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遇赵思

等孔嬷嬷走后，盛家女儿也都变得有大家风范，走路、吃饭、坐卧等无不彰显孔嬷嬷教导的成果，盛紘也是老怀欣慰，大手一挥，让三兰她们重回学堂。

学堂里一片平静，准备科考的几个人都在用心的学习。

朝堂上则风起云涌，以韩大相公为首的一帮人，开始叫嚣着让皇帝立太子，皇帝打心底就不愿意，可能还妄想着有自己的孩子吧。

朝堂上的风不知不觉吹到了民间，民间也开始讨论该立谁的舆论，现在人选就是邕王和兖王二个候选人，墨兰知道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关于储位人选的争论已白热化，两边各有各的人马摇旗呐喊，动不动引经据典，吵的不亦乐乎。

庄先生今天讲到《孔子家语·曲礼公西赤问》，里面有一句‘公仪仲子嫡子死而立其弟’，作为一个好老师，通常要理论联系实际来解说课文，加之这位先生性子豪迈落拓，于是便抛出这个议题，让学生们各自议论——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长柏率先下场支持立嫡，而长枫则支持立贤能。

听着长柏和长枫的论点，也看不出新奇之处，长柏是嫡长派，长枫是贤者派，各自有各自的立场。

如兰则开始就立嫡一顿输出，无非是那么点家业闹的。

除了长枫，其余三人都是家中嫡子，对这个问题都倾向于立嫡，顾廷烨还稍微有些不同意见，但总的来说还是嫡为先。

看他们争论个不休，只有墨兰和明兰没有说话，庄学究不免问到二人的头上，“四姑娘、六姑娘，你们二位是何观点？”

看庄先生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知道不得不说些什么，墨兰说道：“不管是立嫡长还是立贤能，这些离我们太遥远，我们也参与不进去，只要我们秉承一颗爱国之心，不妄议就不会招祸，只需要等待皇上最后决定就好了。”

庄先生点点头，又问“六姑娘，你的意见呢？”

明兰站起来，终于说出那些名言，“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论外头狂风骤雨，终将过去，要紧关节非得把牢，切不可随意陷入其中，与同僚做无谓争执，做个纯臣才是正理！”

庄学究捋了捋长髯，欣慰道：“四姑娘有大智慧，所言甚是。好了今日就到这吧，便宜你们了，今日就不留课业了。”

众人听了皆大欢喜，各自散去。

当长柏将学堂上的言语说给盛紘听，盛紘也夸赞：“真看不出六丫头这么有见地，不过墨儿说的也在理，看来在学堂庄学究教的真不错，都很好。”

近几个月墨兰忙于学规矩，长枫已经很久没有过来和她一起学习了。

等回到后堂，墨兰专门将长枫拦住，问道：“哥哥，最近没有出去胡混吧？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没再见吧？”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时日我真的在用心读书，哪里有时间出去鬼混。”

“那就好，现在朝堂上波诡云谲，哥哥就不要出去了，还有就是即使出去也要记住不要妄议立储之事，这事要传到官家耳朵里是要影响你科考的，记住了？”

看墨兰如此郑重的警告自己，长枫承诺道：“我记住了，必不会妄议立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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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极思动，墨兰已经在家憋了好长时间了。

等到休沐日，她领着露种和云栽又出门了。

这次不去买东西，听说相国寺有市集，她们直奔相国寺。

她们换了男装，还特意化了妆，使肤色没那么白，让人认不出女儿身。

市集就在相国寺前面的广场和长街上，一排排摊位，商铺林立，来往人头耸动，热闹非凡。

墨兰领着露种和云栽，游走在各个摊位，东瞧瞧、西看看，有喜欢的小玩意掏钱买下来。

这个地方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还有卖艺的，耍杂技的。

她们来到相国寺门前广场，广场上正有一对男女正在表演杂技。

男的四十多岁，黝黑的脸，女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倒是白皙，妙容俏丽，看样子应该是父女俩。

父亲扛着一根粗木，女儿在木头上杂耍，做着各种危险动作。

一群人围成一圈，墨兰她们站在外围观看，当表演到精彩处，人群中不停地叫好喝彩。

等表演完，女儿拿着竹筐转圈来到人前要赏钱。

突然，外边一阵骚动，一帮子家丁打扮的人冲开人群，上来将父女二人团团围住。

父亲见来者不善，将女儿护在身后，抱拳施礼，“各位，不知各位大爷有什么事？”

“让开，让开，给爷让开。”

家丁分站两旁，将中间让了出来，从后面走出一人，锦衣华服，一脸的纨绔样。

墨兰定睛一看，我靠，冤家路窄，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被墨兰插刀的邕王三公子赵思。

这纨绔伤好了，又出来祸害人了，怎么到哪都能碰到。

避免被他认出来，墨兰拉着露种和云栽往人群中躲了躲。

一个长相猥琐的长随家丁，指着那对父女说道：“你们居然敢私自偷跑出王府，赶紧跟我们回去，不然定治你个逃奴罪。”

女儿听罢，怒冲冲驳斥道：“什么逃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谁是你们府上的，凭什么要我们跟你回去？你有何凭证？”

父亲作揖道：“各位贵人，我父女俩就是混口饭吃，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四周围着的人不明所以，窃窃私语。

“这父女俩是逃奴？”

“别瞎说，那个公子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

嚯，巧立名目，强抢民女的戏码居然碰到了，古代剧本的戏码诚不欺我。

四周的议论声传来过来，露种低声问道：“公子，那对父女逃奴。”

墨兰伸手打了露种脑袋一下，“平时让你多读书，能明智，什么逃奴，假的。”

“假的，那公子一会我们是不是帮帮那对父女。”

“不着急，先看看。”

家丁道：“嘿，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嘴硬。”

“邕王府的奴才，还能随便走了，来人，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王府之前丢的东西，看看是不是他们偷的？”

赵思手下的家丁、打手们一拥而上。

那对父女手底下还是有两下子，哪能坐以待毙。

抄起场地旁边立着的耍杂技用的棍子，与家丁打了起来。

虽然他们有些身手，但架不住人多，左支右挡也无法格挡不开那么多棍子。

没多久父亲就被打倒在地，只剩下女儿苦苦支撑。

赵思在旁边叫嚷道：“小心点，不要把小娘子打坏了。”

说着，踹了旁边一个家丁一脚，骂道：“你个囊球，让你轻点，小娘子这么娇嫩，碰破了皮小心你的狗头。”

家丁点头哈腰，谄媚笑道：“好的，公子。”

几个家丁慢慢收缩包围圈，那女子已经无力反抗，手脚已经抬不起来了。

墨兰见形势危机，稍微遮了遮脸，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露种和云栽紧跟着也冲了上去。

露种和云栽冲着那些狗腿子而去，墨兰擒贼先擒王，奔着赵思就冲过来。

赵思还在张牙舞爪的叫嚷着，只觉得人影一闪，自己的胸膛就被一脚踹飞，口吐鲜血。

收拾完赵思，墨兰与露种她们一起对着家丁们就是一顿拳脚。

那些家丁哪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将家丁全部打倒在地，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墨兰最恨的就是欺男霸女，对待这帮子祸害下手相当重，被她打得无不是胳膊断，就是腿断，没一个是完整的。

周围之人见惯了恶霸的行为，如今见恶霸受到了惩治，纷纷鼓掌叫好。

卖艺的父女俩，没想到有人来搭救，一眨眼恶霸都被打倒，赶紧上前见礼，感谢道：

“多谢几位壮士搭救，小老儿无以为报。”

“行了，别拘礼了，赶紧收拾走吧，一会官府来人，你们可就走不掉了。”

说完，墨兰领着云栽她们混在人群中溜走了。

父女俩见此情形，立刻收拾，将东西放到板车上，光速离开。

等缓过来的家丁们，来到赵思身旁，将他扶起来时，赵思捂着胸口，满脸是血，大声咆哮道：

“一群废物，赶紧把那几个人给我找出来，老子要杀了他们。”

等家丁四处寻找，墨兰早就已经没影了，这种事她们不知干过多少次了。

“姑娘，这回又收拾了一次赵纨绔，不会被他认出来吧？”

露种道：“云栽，你怕什么？认出就认出来，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墨兰重重的拍了露种一下，“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什么就认出来？认出来就给家里惹麻烦了。”

云栽担忧的问道：“那，姑娘，他不会真认出来了吧？”

“没有，我们打得快，他应该没有认出来。”

继续说道：“你们记住，行侠仗义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要被人认出来，惹祸上身，知道吗？”

“知道了，姑娘，你懂的真多。”

两个丫鬟崇拜的点点头，姑娘真的很有智慧。

墨兰被夸的轻飘飘的，这时候连摄像头都没有，怎么可能被人认出来。

以防万一，下次还是蒙面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