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智利，家庭和群体的支柱是女人

我从没思念过生父，也不好奇他是谁。他同意与潘琦塔婚姻无效的条件就是由她来抚养子女，从此他再也没来见过我们。在家里，大家都避免提到他，当他的名字被偶然提起的时候，母亲就会大发雷霆。我只听说他很聪明，也很爱我，他给我听古典音乐，给我看艺术类的书，所以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认识一些艺术家了；他说出莫奈和雷诺阿的名字，我就能找到在哪一页。对此我表示怀疑。哪怕是在今天，我的各项能力都已经发育完备，也没法做到这一点。据说这些都发生在我三岁之前，无论如何，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父亲的突然消失在我身上留下了烙印。男人今天还在与你海誓山盟，明天就不知所终，怎么能信任他们呢？

我的父亲抛弃家庭，这并不是一个特例。在智利，家庭和群体的支柱是女人，在劳动阶层更是如此，父亲们来来去去，他们经常突然消失，而后再也不记得自己的孩子。而母亲则是根深叶茂的大树，她们不仅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照顾别人的。母亲们是如此坚忍不拔，有条不紊，以至于有说法称智利是一个母系氏族社会，就连思想最落后的家伙也能毫不脸红地重复这个观点，但事实远非如此。男人们控制了政治和经济权力，他们随心所欲地颁布和实施法令，如果说这还不够的话，还有一直以来都带有父权色彩的教会的制约。女人只能支配自己的家庭……就连这也仅仅是有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