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震感觉自己喉头发紧,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摸到墙边,想要悄悄溜走。
“我不打扰,我先走了。”
他低声嘟囔着,希望这鬼将能够放过他。然而,那将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竟然迈步朝他走了过来。沈震心中一急,连忙摆手大叫一声。
“停停!”
出乎意料的是,那将士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沈震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眼珠一转,决定试探一下这只鬼的底线。
“蹲下。”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然而,那将士竟然真的听话地蹲在了地上,由于穿着厚重的盔甲,那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只是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沈震,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沈震不禁心中一喜,这鬼将竟然如此听话,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又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
良久见鬼将依旧老老实实蹲在地上,沈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伸手去触碰那鬼将身上的盔甲。
那盔甲表面看似冰冷坚硬,光滑如镜,然而,在他指尖轻轻滑过的瞬间,他却惊奇地发现,盔甲之下似乎隐藏着一种微妙的脉动。
沈震不禁后退两步说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沈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盯着那鬼,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但那鬼将似乎并未听到他的问话,只是静静地蹲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他。
沈震心中一紧,不知道它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于是继续试探道:“你……能不能送我出去?”
话音刚落,那鬼兵突然有了动作。
他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手搭在沈震的肩上。那手甲的触感冰冷而沉重,如同被一块寒冰覆盖,沈震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
就在这时,一道蓝光骤然闪过,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当沈震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祖宅的院子里。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诡韵涌向四面八方,这股诡韵比之前更加浓烈,似乎还在不断地翻涨着,甚至隐隐有朝着周边城市蔓延的趋势。
沈震心中一惊,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经变得阴沉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灵调局总部内,刺耳的警报声也再次响起。
直升机上,沈建华的心在电话那头的持续忙音中焦急地跳动,像是被烈火灼烧着。
他从未如此渴望那些驭鬼者所拥有的鬼域力量,那种能够随心所欲操控灵异力量的能力,那种诡异的力量可以让他们直接出现在百里之外。
然而,沈建华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没有那份天赋,也没有那份机缘。他甚至不能借用他人的鬼域之力,因为他的身体被传家宝的神秘力量所护佑,寻常驭鬼者的灵异力量对他而言,不过是风中的尘埃,无法触及他的分毫。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沈建华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只能寄希望于老娘让儿子拜的那尊莫须有的神明,希望他真的能够保佑儿子平安无事。
沈建华所乘坐的直升机仍在空中疾驰,而另一边,已有驾驭着鬼域的驭鬼者抢先一步抵达了现场。
江潮,作为靴城的重量级人物之一,虽然不是队长,但手中掌握的灵异力量亦是不容小觑。
他原本正沉浸在游戏的虚拟世界中,然而,一条突如其来的通知打破了他的游戏时光。他甚至连家门都来不及关,便迅速激活了自身的鬼域,一路疾驰而来。
在他的周密部署下,通往遵县的几条交通要道已被牢牢封锁。
江潮立于空中,借助鬼域的力量俯瞰着下方的城市。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诡异气息如同浓雾般笼罩,令他面色一沉。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好好打游戏了。”
一想到无法继续他的游戏时光,江潮便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行。这是他背负游戏鬼所付出的代价之一。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开了一局游戏借此缓解心中的焦躁。
地面上,一片萧瑟景象令人心悸。
广袤无垠的原野,仿佛被寒冬无情地剥离了所有的生机,只留下一片沉寂的苍茫。
在这沉寂的大地上,一座戏台突兀地伫立着。
戏台四周,草木凋零,连风都似乎带着一丝凄厉的呼啸声,吹拂着戏台破旧的旗帜,发出阵阵猎猎声响。
戏台的木质结构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斑驳陆离,每一块木板都仿佛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梅慧英低头,无奈地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盔头,步伐坚定地踏上了戏台。
随着她身姿的摆动,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唱腔悠扬而出,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古老的梨园时代。
然而,这曲调却并非为活人所唱,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秘韵味。
这便是梨园门道中的“诡戏”。
梅慧英试图通过这特殊的唱腔,引出那股散发着诡韵的源头,看一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嗓音在空中回荡,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整片荒野仿佛都被定格了,只有梅慧英的唱腔在不断地回荡着
突然,梅慧英的嗓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一时间停滞在了喉头。
她清晰地感受到,那原本弥漫在天地间的浓烈诡韵,竟然在刹那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变得清爽起来,先前的压抑与沉闷一扫而空,梅慧英朱唇微张愣在了原地。
然而下一刻浓郁的诡韵再次弥漫开来,然后又突然消失,就这样反反复复,梅慧英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诡戏一旦开始就必须唱完,她只能硬着头皮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