。你没有像我们一样再次感受到失去，没有再次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空虚和恐惧！”大蛇丸站起身，掀开了门帘，在走出时转首对自来也道：“我很羡慕你！但这种无聊的聚会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大蛇丸就无视了自来也的呼喊，快步离开。

挽留失败的自来也怅然若失的看着离开的大蛇丸，刚想转身向纲手寻求几句安慰，就见到纲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在他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一手撑着桌子，一首拍了下他的肩膀。

“聚会完毕了吗？那我也回家了。”纲手喷吐着酒气，在一个脚步匆匆忙忙闯进来的小姑娘的搀扶下，慢慢的离开。

转眼间，包厢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孑然一身。

三年而已！

三年再次回到村子，再次回到伙伴，那些村子里熟悉的建筑和风景依然历历在目，但熟悉的伙伴却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陌生。

纲手的颓废，以及大蛇丸的冷漠，都让自来也从心底涌现出了几分恐慌。哪怕他脑袋有些迟钝，再不敏感，也意识到曾经默契的两个伙伴，在重逢的这一刻与他越来越远。

三人似乎再也恢复不到三年前那个并肩作战的氛围了。

自来也有些心慌，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

“自来也吗？”

三代火影办公室，处理完公务的猿飞日斩听到了门檐上传来的细微声响，连头都没有回的就说出了来者的名字。

暗部没有阻拦，很明显是熟悉下的人，且喜欢不走正门走门檐的，在三代的记忆里，只有自来也一个。加上他之前就收到的有关于自来也回村的情报，立刻就知道了来人。

“老头子好啊。”自来也带着一身的酒气翻身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你这次有些任性了！”三代转身看着浑身酒气的自来也，皱了皱眉。“要不是你战争立下的功勋足够大，且对外说是你在养伤和游历，你现在已经是叛忍了！”

“战争已经到了尾声，哪怕是没有我，大蛇丸和木叶也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自来也对自己当时的随心所欲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依然会做出相应的选择。

“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走了。”三代闻言也有些头疼，三个徒弟没有一个让他感到省心的，哪怕是最贴心的大蛇丸，最近一段时间也神神秘秘的跟变了个人一样。

至于说纲手，现在更是颓废了。虽然她依然还担任着医疗部的部长，但几乎不怎么去医疗部，整天不是厮混在酒馆，就是在赌场。对他的话更是熟视无睹。

“我会的。”自来也点头。本来这次回村，他就打算留下一段时间，见下自己的徒弟波风水门。三年的时间里，他也很想了解下，自己这个让他曾经以为是命运之子的弟子，实力又进步到了什么地步。

“有做带队老师……”

“老头子，我已经有水门了。”自来也摇头。除去水门之外，他还刚刚带过另外三个徒弟三年，他没有心思再去做带队老师。当然，他也没有将另外三个徒弟的信息告诉三代的意思，在他看来，那三个弟子未来有他们自己要走的路。

被拒绝的三代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再次要求。比起其他两个弟子来说，自来也的弟子波风水门确实是相当争气的一个。

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天赋卓越。在拜师自来也之后，也逐渐的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忍者道路。

从新生代来说，已经逐渐在忍界小有名气的波风水门，或许在未来能够成为诸如三忍一样的招牌！

可以说对这个徒孙，三代是相当满意且信任的。人品好，性格好，实力强大，天赋卓越，封印术精通，尤其还将二代目火影发明的飞雷神之术结合封印术，形成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战斗风格。

有这么一个弟子，自来也确实不需要再做什么带队老师。

“大蛇丸和纲手身上是发生了什么？”自来也在寒暄完毕之后，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三年的时间里，两个小伙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他感到陌生。

三代闻言陷入了沉默，拎起旁边的烟斗吞云吐雾了起来。最终在自来也的不断催促下，咳嗽了两声，还是给出了答案。

“断牺牲了。”

自来也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身子也佝偻了几分。他此刻终于有些理解纲手为什么会颓废成这样了。

二次忍界大战先后夺去了她的弟弟和恋人，这种打击……

“纲手没有挽救回断的生命，还得了恐血症，她现在连战场都很难上了。”三代的脸色也不好看。

“那大蛇丸呢？”沉默了片刻，自来也又问道。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我了。”三代摆了摆手，“你都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尽可能的去劝劝他们吧。”

本来三代还想着让两人重新做带队老师的，但想想现在两个徒弟都在逃避一些事和见他，也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但是他不好开口，回来的自来也却可以传达他的意思。他也很希望自来也的回归，能够让三人小组重新恢复到曾经的亲密无间。

“我尽力。”自来也张了张口，虽然他觉得自己很难完成这个任务，但还是接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自来也心中已经没有了刚回来的喜悦和兴奋，只剩下了满满的惆怅和无奈。

……

火影岩上方的密林里，一条青色的一米多长的毒蛇正盘踞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绿色的身体和树叶交融在一起，如隐身一样，很好的将自己的身形从视野里淡化了下去。

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哪怕距离相当近，也很容易忽视掉它的存在。

嗖！

一枚手里剑突兀的带着划破空气的啸音，精准的命中了将自己隐藏的很好的青蛇。

青蛇的躯体痛楚的佝偻蜷缩又摊开，从树枝上啪嗒一下掉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来回摆动挣扎着。

第三条！

奈良鹿涅从树林里走出来，将地上那条受伤的那条青蛇给抓了起来。受伤的青蛇还想挣扎和反击，结果直接被一条黑色的影子给笼罩，身体僵直不动，然后被一只手给捏了起来。

全程青蛇都像是失去了活动能力一样，被一层黑色的影子被包裹的死死的。

毒液采集+1。

奈良鹿涅采集完毒液，将手中的青蛇给扔了出去。

这种类似的毒蛇他这段时间已经捕捉了一百多条了，被他解剖和研究的也有二三十条。

毒素这种东西，二战时在山椒鱼半藏和砂忍的傀儡师部队手上大放光彩。甚至强如木叶和三忍，也都在这方面吃过难以言喻的大亏。

如果不是有纲手这么传奇的医疗忍者，能够针对性的研发出对应的解毒药，砂忍战场的胜负还犹未可知。

至于说山椒鱼半藏，更是除了三忍以外，木叶在场参与到那场战斗的忍者部队接近全灭。

所以毒素也和起爆符、苦无手里剑千本等成为了忍者战斗的一种手段。

“你在收集蛇类的毒液？”

一个带着磁性的沙哑声音突兀的在鹿涅身后响起。鹿涅下意识的转过身，脚底的影子更是瞬间如弓身捕食的蛇窜了出去。

然后鹿涅的影子束缚术连接到对方的影子后，只是瞬间就被挣脱了开来。

“反应很快嘛，奈良一族的小鬼。”大蛇丸瞬间来到鹿涅的身后，低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大蛇丸大人？”鹿涅心理紧张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虽然大蛇丸是一个危险人物，但现在他还没有疯狂到后面那个无法回头的地步。再加上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是奈良一族的身份，应该是不会对他这个孩子有什么敌意的。

“你在收集毒蛇的毒液。”大蛇丸再一次的问道。

和其他奈良族人不同，大蛇丸从鹿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很是有些吸引他的特质。

这种特质使得他注意到了鹿涅，看到了他的举动，并产生了一点点的好奇。

“是的。”察觉出大蛇丸没有恶意，鹿涅也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奈良一族的秘术有什么需要毒蛇的毒液吗？”大蛇丸和鹿涅站立，看着他手上瓶子里被采集到的毒液。

“是我想做一种混合类的毒素出来。”鹿涅想了想，没有在大蛇丸面前玩心眼子，藏匿什么，实话实说的道。

“你想用毒？”大蛇丸听到鹿涅的回答，是真的有些感兴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奈良一族的人会主动用毒的。

虽然奈良一族无论是做为智囊还是战场伙伴都十分的可靠，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连战斗不愿意参与。

“只是想培养一条特别的虫子而已。”鹿涅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这条虫子具有相当强大的适应性和生命力，可以吸收毒素，成长进化出携带毒素的器官和组织。越强大和复杂的毒素喂养，越是能够让它在这方面进化的越快。我打算将它培养起来，未来做我的通灵兽。”

“哦？”大蛇丸眼睛亮了一下。见识过山椒鱼半藏的毒，大蛇丸并不会看不起这种作战方式。甚至如果毒素能够达到半藏那条山椒鱼的强度，那在关键时刻，或许就能起到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作用。

即便是不如半藏的毒，这种可进化的毒素体质，也是成长性足够可怕，值得研究一下的。

虽然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让自己不老不死，然后学会天下所有忍术的追求上，但今天内心的某种悸动，越发让他有些想弄明白，眼前这个鹿涅吸引他的特质，到底是什么。

“能带我去看看那条特别的虫子吗？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可以给你提供足够多，且类别不同的毒素，包括蛇毒。”大蛇丸提出了要求，看着鹿涅的眼神也毫不掩饰的带上了几分审视。

“当然。”事到如今，鹿涅还能说什么？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日常出来打一次野，前面那么多次都没问题，这次却偏偏就遇上了诱拐大师的代表人物。但自己一不想寻找生命的意义，二也没有迷茫到需要一个追逐和带领的依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