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能力，广视与道藏

两天后，李清霖可以在近距离感知纸箱的前提下，达到90%以上的分辨成功率。

三天后，他可以在三米远的位置，达到95%以上的分辨成功率。

再远……就离开卧室了。

也没有其他合适且私人的训练空间。

纸箱里的感官世界，已经逐渐满足不了他。

于是他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活动半径。

音像店附近几条主街、逼仄的巷子、乱哄哄的菜市场、超市的调料区香水区、甚至是无隔挡的沟槽式公共旱厕……

都是他的庭院式感官世界。

他经常会站在二楼窗户，背向众生，默默特训。

他花了一周时间，逐渐学会并掌握，在一定尺度空间下锁定一个小的细节，继而追踪。

或许是菜市场猪肉铺下，一只三个月大的流浪橘猫，在翻找到一块不要的内脏后，动作敏捷的叼着内脏穿梭至偏远的花坛，然后故作可怜，喵喵叫的前往固定饭票的家门口，催促两脚兽赶紧喂食。

或者是邻居那个小胖子易青松，每天六点五十分从床上起来，踩着格叽格叽作响的凉鞋，打着充满食物残渣发酵臭味的哈欠，扭开水龙头快速洗漱，借着早操的借口，拿着早饭钱提前出门。

捡走路上其他人家门口空掉的牛奶瓶、拔掉自行车的气门栓、偷一截工地的钢筋……

然后卖掉换钱，跑去百货市场，买些指南针、绳套、多用小刀等探险装备。

等周末了，便约几个同学，去废弃破落的工厂或院子探险，搞得自己伤痕累累。

主打一个除了学习功课外，什么都学习。

每个他感知范围内的事物，都是他观察的对象。

任何的秘密，都无从遁形。

任何的细节，只要李清霖愿意，都能捕捉。

他的五感，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

最开始，李清霖还无法自由调节这些感官的阈值。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如同地狱一般。

正值妙龄的女子，穿着一身遍布蠕虫皮蠹的‘漂亮’衣裳，裸露的皮肤毛孔中分泌着褐黄色油脂，肚皮下有肠胃蠕动的声音，由于便秘，食物废物卡在结肠的位置，隐隐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颜色各异的花坛，色彩过于饱和，犹如开了最大层度的HDR，晃得李清霖睁不开眼。

从远方传来，被各种信道干扰、低频高频声波混淆的声波，时时刻刻在李清霖耳边低语。

李清霖花了整整十天时间，才学会了自由调节五感的阈值。

需要时，眼睛可远看千米外虫蝇花纹，细可观水中十万八千虫。

可近嗅厨房热气腾腾的鸡汤香味，也可远捉随风飘过的稀薄花香。

对面居民楼一对小情侣耳鬓厮磨的窃语，可如在耳边黄钟敲响；隔壁卧室李启光两人的对话，也可模糊不清。

最终，李清霖的感官世界由两部分构成。

一部分是由完整的五感形成的‘直绘’世界，纬度跟常人一致，五颜六色，却更加细节真实。

一部分，则是由嗅觉、听觉、触觉形成的‘侧写’世界，灰白色的却更加立体，由大脑进一步加工，去填充细节。

两个世界，可自由调节‘清晰度’。

他于是将目前的这种直绘+侧写世界，称之为【广视】，只是目前是1.0版本。

以自己为圆心，最远覆盖十米的球体范围，更远，则会大幅度丧失精确度。

离自己越近，【广视】的精确度则越高。

只是目前，【广视】能力的开启，对精神力量有一定的消耗。

尤其是开启最高分辨率的【广视】，堪比一场头脑风暴，以李清霖现在的精神力量，只能维持三分钟，便不得不停下休息。

他反复尝试，终于找到了一个恢复能力和精神力量消耗的平衡点。

在不同时做高消耗运动的前提下，可全天候开启40%功率的【广视】，即便是睡眠中也会如此，似乎大脑已经学会了左右半脑间歇休息的能力。

而除此之外，李清霖还从日常生活中，初步建立了一定数量级的事物信息反射模型。

每件物品，包括人，都有独特的气味、声音、运行趋势或轨迹。

李清霖将这种反射模型，称之为‘道藏’，旨在藏进世间所有道理与规则。

【广视】世界，想被加工得更加完整，离不开【道藏】中的数据。

“怎么有点像修仙小说中，那些修仙者游历红尘，他物证自我的阶段？”

李清霖联想到了很多。

至于力量、速度等身体素质，李清霖同样没有落下。

他进一步压榨睡眠时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夜晚，外界信息量较少的时候，他便在天台疯狂自训。

天台上开阔的空间，清新的空气，的确会略微提升呼吸就会变强的效率。

而且也不知是李清霖的错觉，那如水的月光、煌煌的日光，总给他一种温暖的包裹感。

可以让他舒服的‘浸泡’好久，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徒手训练，俯卧撑、引体向上、俄挺、平板支撑。

沙包、废弃遮阳板负重，做深蹲、箭步蹲、坐姿飞鸟等……

只是渐渐地，李清霖发现。

这些强度的训练，几乎让他感受不到疲惫了。

尤其是加了空气清醒的Buff之后。

他可以一口气做一天的俯卧撑。

一根手指头便能重复数百次的引体向上。

60KG的负重，他可以健步如飞，正常行走。

肌肉细胞、组织脏器，完全不会受到损伤。

没有损伤，自然就谈不上过度修复后的强大了。

家里的条件，已经无法满足李清霖的训练需求。

他需要找健身房或者武馆拳社等，专业性场所，接受科学的训练，甚至是秘武途径，才能进一步增强身体素质。

当然，至于像什么火烧皮肤、手接灯泡硬扛220V高压，从三层楼上跳下去沉淀沉淀……

这些事，李清霖暂时还未尝试。

身体素质进一步增强，再辅以【广视】【道藏】两种能力，李清霖终于掌握了一定的实力。

……

新人类纪59年5月1日

今天是李清霖病假一月后，上班值守的日子。

早上六点半，李清霖对着衣柜的穿衣镜整理着衣服。

一身细黑呢制服，镶着黄澄澄的金绦，过膝的黑皮长靴，靴后带着白亮亮，早该淘汰却成了装饰的马刺。

腰佩挎刀，手系铜哨。

近一月的锻炼，他并未生长出夸张的肌肉群，而是流线型十分匀称的身材。

此刻李清霖站在镜子前，配着那五官端正，眼神清澈的脸庞，让人恍若看到国际一流的模特般。

大步走出门下了楼。

昨夜李启光加班到半夜三四点才回家，此刻还在屋里补觉。

马欣语刚起床，正用鸡毛掸子打扫着货架上的灰尘。

此刻看到李清霖，马欣语恍惚了下，拿着鸡毛掸子的手愣在半空。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俊了……”

阳光逐渐升起，从梧桐树的缝隙中，形成一道道光柱，披洒在李清霖的身上，在金绦中反射出炫目的光。

“姨母，早饭我不在家里吃，先走了。”

说罢，李清霖左脚踏在脚蹬，向前推了几步，翻身上车，腰板挺得笔直，在半明亮半昏暗的街道，迎着拍面的寒风，毫不停留的骑远。

马欣语就这样，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直目送李清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