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会怪我吗?”酒吧里,常珉问王森。

“为什么这么说。”王森似乎忘记了所有与常珉一起经历过的风雨。时隔几年,点点回忆正被常珉重新拉回王森的世界。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拆散你们俩。”常珉说道。

“或许你是对的,我们仨一开始就错了。我选择一错到底,你选择及时清醒。”王森感叹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本想置身事外,但不能看到你被伤害。”做为王森的好兄弟,常珉总希望能够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你不知道,有时候,对于我来说,那并不意味着伤害。只是我们心里所在意的东西不一样罢了。”王森默默说道。

夜晚的霓虹灯格外闪耀,灯光四起,人影灼灼,映射在了每个人的脸上:红色是激动的,橙色是温暖的,黄色是快乐的,绿色是平和的,蓝色是宁静的,紫色是多愁善感的,而唯独忧伤的黑笼罩着常珉与王森。

“你会原谅我吗?”

时光再次流转到大四那年。常珉要求欧阳静离开王森的第二天。欧阳静若无其事的再次和王森在一起。他两的距离越来越近,与常珉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远。常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清闲,但没得到欧阳静的承诺。有时候欧阳静与王森在校园里拉着手一起散步;有时候欧阳静靠着王森,坐在小河边发呆,有时后两人一起超市购物;两人没再看常珉打球,也没再找常珉自习,更没再与常珉一起食堂吃饭。没有他俩的日子,常珉还真有点不习惯。同学们对于王森与欧阳静突然间的亲密关系感到震惊,他们想不到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竟然能走到一起;他们猜不透欧阳静为什么会看上王森。有些爱八卦的同学便纷纷猜测王森有可能是某个大老板在民间的私生子,以后王森是要回去当公子爷的;有的猜测王森有可能是某位高官的儿子,平时低调不愿意跟人交往,是怕暴露他官二代的身份;还有人猜测王森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么就是给欧阳静下了迷魂香,欧阳静是被他用阴谋诡计骗在身边的。种种猜测都有。常珉不知道欧阳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一反常态,她到底要干嘛。常珉发现近日王森与自己的交流越来越少了,他彻底被边缘化。于是,常珉主动找王森单独谈话。

“她真的喜欢你吗?”常珉问道。

“嗯。”王森回答道。

“她喜欢你什么?”常珉再次问道。

王森脑子一片空白,欧阳静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左思右想,似乎找不到一个值得被她喜欢的理由。

“她根本不喜欢你。”常珉硬生生地说道,“就在前几天,她跟我明确表明,她不喜欢你,她一直在利用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现在很好。常珉,你为什么会说这些?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你变卦了?”王森觉得常珉有些奇怪。

“我一直不喜欢她,我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不希望你被她欺骗。”常珉诚恳地说道。

“她没有骗我。你今天怎么了,常珉。我们现在挺好,你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们。”王森说道。

“她从一开始就设法接近我,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她接近我的一个工具罢了。王森,清醒点,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常珉解释道。

“好了,常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诋毁她。”王森有些生气地说道。

“王森,我把你当好兄弟,我才告诉你真相。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常珉苦口婆心道。

“我也把你当兄弟,才没发火。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多余吗?”王森明显生气了。

“我是多余,可我是为了你啊,王森。你不觉得她所有与你亲昵的动作都是故意的吗?你不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是她导演的一场喜剧吗?你不觉得自己是那个丑角儿吗?”常珉越说越激动。

“我只是觉得我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你今天找我,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是不如你高,不如你帅,不如你学习好,不如你人缘好。你没必要这么做吧。我只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不犯法吧?怎么就惹你不高兴了?”王森哀婉地说,“常珉,我们是好兄弟,你为兄弟我考虑考虑,好吗?别再插手我的事了,好吗?同时,请你不要再妄议欧阳静了,好吗?”

“别傻了,王森。她曾在你背后向同学耻笑你;之前你送给她的东西,她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每次跟你牵完手,她都用消毒液刷洗不止十次手。这些事只有你不知道。”常珉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说道。真相虽然残酷,但他相信唯有真相才能驱散迷雾。

“你就这么想拆散我们吗?你编造这么多谎言,自己的良心不痛吗?常珉,如果你嫉妒我,你大可光明正大的跟我较量,何必玩这种把戏。”王森失望地看着常珉。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常珉痛哭流涕,接着说道:“你知道她离开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是要我亲她一口。”

“所以呢?你亲了吗?”

“亲了,但她食言了。”

王森努气冲天,抓住常珉的衣领,将他逼到墙角,双眼瞪着常珉,伸出攥紧的拳头打算重重地给他一拳。王森大喘着气,转身将常珉摔到一旁。他攥紧的拳头没有挥向常珉,而是重重地挥向自己的心口,一拳,一拳,又一拳。他痛哭流涕地说道:“从今往后,友尽,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